吴忧这次带了乌厉和秦书两名小队长来,其他人则一个都不让跟来。他想看看这一支被乌厉评价甚高的部队是什么样子的,同时也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草原上的战斗特点。对于一个来自农业文明中心地区的人来说,需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吴忧还没有真的狂妄到自以为是所谓的天才。草原战争有其独特的规则,吴忧希望能以一个第一线观察者的身份获得实战经验。

其实,大伙儿都很担心公子的。”凌红叶在一边小声说道。

云州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地方,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都是少数民族,大月氏城、小月氏城、库比伦城、吉斯特城、和哈克兰城原本是周国北方的几个独立的小国,城的名字就以城中聚居的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的名字来命名,这些小国构成了周国北方的屏障,将周和北方两个强大的游牧民族为主的国家库狐和迷齐分隔开来,但是周国国力慢慢强盛起来,野心勃勃的周国皇帝通过各种手段将这些小国逐一吞并。大大扩展了周国的领土,阮香控制的灵州和淄州加起来不过二百万平方公里,云州一州之地就有二百万平方公里。

吴忧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仙女!说她是仙女,因为她双脚离地,悬浮在空中,在吴忧的知识里边,也只有天上的仙子才会悬浮在空中。

艾云紧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什么时候见公子出过什么差错的?他既然带我们来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

艾云又问郑子高:“有没有可能是中毒?慢性的那种,我听说人中了毒有时候会出现类似的症状不是么?”

艾云道:“既然是小病,那么我们赶紧靠岸,按方抓药要紧。”便要招呼船家。

宁雁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起身走了。远远的,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那颗本来就晦暗的大星,大星橙红的妖异光芒猛然闪亮一下,然后迅地黯淡下去,彗星扫过之后,大星几乎都看不见了,大星的旁边,一颗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星正慢慢显现出来。

艾云是个精细人,起先吴忧走了她还不怎么在意,后来见莫言愁也走了,不禁留上了心,吩咐侍卫们继续准备饭菜,她却悄悄跟在莫言愁后边。

吴忧一头雾水地下了车,回头看看车里,对艾云道:“让她们两个也出来透透气吧。”他自己有数,昨天喝得大醉,车中酒气甚浓,这两人一只和自己呆在车里,又是喜爱洁净的女孩子,看她们的表情,要不是穴道被制住,恐怕早就作了。

吴忧道:“可以将卢笛的‘眼睛’和现在归军令部管辖的监察厅合并,成为一个独立监察部门,要查清楚军队中特别是要害部门官兵的来历背景,防止混入奸细。派人去泸州、徽州接来两州战士的家眷。还有军中军官比例也要掌握好,现在高级军官多是灵州籍的,还有一些原泸州、徽州的军官,淄州籍的军官所占比例太少,应该适当提拔一部分。现在淄州官兵也是我军主力的一部分,应该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要不然淄州官兵会不满的。”

阮香终于现吴忧心思不属,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难以开口一般,难道是大哥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了窍,要对自己表白么?阮香这样一想,脸上已经羞红了。不过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毕竟这太不现实了。大哥这样聪明的人,如果要说这样的话早就说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应该找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符合当前气氛的。

现在望月居三楼上临街的几个窗口旁,几个黑衣人静静地潜伏着,他们的手上是乌油油的弩弓,这是淄州最新开的十连弩,威力强劲,只需要不到十秒钟,十支弩箭就可以全部射,箭头上闪着乌蓝的光芒,显然淬有剧毒。黑衣人的手都很稳定,他们鹰隼般的眼睛紧盯着大街,远远的,阮香入城的队伍慢慢接近了,阮香那白色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为的黑衣人右手缓缓抬起,黑衣人们从窗户上早已开好的小口中伸出弩箭。

维持一支常备军显然是必须的,但是这支军队的规模也要掌握好,保持战斗力的同时也不能给地方造成太大的财政压力。阮香开始着手恢复战争中被破坏的屯田制度。让地方驻屯士兵开荒种地,自给自足,这样可以缓解部分粮食压力,农闲时操练又让屯田兵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这样虽然训练效果不及常备军,但是好处在于常备不懈。这种军事制度可以增强地方守备力量,一旦有战事,可以迅获得大量训练有素的补充兵员,比直接征召农民方便而且有效,对地方上的生产影响也不是很大。

