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立时面色铁青,百官也均变色,只听小宝抿了一口酒,一张俊脸蓦然沉了下来,低声续道:“……今日来到王府,才觉得……”

“手脚怎的,这么冰凉?!”小宝将他抱在怀里不一会儿便察觉了不对,小声惊叫道,同时心里一沉。每年里庄裥总有那么几次,手脚冰凉的吓人,浑身骨骼寸断的旧伤让他疼的死去活来,大约是化骨绵掌的余威仍在的缘故。没想到今年居然赶上了大家在外风餐露宿的时候,真是……

“你嫁了人之后,记着别再这么刁蛮任性。皇兄……不会在你身边了。”

待一院子的人都走了干干净净,小宝本要起身,腿脚不由得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他看着手中明黄的卷轴,不由得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赫舍里六月入宫。他就要他五月底出宫,这一招旗走的还真是不错。可是康熙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他小宝手眼通天,太后都能收拢称自己的人,康熙那旨意还没下来,他就先得了风声。

辰暮然来不及阻止,已经听见一连串轻微的鼾声,只得苦笑不得的低头看了看小宝。摇了摇头,乍然见他酣睡的样子,一颗心柔软的几乎滴出水来,怎么忍心叫他起来?辰暮然只得将二人就着坐卧的姿势,盖上了小被。好在天气转暖,并不很凉,小宝着的衣服也不算薄透,

小院门前光秃秃的并没有牌匾,也没有普通人家的门脸,只有两扇黑漆漆的大门。小宝站在大门口静静地停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难道此间的主人还等着他自己送上门去不成?他韦小宝虽不算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英雄豪杰,但是这个胆量还是有的。究竟是什么人,他韦小宝就姑且会上一会。

闻言陈近南闻言紧紧的看着他。“小宝,你可知道,昨日鞑子军队突然包围了沐王府,将沐王府兄弟捉去大半就连柳老英雄和师弟吴老爷子都战死,死状惨烈,连沐小公爷都不见其踪影?

小宝可没有想到他被康熙拉着就进了建宁的屋子。刚要退开,就见建宁公主已经奔至眼前,一看见康熙进屋,便扑在康熙怀里,放声大哭,说道:“皇兄……皇兄,臣妹……臣妹……不愿嫁到云南,求皇兄收回圣旨罢。”

“哼,知道我的好了?”庄裥懒懒的抬眼,“我看,其他的都是虚的,也只有银子能拴住你的心。”

韦小宝听得“太后”向皇帝要人,已然吓得魂不附体,又听得康熙婉言拒绝,冷汗不由得湿了一倍,只觉得额上汗出如浆,几乎立刻就湿了满头满脸。只怕庄裥一个不高兴,康熙立刻人头落地血长流。康熙不能死,死了,小宝都不知道这个国家会乱成什么样,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最终韦小宝还是陪着他一直到了傍晚,这才动身回到宫里。来到上书房的时候一旁伺候的温氏两兄弟见到小宝笑嘻嘻的通传了一声,将他连忙让了进去,“皇上正等着您呢。”

小宝也并不安生,从前厅看过去,小宝也正在瞧着这边。陈近南见他看见自己了,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招了招手。

陆霜浑身冒汗,面若金纸,却仍然的勉强点点头笑道:“小宝,我可以的,莫要担心。”

刘一舟不敢答话,躲躲闪闪的,竟叫一个大姑娘瞧得面皮发红,眼睛六神无主的胡乱瞟了起来。小宝一看见他如此慌乱的样子,就心知要遭。此人烂泥扶不上墙,见了美色竟然就走不动道了,恁的还让一个小姑娘逼的这幅摸样。

庄裥冷冷一笑,说不出的魅惑。“想要上爷,你还早了些,自己上来。”说着温热的舌尖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耳尖,暴风骤雨般凌乱的吮吻,抱持着小宝腰部的双臂扣得越来越紧,粗重的喘息逐渐在他耳边变得灼热,撩起零碎的火星,一点一点,从小宝的耳边炸裂开来,渐渐蔓延开去……

正当小宝想松口气的同时突然听见一个高傲的女声道:“站住,本宫怎么不知道我母后的花园一个也是狗奴才可以随便闯的?”

