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道:“虽然有美女看感觉不错,可是这次应该是要检验部队的战斗力吧,我们跟着你留在后边怎么对各部队进行评估啊?”

想到阮香,苏中心里一阵不舒服。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就是来和自己作对的,从一开始反对阮继周提拔自己,到后来的拒婚,再到后来统率军队作战。老天好像将所有的宠爱都赋予了她:身份尊贵、美貌、聪明加上勇敢,这个少女占尽了天下所有的好处,天之骄女啊!不过苏中并不像那些愚民一般对阮香崇拜,他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女人的。他觉得即使阮香有那么点儿小聪明,也只能拿来对付张静斋,不是阮香多有能耐,而是张静斋太无能。民间传说总是愿意夸大其词,这些人就不会想想,要是她真有那么大的能力,最后怎么还会失败呢?胜者为王,这是千古不变的游戏法则。可惜这些话不能拿去讲给那帮愚民听。

哎呀,你们这帮家伙可真够狠的呀,差点儿把我的屁股都拍开了花。你要赔我医药费。”

荀卿道:“救主公的是我父亲,我当时只是负责给大将军送饭而已。”

阮香欠身答礼道:“赵氏父子威震边陲,大名如雷贯耳,小公子人中龙凤,气度风范更令阮香心折。”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联系泸州、徽州的人,试探一下他们的心意。先要打听一下他们落脚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多打听一下赵扬、秦敬这两个人的情报。”

呼延豹酒量最大,却禁不住众人合起伙来连番灌酒,醉得也最快,二十多碗酒灌下去,倒在桌下呼呼大睡,脸上还带着孩子般的痴笑。

吕晓玉讲述了夜晚的经历。

苏平笑道:“郡主不必过谦,想郡主以一女流之辈,崛起于军旅之中,三军用命,誓死相随,岂是凡人可以做到?战事一起,千变万化,谁又敢保万无一失,百战百胜只是说笑罢了。郡主为了灵州殚精竭虑,天下人哪个不知?最后为宵小所趁,兵败城破,天下人哪个不叹?凡事尽力就好,不可过于执着于往事,非但与事无补,反而会误了以后的大事啊。”

左明霞道:“这几日京城里传闻,那阮继周的谋士苏平迷上了梦多使节的女儿,天天晚上去她那里,留连到很晚才会走。而且到了使馆之后,会将护卫都留在外边。”

哼哼,少废话,信不信我去告诉阮君姐姐?”

这是一家小酒馆,店内没几个客人,虽然处于东市的繁华地段,生意却似乎不是太好。店里的侍者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仿佛进来的客人都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也难怪店里客人少,谁愿意花钱买气受?现在就有这么两个不长眼的家伙闯进来了。吴忧一进门就拍着桌子大喊:

恶少整理仪容,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最迷人的笑脸,色咪咪道:“小姐,不过是请你喝杯茶嘛,大家做个朋友,你跑什么呀?”

小兵不耐烦地打断薛牧的“亲切关怀”,皱眉道:“这些不劳将军过问了,我家将军的意思是请将军签一道手令,让青阳驻军协助行动。”

吴忧朝杨影拱手道:“杨兄所言确是妙论,不过眼下却有几处困难。其一,现在是我军明而敌军暗,我军实力敌人一清二楚,而敌人实力我军尚不清楚,只凭俘虏之言恐难以尽信;其二,我军初到燕州,地理不熟,贼军都是横行燕州多年,占了地利;其三,贼军众而我军寡,若不能一战全歼,贼军必定前来报复,若被缠住,不易摆脱,我们上京的日期只怕要大大延迟了。”

阮香沉吟一下又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淄州,进入张静斋治下的燕州,到时候必定不似现在这么轻松。我的意思是你们挑选几个机灵的手下,就留在淄州,一展长才,顺便为我军筹措军费,另外也监视淄州动向。除了你们应得的分红,我会留下四万两银子,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

吴忧自小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没人疼惜,乃是一个粗鄙野人。吴忧冒犯姑娘在先,痴心妄想在后,方才更是差点对姑娘作出禽兽之行。想姑娘这般天仙般的美人儿、冰清玉洁的小姐岂是我等粗鄙武夫所敢奢望,即使小姐肯折节下交,吴忧岂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妄人?小姐若有什么难为之事,尽管告知吴某,吴某虽不才,也情愿为小姐搭上这条性命。”

吴忧摇摇晃晃从那姑娘身上爬起来,磕磕绊绊,又碰了不少不该碰的地方,眼睛望向四周。现除了阮香和水凝,整个队伍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却一声不吭。那目光都带有丰富的感情色彩:妒忌、吃惊、羡慕、崇拜,反正所有人都是眼球突出,面孔赤红,双拳紧握,鼻血长流

吴忧歉然道:“是这样啊,真对不住。小白,老实点儿。”说着轻轻拍了拍胯下小马的脑袋。被称为“小白”的小马不满地叫了一声,又转头对呼延豹龇了龇牙,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到了队伍里。呼延豹愕然,心道:这真的是一匹马吗?

