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行礼退出。卫兵的脚步声逐渐去远,纳兰庆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一看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不禁大惊失色,抬眼看到吴忧在,忙道:“大人可曾看见我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了?”

淡淡的月色下,走着一只小小的队伍,吴忧骑在马上,缓缓前进,轻轻地吟唱着这一《月出》。在寂静的道路上,只有不知名的昆虫的鸣叫声陪伴着他。

蒲山道:“咱们不可小视了这人,我看他虽然不务正业,却暗地里拉拢了不少人。”

忽然一阵喧闹声从楼上传来,一个俊俏的青年被酒楼两条大汉叉着,从楼上丢了下来。那青年体格甚好,除了脸磕破了一点,竟然没受什么伤,刚刚爬起来,几个汉子手持棍棒赶过来又是一阵乱打,店里的伙计就在一边看热闹,一边还给打手们鼓劲:“打打,打死这小子,吃饭不给钱,你以为这是哪儿呀?”

夜,月朗星稀,山风徐来,暑气一扫而空,吴忧敞开胸襟,呼吸着山风带来的清凉气息。上山只有一条小路,其实称之为山的一条裂缝更合适,小路中段有大概十里路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从下面看去,只能看见一线天空,吴忧现在就到了这段小路的跟前,穿过这段峭壁吹出来的山风格外猛烈,吹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吴忧停下脚步,盘腿坐在一块巨大的白石上休息。从马背上取下一壶烈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豪情勃,迎着猛烈的山风朗声歌道:

女子不耐烦地挥挥手,依然用那迷死人的声音道:“怎么总是不长脑子,对方这么有恃无恐,你这种猪脑子的去了也是白搭。”随后朝着一个年轻文士施了一礼,媚声道:“劳烦田先生出去看一眼罢,顺便探探他的底细。”那人见这女子朝他说话,便如同被蝎子蛰了一下一般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不过这神情一闪即逝,显然他是个极能克制自己的人,他离座起身向女子施礼道:“谨遵夫人吩咐。”听了“夫人”两字,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熟悉她的人都是心中一凛,这是这女子动怒杀人的前兆。不过她显然不打算跟这个姓田的年轻人一般见识,依然用甜得腻的声音道:“有劳先生了。”田姓年轻人心中一颤,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横山五虎这些人显然也不会被这声音所诱惑,认为这女子会这样轻易就放过冒犯她的人,不知道过一会儿谁又会成为出气的对象,想到她平日的手段,五人都有种逃向门口的冲动。不过这女子没有话,谁也不敢先走。众人又把目光投向那几面镜子。门口的对话声也通过几根特制的铜管清晰地传进来。这时候那田姓年轻人已经走到门口,开始和吴忧说话。

杨影他们来怀州之前就早已料到这种问题,也早有准备。不急不忙道:“小人前来投奔叔叔,他名叫何三,在怀州开了一家布铺,店面就在怀州东市上。曾经几次捎信让我们兄妹来给他帮忙,我们怕麻烦他一直没有过来。”说着掏出一封信来,道:“这是他最近给我们写的信。”

纪冰清气哼哼道:“好了不起么?换就换!”说着大步走出去了。

阮香默然,呼延豹在一旁道:“苏中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殉葬?”

杨影道:“可是我听说西柳城囤积了大量物资,若是拿下西柳,我们就可以得到补给不是吗?纳兰将军是从那边过来的,不知西柳城情况如何?”