庄裥冷哼一声,见他担心的样子很是受用,嘴硬道:“你不来救我,我也自有法子……”不过他相信小宝一定会来。而结果,他也真的来了,庄裥满意的眯了眯眸子。

这边黑衣人数众多,柳大洪一敌三,渐渐落了下风,左臂上也被刀砍了一条口子,鲜血急喷,但他仍然全力抗敌,浴血苦斗。显然和另外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韦小宝微笑道:“将来只怕一件事。”

小宝听到此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连忙道:“黑衣人带走庄裥朝哪个方向去了?”

“呃……”小宝忍不住低低的喘息了一声。昨天承受激情的身子在康熙灼热的目光下微微颤抖。“不要……”小宝艰难道。该死的,他只想着那档子事么……虽然……很舒服……但是,不,不行……“停……停下!”小宝拼命地扭动起来,他可不想在此时此地被迫和这头发情的野兽“野合”!虽然四下无人,但是难保康熙有什么暗卫、眼线之类的。康熙不要脸,他还要呢!

张康年一听,连忙不着痕迹的塞了几张银票到他的手中。“咳……多谢桂公公了,这是我们侍卫们孝敬桂公公的,请桂公公手下。”

小宝和他二人之间盘桓着许多问题未决,而那日刺客来袭后,他才知道他居然还没有那个该死的陆霜了解小宝的多,可见在小宝心里自己的地位远不如那个呆傻的陆霜,甚至有可能还不及那个狗皇帝……思及此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裹住他的心。不,不行……不能让他离开……

康熙一听,面色立刻难看起来,“嗯?他给了多少?”

吴应熊一愣,怔怔的看着韦小宝的笑容,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这是当然。”

“他离了宴会定会向人打听到我是谁的人,那他一定会知道,咱是皇上的人,他还敢么?”

韦小宝耸耸肩,低声笑道:“你不喜欢?那我们换一个?”说着,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细长瓶颈的乌青色瓷瓶,乌青的瓶口赫然放着一块红色的封布——是索额图特意送来的那瓶。瓶身衬着小宝莹白修长的手指,显得格外妖艳。

小宝看见了他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对付这类黑暗的情绪已经相当拿手。他自己本身在研究所的时候,就是时刻利用这样的情绪操纵着这样那样的人类,更何况自己的心智也并不健全,本来也能算是这类人群中的一员,所以熟知自己的同类。而像这样瘫痪的病人,陆和庄裥之流,他们的情绪更是会因为微小的一点刺激变得波动很大,甚至会变成危险地反社会反人类的情节,尤其是在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无力和无能之后,那种焦躁和抑郁通常会持续很久一段时间,持续的时间越长,那种危险地情绪就会越发的激化,需要小心安抚才行。

此言一出,韦小宝顿时觉得对面那人冰棱似的视线射了过来。“你是什么人?!居然知道我们沐王府的武功?”

他已经连着四五日夜宿乾清宫,至于庄裥那里居然也平静如昔,一般天下祥和太平之景。韦小宝心里想着,天色已晚,便从南书房出来,直接拐进了庄裥的房中。

紧接着,陆霜又道:“我听小宝的,我信他。所以你们如果没有事了,就请让开。我和小宝回宫当值了。”

小宝一见,又联想到当日,就此两人想要急切的将鳌拜击杀。如今想来定是因为盟誓之故,此二人在之前有可能在争夺香主之位。这老道定是想要坐上香主之位,却不想被自己抢了先占了便宜。不过这老道看起来是个直爽之人,心里什么事情全摆在了面子上,那李力世应须拍马见风使舵的本领却是略高一筹。韦小宝心中暗暗提防起了身旁这位笑的爽朗的李姓大汉。

“扬州丽春苑的韦……春花,对不对?”紧接着青年立刻咳了一声低声道:“我自然派人调查过你……”