阮香环视大寨的士兵们,他们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吴忧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苏华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道:“苏姑娘,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如果你最终决定做我们的朋友,那么你的情报我很希望听一下;而现在你显然另有打算,我也看得出来,你所要提供的情报对你来说有些为难,若只是为了感激或者报恩什么的,那么可以免了。靖难军目前的处境虽然比较艰难,但是还不是一两个情报可以毁灭或者拯救的。”

宁雁又胡乱画了几张,似乎没什么头绪,问阮香道:“淄州军的弩箭射击时是怎样一种情形?”

战争胜利了固然是好事,战后的重建却让吴忧很伤脑筋。幸好这一次叛军们没有攻进几座大城。没受到叛乱波及的清水河南方四城也帮忙安置难民,无数的支援物资也运往北方。

吴忧接过信,飞快地看了一遍,忽然大笑道:“好!好!太好了!”

阮香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道:“未能提前预防淄州降军叛乱,是我失职。我自会给灵州军民一个交代。现在,为了不让叛乱蔓延,影响军心,我命令:

吴忧苦笑道:“这回你想怎样啊?”

哦,不必多礼。”于成龙也还了一礼,不过却是平辈间的见礼,他还没有狂妄到人家送一顶高帽就晕乎乎地戴上的地步。

两人俯身下拜。

张竟眉头一皱,道:“年轻人?将军倒是不可小视这些人。我听说阮香手下很有几个年轻将领,才华卓著,很受重用,只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样吧,将军且将他请来,我替将军试之。若灵州果有意,我们就拼一下子,若是灵州执意要战,我们再作打算。顺便我也想见识一下灵州人物,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有何本事。将军可在后堂等候,顺便听听他们能说什么,若是事有不谐,还可挽回。”

吴忧笑道:“我就怕那刺客不来呢,小香不用担心,要是他敢来找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这个房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三个土炕,那老婆婆早就把炕都烧热了,晚上王氏父子睡一个炕,泡泡和她奶奶睡一起,吴忧自己睡一个炕。

大雨中阮香一行人走到近前,背后出现的是班高,众人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倒在了地上的强悍对手,还有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的杨波。

沈月手下骁将黑北屏受命领军出征。沈月嘱咐黑北屏道:“一万军增援飞云关是有些少,不过我已经派人报与淄州城刺史大人还有火云城的于成龙将军,他们会支援你的。我也会尽量说服二公子,争取再给你一些支援。你带领的一万士兵都由你亲自挑选,我丰城精锐都交给你了。”

方略道:“其实怀州军的压力早就存在,而通过了路口出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还是头一回,当时城内人心惶惶。我当时修葺城墙一个是为了安定民心军心,另一点就是进一步骄纵敌军之心,继续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怕了他们,不敢出城迎战。当时我还没有战胜的把握,只想趁怀州军疏于防守之际,狠狠给他们一次重创。

方略欲重赏那听月老人,老人坚辞不受,飘然而去。

吴忧笑道:“难得见到先生这样爽快人。恕在下冒昧问一句,既然先生对尘世还有所留恋,何不货卖识家?投入我靖难军麾下,一展长才,我军必不亏待了先生。待得天下大定,以先生大才,必可封侯拜相,何乐而不为?”

宁雁道:“现在切忌心浮气躁,我们再等等各处斥候的回报,把情报再收齐一些再作判断也不迟。”

吴忧上下细细打量了阮香一回,道:“呵呵,有点儿大将军的意思了。”见阮香有欣喜之意,话头一转又道:“这么热的天,你不嫌热么?快去换一换吧。小心中暑了,那样的话再威风也没用了。”

蒋俊看出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这样和灵州军兜***的话,最后被拖垮的肯定是自己。他决定放弃迫使阮香决战的想法,全力攻下西柳,这样虽然不能歼灭阮香的主力,至少可以取得阶段性成果,对灵州军的士气也是一个打击。如果灵州军回去守西柳的话正好就在西柳城下决一死战。蒋俊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命令部队不再理会灵州军的袭扰,全向西柳方向前进。

