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见了她又是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香正将一朵黄色的雏菊扯碎了踩在脚下,她撇撇嘴,却没有说话,好像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回答似的。

怎么样大哥?好喝么?以前我特意跟老师傅学的茶艺,许久没有亲手泡茶了,也不知道技艺有没有生疏。”

街上一早就早有城卫士兵清道,阮香要经过的地方全都洒上了花瓣。每隔几步就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士兵们身后,是淄州城的居民。

灵州军最后和郝萌这一战确实伤到了筋骨,主力部队伤亡极大,虽然很快就补充了大量士兵,但是短时间之内还是难以恢复以往的战斗力。而长时间的战争也让灵州的后勤补给达到了极限。虽然占领淄州六城之后,大大缓解了灵州的后勤压力,但是郝萌为了和靖难军作战,不惜竭泽而渔,拉丁抽税,强征钱粮,淄州的生产力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弄得以富庶闻名的淄州也有破败之相,特别是淄州的乡村,青壮年劳动力都征召上了战场,很多地方只剩下了老人、妇女和孩子。况且淄州新平定之地,无数的淄州将士战死在和靖难军的战争中,淄州士民多数还对阮香抱着敌视的态度,所以现在还要以安定淄州民心为上,不宜再动干戈。

靖难军几次进攻淄州大寨都无功而返,他们攻势相当猛烈,但是淄州军抵抗也十分顽强。

吴忧打断苏华的话道:“你要走了?去哪里?”

两日后,靖难军的前哨部队和敌人相遇,甫一交战,淄州军万弩齐,靖难军先头的一个大队不敢恋战,急忙退却。淄州军也不追,依然保持原来的慢悠悠的行进度,早晨拔营,到了下午,天不黑就扎下营来。

而这些所谓的叛军不过是受了高层那些人蒙蔽而已,他们跟着叛乱只是盲从和恐惧。吴忧对他们只有怜悯而没有恨意,要恨,也只能恨那些随意玩弄别人性命的人,比如这个计策的起者苏平,推波助澜的“无影”组织,但是吴忧旋即想到,亲手把这些士兵送上绝境的不正是他自己么?

于成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阮香定下神来,感激地对宁雁道:“多谢先生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房子虽小,但是屋宇精致纤巧,看出来建设者是用了心的。吴忧忽然止住脚步,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勉强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这种开场白倒是让于成龙没想到的。本来以为灵州挟大胜余威,使者即使不是盛气凌人,也不会太客气,毕竟现在阮香军掌握着主动权。而眼前这使者谦和有礼,又自居晚辈,让于成龙对灵州印象改善不少,看来灵州虽然是一帮年轻人主事,但也并非都是轻狂之徒。

阮香道:“我军只能有一个主攻方向。大哥临行和我约好,攻击望县,慑服于成龙,但是淄州水师突然行动打乱了咱们的部署。现在情报很混乱,灵州北方很多地方都有淄州部队活动的踪迹,淄州水师部队就那么多,我相信他们不敢全军出动,对富水河全不设防,这样他们最多也就两万多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他们就不怕被我留守部队各个击破?”

张竟道:“将军若是有这个心,可先联络手下亲信军官,再秘密知会灵州使者,好配合行动。”

宁雁道:“不能灭之当思用之,有没有和他们合作的可能性?”

时间已经很晚,泡泡就伏在吴忧腿上睡了过去。吴忧没让王胤龙唤醒她,蹑手蹑脚把她扶起来放在一边。向王氏父子拱手道:“多谢主人厚待,在下打搅了这么久,也应该告辞了。”

杨波表情平静地看着黑北屏道:“黑哥,我对不起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大哥,你动手吧,给你自己报仇,也给我一个了结,我不会还手的。”说着微闭上了眼睛。

郝坤道:“不成,最多六千人,不能再多了。”