荀卿恍然道:“主公说的莫非是那呼延灼?”

却只见寨内静悄悄的,呼延豹感到大为不妥,果然只听得扑通扑通连响,已有二十多人掉入陷阱。紧跟着忽然几十个火把一燃,照得寨内一片通明。果然有埋伏!呼延豹暗道呼延明所料不差,大喊道:

齐信(自从阮香表明身份后,四位头领表示愿意追随郡主,黑风寨解散,改名靖难军,四位头领也改回本名。尽管阮香强烈要求相互之间仍以兄弟相称,但四人称呼还是各有不同:吴忧从善如流,称“香儿妹妹”,后因阮香一听就吐,不得已改叫“小香”;齐信、钱才坚持称“郡主”;水凝则是“阮姐姐”“香姐姐”乱叫)道:

按族谱,父亲乃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叔叔。大将军张静斋拥兵自重,素有不臣之心,又勾结太常郭奉等朝中大臣把持朝政,肆行苛政,民怨沸腾。各镇诸侯各自为政,不服朝廷管辖。天朝立国二百六十余载,不意今日竟然面临分崩离析。当今皇上是你堂兄,年纪却与我相若。聪明决断,在治世中本可成为一代明君。可如今奸邪当道,朝廷之朽坏非止一日,积重难返,整顿不易。五年前,皇上秘密召见具有忠义之心的五位大臣,其中就有我在内。”

砰!”“哇呀!”愤怒的阮香将吴不忧一掌打飞。

阮香急忙推辞道:“小妹不敢觊觎几位大哥的职位。再说小妹对步战和法术都没有什么研究。”心里却有个计较,不想一来就得罪了山寨的各位头领。

老大:“一定是有人请我去吃酒!”摇头。

开(欧阳氏):建国于圣武开元前419年,地处开州开江以北,北方东方均有白江之险。因此向南的扩张一直是其基本国策,至圣武开元前16o年前后,开国通过不断南侵,将南蛮基本驱逐出开江南岸和柴州下水关以西的疆域。成为中土南方最强大的国家。圣武开元前9年,周圣武帝灭开。

圣武历36年,圣武帝陵竣工,圣武帝架崩。灵州军团余部为圣武帝殉葬。东方玦的战刀赤水、冰河在那个时候因为吸收了太多血气自行逃逸丢失,流入江湖。成为传说中的魔刀。

两名卫兵架起苏华就向外行,苏华面不改色,只是冷笑。

阮香让卫兵退下,叹息道:“罢了,苏中有这等手下,难怪有今日声势。我不杀你,你回去跟苏中说,就说灵州故人想念他得紧,让他好好保住脑袋,洗净脖子,等着我去砍罢。”

苏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阮香真的愿意放自己回去?却极不愿意承她的情,硬邦邦道:“我可不会领你的情,今后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你!”

阮香哑然失笑道:“好吧,是我非要放你不可,不用你承情。有机会你就来杀我试试,我随时恭候。”

苏华也不答谢,转身一瘸一拐地出门。阮香本想送她一匹马,一转念想到以苏华的倔犟个性也不会要,只好作罢。

苏华去远,众将都是啧啧称奇,不想苏中手下竟有如此人才。又都替她惋惜。

却说苏华恃强出了阮香军兵营,慢慢走向西柳城。她伤得不轻,走几步就要歇一歇,走了半天才走出几里路。眼看已经到了深夜,走得筋疲力尽,忽然看到前边一行人骑着马向烽火城赶去。苏华忙藏到路边草丛里。那一行人走近了,火把下看得清楚,正是苏中军的衣甲模样。里面却有一人是苏华认识的,是苏中手下谋士古清。

苏华正要出声招呼,忽然一转念觉得不妥,深更半夜的古清为什么要去烽火城?难道他和阮香暗中有来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躲得更紧了,一声不出,生怕被古清等人看到。捱到天亮,才见古清等人出城奔向西柳城方向。

苏华心中着急。古清不知道和阮香他们密谈了些什么。自己这样走下去再走十天也回不了西柳城。若是让古清先回去,大哥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定会着了别人的算计,只有赌一把了。她闪身钻出草丛,招呼古清。古清显得十分高兴,道:“那阮香说道已经放你走了,我还不信,苏将军派我等持千金来赎小姐,不想小姐吉人天相,已经脱困了。”

苏华对苏中逃回去后第一个就想到自己感到十分感动。不过她还是有点儿信不过古清,忙道:“咱们赶紧回西柳吧。”

古清让人先为苏华简单处理一下伤势,然后腾出一匹马给苏华骑乘,一行人一起回西柳城。

烽火城。

阮香有点儿担心地问吴忧:“这么明显的离间计,苏中会上当吗?”

吴忧道:“留那古清住一晚,效果如何还要看以后,不过至少可以让他们上下离心,产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