陈江帆对这大雨也是无可奈何。他凑到叶海耳边大喊道:“不能派小船,风浪太大,一放下去就会翻船的。这里根本没有办法登岸,先前派往岸两侧侦察的斥候都已经联系不上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江帆看蒋俊也不顺眼,他认为全都是因为蒋俊的无能才导致淄州军在灵州半年的时间都毫无进展,还损兵折将,到现在只敢龟缩在灵州、蓬城两城。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是××之战由我来指挥的话……大有当世英雄舍我其谁的架式。

纪冰清啐道:“呸,没一句正经的。”

那叫玉郎的男子忙跑过来,两人费尽力气,将蒲山的手指掰断了才把女子的脚从尸体早已冰凉的蒲山手中拉出来。两人都惊魂甫定,再也不敢去看那尸一眼。小妾和那叫玉郎的男子收拾了大笔财物,急急忙忙出了蒲山府邸的后门,那里早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了,玉郎赶车,那小妾就躲在车里。因为玉郎是蒲山的男宠,柴州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因此也没人阻拦,很顺利就出了城。

青年惊讶道:“先生对琴道研究不深,居然就能够体味出这琴声的异样之处?对我妹子琴声做出这种评价的只有你和我兄长两人而已,你们两人的评语简直如出一辙。”

屈原《九歌·大司命》

吴忧看得心中不忍,拦住那婢女道:“你有何错,不必如此。”那婢女挣了几下挣不脱,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只是望着那女子,大颗的泪珠顺着俏丽的脸庞流了下来。吴忧心中奇怪,心道这家家法好严,不过自己实在不好干预别人家事,见那女子始终无动于衷,只得先开口向那女子道:“这个……姑娘,刚才都是因为在下的过错,这位姐姐才失手,在下为这位姐姐讨个情,你放过她如何?”

呼保义那凝重的表情仿佛影响了每一个人,没人说话。呼保义掏出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连续过了三道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至少已经位于地下二十米深的地方了。七转八拐之后,四人来到地下一间密室,这密室倒也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大小摆设也很简单:一桌、一柜,地上满铺着地毯,还有几个供人坐的蒲团。呼保义停了下来,这个地下室虽然位于地下很深的地方,但是有良好的通气装置,所以并不觉得气闷,沿路的走廊都有明亮的照明装置。

杨影道:“纪队长也是经历战阵之人,须知穿裙骑马作战多有不便。”

刘向娶妻之后,不到一年,刘英暴毙在家中。怀州文武拥立长子刘凯即位,当时刘向正在火镜城带兵。他闻讯回怀州城吊唁,不想这一来却出了事。刘凯听谋士之言,不让刘向进入怀州城。刘向愤恨而去。后来就慢慢有谣言说,刘英是被刘凯下毒害死的,还说刘英原来指定的继承人也不是刘凯,而是刘向。

吴忧道:“这个容易,”吩咐卫兵,“叫云州信使进来。”

苏华不耐烦地挥手道:“好了,我知道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她一直暗暗喜欢那个刚直不阿的纳兰庆。在苏中军中所有人都因为苏中对苏华的宠爱而让她三分,只有这个纳兰庆不吃这一套,对苏华从来不假颜色,坦然以对。苏华却因此而加倍敬重纳兰庆,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份钦慕的感情,情窦初开的苏华将一颗芳心悄悄系在了这个不苟言笑的纳兰庆身上。只是少女面薄,一直不好意思跟纳兰庆说。

两名卫兵架起苏华就向外行,苏华面不改色,只是冷笑。

呼延豹听了大喜道:“还是妹妹有办法,我这就去。”

楚云也是个精细之人,这两天路面平静得过分,连一个过路人都没有,再对照苏中的命令,他命令部队分散开行走,这样也不至于一下子全军覆没。又让一部分人先走,自己带着十几个人和前队拉开了大约五百米的距离。听到喊杀声和出现在身后的伏兵,楚云并没有太惊慌,敌军人多,又守住了路口,硬拼是不行的,再说自己的任务是侦察,也不能拼。他稍做抵抗就率人向前冲去前方虽然有不知名的危险,但为今之计只有先摆脱这帮敌人,另寻小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