方略道:“末将上任之后曾详细考察两城的城防情况,现两城城墙薄弱,地势又不利于坚守,即使再加一倍的兵力也无法做到坚守。若是一心苦守待援,势必被怀州军打破城池。而纳兰将军原先在雨季期间采取的防守要害道路的策略也已经不再管用了。我军兵少,即使考虑山地地形因素,也挡不住怀州军的大队人马的攻击。另外两城兵马本来就少,再分兵防守数条通道,守城的士兵就更少,一旦被怀州军突破任意一条通道,两城再无屏障可言,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方略拱手道:“还请先生不辞辛苦,找出这地下河河道。”

宁雁道:“天下熙熙,沽名钓誉者甚多。英雄人物,不过一二而已,能够成就伟业,德才兼备者更难寻觅。”

宁雁道:“将军三思,现在守灵州城的宁宇是我亲兄弟,我心里比将军更急,但是我们要提防敌人的诡计,否则不但救不了灵州城,这五万人马也得搭进去,到时候,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他指点着图纸,“这里,这些盾牌兵和尾相连的车辆就像一个龟壳,保护着部队,而其它兵种的士兵则组成了他们的打击力量,当我们进攻的势头被这层坚硬的龟壳粉碎的时候,它的爪牙就开始威了。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只乌龟和刺猬的混合体,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形。不好对付。”

这几天阮香的主要工作就是领着蒋俊兜***,蒋俊的五万大军追着阮香军的屁股后面兜来兜去,无奈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就能追上。高放和方略的部队又不时半路杀出来,一击即退沾点儿便宜就跑,这三支部队都是规模不大,不管是打还是撤都十分迅,相比之下蒋俊的部队都抱成一团,虽然不怕这三支部队中的任何一支,但是始终没有机会和对方决战。这三支部队时分时合,遇到蒋俊的小股部队行动就吃掉,遇到大队人马就跑,被蒋俊追急了就化成千人队甚至更小的中队为单位四散逃去,蒋俊看着满山遍野撒鸭子开跑的阮香军队只有叹气的份儿。淄州军跑不过灵州军,同样数量的部队战斗力也不如灵州军,这是明摆着的,阮香军数量上的劣势使得她不愿意正面决战,而在这种小规模的几百上千人的作战中,往往是还没等淄州军搬出其杀伤力巨大的重型武器,灵州军已经打完撤退了。自从灵州军在一次拖得时间稍微长一些的战斗中吃过淄州威力强劲的床弩的苦头之后,他们每一次作战都保持在很短的时间内,即使放过扩大战果的机会也不恋战。

是!”年轻的传令兵策马离去。这个小子倒是挺能干的,齐信心想,有机会可以提拔他一下,做传令兵太委屈他了。

蒋俊质疑道:“这份情报可靠么?我素闻那阮香足智多谋,手下谋臣猛将都不少,似乎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时间回到三日前,柴州大局已定,吴忧一行人告辞穆恬,离开柴州,启程返回灵州。双方达成了协议,今后两州将遥相呼应,若是怀州果真借屏兰兵作战,两州将共同进退。在对怀州作战中,两州是同盟关系。穆恬保证,若是怀州攻灵州,则柴州会出兵骚扰其后方,考虑到灵州阮香军现在面对的险恶形势,柴州没对柴州遭受攻击时灵州的义务做出硬性要求,仅仅要求保持同盟关系。可以说,灵州在这个协议中占了很大的便宜。

水,水,给我水——”蒲山的意识还比较清醒,他向小妾伸出了手。但是他的小妾没有递给他水反而笑吟吟地看着他,门帘掀开,是他宠爱的娈童,两人笑嘻嘻拉了手,就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地搂抱亲吻。

黎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吴忧随着那青年走到黎城城守的府邸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和刚才的情形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现在着急的人换成了吴忧,那青年却不急了,对吴忧旁敲侧击的问题他一概避而不答。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

那女子声音忽然冷下来,道:“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最近你胆子很大嘛,是不是姐姐最近没有疼你就难受了?”