樊能怒冲冠,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拦我!”看看周围士兵那不友善的眼神,口气稍软道:“你若不放心,就随我一同回见苏将军。”

经过补充和休整,阮香的部队规模进一步扩大了,在原编制基础上,增加了四千人的轻骑兵,一千人的弓骑兵,两千人的重步兵,三千人的轻步兵,还有四千人的弓箭手,加上一些后勤保障和工程兵部队,军队数量达到了两万七千多人。

烽火城外百里范围多是平原,清水河绕城而过。阮香军开到距城十里的杨柳镇立下营寨。苏中军来得好快,两百里路不到三天就赶到了。

在!”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少女掀开帐帘,应声走进来。这个少女是苏中从街上捡回来的,当时她正在要饭,苏中看他机灵,就收在身边做传令兵。少女也说不清楚自己姓什么,苏中干脆让她跟着自己姓。苏中一直待她便如亲妹妹一般。

张清清嗓子道:“前面已经说过了,到现在为止,我军装备完毕的部队共计九千六百人,包括骑兵部队两千人,重装步兵部队二千五百人,弓箭手部队五千一百人。淄州方面已经和苏中交上了手,武器装备马匹粮食等物资管制越来越严格,这已经是我们通过各种途径所能装备的部队数量极限了。

后来咱们打败了鄂必龙夺回了云州,越过燕州偷袭圣京,一举控制了皇室,政治上取得了主动地位,这都是荀卿的计策,怎么能说是没有功劳呢?”

赵扬道:“哦?愿闻吴兄高见。”

呼延豹酸溜溜道:“这些市井传言,只怕不能尽信吧。”

阮香摇摇头,好像要责备自己的心猿意马,继续思考。这些人抛弃了一切,跟着自己亡命天涯,为了原本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业流血牺牲。自己将这班人拉进自己的事业究竟对不对呢?他们都是才能出众的人物,凭着他们的才干原本可以谋一个更好的前程,不必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的。

呼延豹一晚上气也没处撒,一听这话正对胃口,哈哈一笑道:“好!就让这班龟孙们见识见识爷爷的拳头!”

一旁呼延豹忍不住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明明是张静斋的人,怎么反而帮我们说话?”

阮君水凝同时道:“我也去。”

阮香叹了一口气,这么紧张的时候两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么惹眼的一个重伤少女,藏也藏不住,赶出去吗?看众人的表情,怕是谁也不会同意吧。还是先不管她了,反正是祸躲不过。和阮君合力将左明霞搀进房间里,然后向吴忧、水凝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侍者撇撇嘴道:“小店做生意童叟无欺,这酒正是本店最好的‘一品香’,哪里不对了?”

阮君水凝呼延豹几乎同时便要出手,却见一个面带病色的文雅青年一溜小跑跑到近前,犹自喘息不已,一看见白马少女,惊喜地大喊一声:“可追到你了!”疾步跑到少女身边,如同没看到恶少等人一样,单膝跪地,一手拉着少女洁白的裙裾,热情的词句马上如瀑布一般倾泻出来:

亲兵虽然有点儿吃惊一天之内两次提高赏格,但还是应了一声“是!”便欲出去

阮君插话道:“这样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张氏兄弟退下后,阮君入帐,道:“妹妹何必如此?若你不信任他们,不让他们去便是,为何还要装模作样弄出这许多事情来?”她已在帐外候了多时,阮香与张氏兄弟对话尽数听到

阮君已经说不出话来,集中全部心神镇压反噬,只是反噬的力道比释放法术时强百倍,,阮君只感觉到一股其猛无比的力道在身体里乱串,所到之处筋脉俱断,又是几大口血喷出。心道:我这就要死了么?真的没有办法了么?不,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呼——长达一个小时的长吻!绝对打破了世界纪录!作为老大的女人还真是需要不一般的体力啊,嘴唇都肿了,人也晕了过去。老大你好暴力啊!不过——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想干就干,我喜欢!”丁陷入狂想

呼延兄过虑了,据我所知这附近并无大山,这一路走来都是丘陵地区,并不适合埋伏,恐怕他所说的山隘只是两个大土坡的交汇处吧。”

张静斋皱眉道:“苏中虎狼之性,必须铲除,但我们现在没功夫去管他。近来情报显示泸州刺史赵熙与徽州刺史孙政暗中会面,两家兵马调动也很反常,恐怕要进攻云州。云州乃是我根本之地,断不可失。”顿了顿,又道:

呼延豹垂道:“呼延豹计不如人,心服口服,只希望能善待我的部下。”

阮香心道:果然是你!