阮君啐道:“就你鬼点子多。”

吴忧忙道:“可以了,可以了。没想到冰清妹子除了甲胄是这么一副模样啊,呵呵。”

吴忧思索良久道:“小香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大姐为人怎么样?还有刘向这个人,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平虽在北,牵挂灵州之事非止一日矣,恨不能亲赴灵州,与将军会猎于灵州,一偿平生之愿,虽死无憾矣。然云州之事未了,大将军盛情款款,平不忍骤离,只能望洋兴叹,怅惘不已。

苏华犹豫一下道:“纳兰庆这人我是知道的,他骁勇善战,为人耿直,不像是个叛变之人,也许他只是被古清蒙蔽吧。我要去劝劝他。”

阮香道:“苏中恶贼背叛我父王,如今报应不爽,迟早覆灭,你还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么?”

呼延豹都要跪下了,哀求道:“好妹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给我想个办法吧。”

苏华遵命出去。

呼延豹道:“弓箭手太多的话,部队冲击力和机动力都会受到限制,适合防守,不利进攻,这样合适吗?”

张静斋情绪有些激动,道:“这意味着你——我最信任的手下,我倚为兄弟的人,指控我的军师,我的恩人,我宁可失去自己的右手都不愿意失去的这个人,指责他背叛我!怀疑他的忠诚!这……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声音里充满了责备和怒气。

公子何等人物,何必受这小子的闲气。咱们日日奔走辛苦,不就是为了扳倒张静斋那厮么?如今倒被别人说三道四!我第一个就瞧不惯!”

昨夜的狂欢,让阮香的身体还很不适应,胸口的伤也隐隐作痛,行动颇为不便,说明天去拜访那神秘的光华公子,阮香已经很勉强自己了。

甲道:“就算是这样,他已经是你的姐夫,这是不变的事实。而且你看他和你姐姐的感情不是越来越好了吗?你这样做伤害了你的姐姐,更伤害你自己!”

这时吴忧正好从后边赶上,笑嘻嘻道:“老丈莫非是泸州易家的传人么?”

呼延豹讥刺道:“可惜一肚子才学卖给了张静斋这奸贼。”

前面的阮君急移动的身形忽然停了下来,身子如猫一般弓起,露出戒备的神色。阮香等人也停了下来。一会儿,一队城防禁卫从街上走过。阮君继续前进。

吕晓玉道:“能此次参加比武大会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若不是我们在燕州大破山贼稍有名气,又恰好来到京城,根本就不会有人考虑邀请我们。再说我们进京的目的并非争强斗胜,即使赢了比赛,也不可能抛头露面去接受朝廷的封赏。若是在比赛中有了什么折损,更是得不偿失了。从现在种种迹象还看不出什么,但不排除张静斋会在比武大会上动什么手脚的可能性。我认为我们稳妥一点的办法还是不参加。静观其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吕晓玉几次停顿,看到阮香鼓励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

吴忧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讪讪道:“喝酒,喝酒。”给水凝也倒上一杯。水凝本来不打算喝酒,可是看吴忧吹得那么玄乎,那胡姬也是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不禁心动,端起吴忧给她倒的酒,一口饮下。却因为从没喝过酒,被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迷迷糊糊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郭常见这人说话倒十分中听,他这辈子不知被人骂了多少句“淫贼、混蛋”,却从没听人这样夸奖过自己,一时之间大有知己之感。只是眼前的梦多少女确实是极少碰见的上等货色,就这么放过,心中又舍不得

山贼还没有出现,士兵们开始轮流休息。阮香召集众将商议

阮香看着信,眉头渐渐皱起来。将信递给众人传阅,说道:

呜呜呜呜,大哥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以后我再也不整你了,你快点儿醒来呀大哥。”

此刻她正好又看到吴忧身后三个军装的女子先后下马(艾云、莫湘、莫言愁),这三人或妩媚,或娇俏,个个都是美人胎子,哪容她不往歪处想?她又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越想越觉得是吴忧变了心,枉费自己一番痴心还总担心他在外边的安危。现在可好,不但把狐狸精(在阮君看来,在吴忧身边出现的美女差不多都可以归到对吴忧有企图、企图抢走吴忧的狐狸精这一类里边去的)带回家来,还当着她们的面对自己吆来喝去,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难道吴忧是对自己因为怀孕而略有减色的容貌不满了么?可是自己还不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