阮继周打开床头一个暗格,颤巍巍地从里边取出一卷白绢,隐隐看得见里边的血字,强压心中激动道:

阮香思考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要跟你换!”

吴不忧道:“小香贤妹。”

喽罗:“我……我想想,啥事来着?好像挺急的……”

圣武开元前57-52年周咸王

英贞帝84-96

吴忧转向班高道:“久闻将军擅射,不知今天我们是否有幸见识将军的神技呢?”

班高微眯着眼睛瞄了一下正处在盾牌阵中心的宁宇,道:“他死定了。”

吴忧道:“这人是个人才,不要他的命。”

班高二话不说,抓起铁弓,从箭壶中抽出五支长箭插在地上。道:“五箭。我让他躺一个月。”

吴忧等人还没有看清,班高插在地上的五支长箭已经在空中排成了一条直线,直射宁宇。虽然射了五箭,吴忧等人却几乎只听见了清脆的“崩”地一响,班高射箭度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前三支长箭把挡在宁宇面前的三名士兵钉在了地上,都是透盾穿甲,一击毙命,宁宇凭直觉感受到了危险,想也不想,挥剑一格,却隔了个空。原来班高的第五支长箭时加了力,第五支长箭度奇快,在空中追上了第四支长箭,在箭尾一撞,第四支箭突然加,刚好躲过了宁宇这一格,正中宁宇前胸,宁宇痛得大吼一声,摇晃了两下硬生生站住,这时候第五支箭射到,正中宁宇大腿,宁宇拄剑于地,还想硬撑,不想周围士兵看到主将重伤倒地,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儿士气立刻烟消云散,一声喊,各自逃命去了,宁宇幸得几个亲信部属死力救上船去了。

吴忧这时才挥手道:“敌人已经完全溃败,可以命令部队进攻了。记住降者免死,战决,让战士们保持体力,我们很快就要打下一仗了。”

这一战赢得太轻松了,吴忧在淄州军刚开始乱哄哄地登岸的时候就知道他赢定了。因此他派出传令兵迎上杨影和呼延豹正在快赶来的部队,让他们掉头去支援阮香,这边两万人的兵力已经足够了。

整场战斗从淄州军登6开始算起,到战斗结束,灵州军打扫战场完毕,共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淄州军最后还是有一千多人乘着四艘战船逃走了,吴忧也没有追赶的意思。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淄州军伤者和投降的士兵加起来居然有一万九千多人,整整占了淄州这支部队人数的三分之二。吴忧看着这些装备精良却只受了一点儿伤就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士兵,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些淄州士兵的战斗力大概需要重新估计,他们不论是战斗技巧还是战斗意志都离灵州士兵差远了。

不过看了那些被长箭穿膛破腹的淄州士兵的惨状,吴忧就笑不出来了。讽刺的是,这些长箭上边多半刻着淄州制造的标记,这都是阮香他们从淄州买来的箭支,居然就用来对付淄州自己的士兵。恐怕这也是淄州方面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战利品是十分丰富的,淄州军这支部队本来是打算攻占烽火城去的,各种攻城器械十分齐备,而这些正是阮香的靖难军目前所缺乏的。还有一点儿值得高兴的就是此战俘获了大量船只,淄州这次派出了大小战舰一百多艘,除了逃走的四艘,先前沉没的两艘,淄州军逃跑时争路互相冲撞沉了几艘还有一些忠于淄州的士兵凿沉了几艘之外,其它都被灵州军俘获。足足有八十余艘战船落入吴忧的手里。灵州军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伤亡人数总共几百人。就是箭矢消耗量比较大,不少士兵都是射空了他们的箭壶。从战场上回收箭支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看着欢欣鼓舞的士兵们,吴忧的心早就飘向了远方的阮香部队,“但愿小香没什么事才好。”吴忧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