因为不知道在座各人都是何种内力修为,他索性运了全力。目中金光大盛。所有人立刻面上变得一阵呆滞茫然。他迅速将自己的身世编好,印在了每个人的记忆中。买猪肉时天地会接头,然后是钱老板看他身世可怜,好意收留他进了天地会,今晚一同前去刺杀鳌拜,再逃回了这里。真假掺半,确认没有Bug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跳下案几,慢慢的给自己斟了一碗茶。

韦小宝冷笑了一下,心底有不好的预感。这人不论是做派说话,都很像前世的某个人。专门克他的某个人,给他非常不好的感觉,但是他却又可以确定,他并不是那个人。“平西王世子也不过是个急色鬼而已。”

“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不行么?”小宝恶意的说着。

“小宝,你知不知道我写这些的意思?”

小宝脚步一顿,淡淡的瞥一眼索额图。索额图这个人已经年近四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风度翩翩,一排雍容典雅。索额图的父亲索尼,是康熙初立时的四大顾命大臣之首。平日里因为有索尼在朝中撑腰,他不过是个得了势的二世祖并不起眼。但索尼死后,索额图升为吏部侍郎,其时鳌拜专横,索额图不敢与抗,辞去吏部侍郎之职,改为一等侍卫,本不得志。后来孝庄被逼无法,只能被迫亲近索家父子,并选了他的女儿赫舍里为皇后,索额图才在朝廷逐渐站稳了脚跟,康熙也是估计此,这次才特加重用。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抱着庄裥慢慢向里挪了挪道:“你也上来再睡会吧。”

康熙拿出早已备下牛筋和绳索,命小太监们把鳌拜手足都牢牢绑住。韦小宝今日精神力早已透支严重,加上内伤不少,早就虚脱的全身都是冷汗,只能在一旁看着却也使不出力气。康熙见了心里闪过一丝阴郁,他将小宝伏在怀中低声道:“小宝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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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小宝有些感叹,不愧是孝庄太皇太后,这位老人虽然已经高龄,居然能强行从他的精神控制力脱力出来,几乎险些让他着了道。他心里不由一凛。不着痕迹的望向一旁的苏麻拉姑。只见这位四十多岁素净的女人,一身旗装不声不响的站在孝庄太皇太后的身边,眉眼如画,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一时间察觉小宝的眼神,清澈见底的眼睛望了过来,如同一滩泓水,安静,雅致,波澜不惊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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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在一旁早就沉了一张脸,不时看向混进布库中的陆霜。这二十个小布库看样子也很危险,但是若是陆霜……

“好。”

康熙听见他嘟囔,顿时一笑,胡噜了胡噜他的脑袋道:“我们满人是在马背上长大自然比你们之乎者也的体格要好一些的。好了,我也舒坦了,去换件衣服批奏折,你要不要跟来?”

韦小宝眼睛一转,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这场戏演的更加精彩一些呢。随即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对上建宁的双眼。太后忙着训诫皇帝根本没有工夫理他。他顺利的引导起了建宁思想,带着她释放了一些黑暗的情绪。

“朕只是看不惯那老匹夫的嚣张。前些日子九门提督居然跟朕报告,鳌拜纵容手下在闹市策马狂奔扰民不堪。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来的。朕只不过略微提点了两句,他就反驳说九门提督是奸臣……还威胁要清君侧。”

庄裥默默的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他恨,恨陆霜这个看似痴呆其实根本精明非常的,只知道在小宝面前卖乖的两面派男人。他恨,恨那个一出现就将小宝夺取了整整一个月的大清皇帝。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小宝只看着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好。早晚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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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什么?”庄裥敏感的看向他。

“……”康熙的脸色一沉。“小宝……你是宫里的人,怎么能随便乱跑?”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韦小宝疲惫的挪不出一丝精神,一心只想着自己屋内的那张大床。一推开院门却僵住了,昔日的小玄子正穿着一身宝蓝,坐在大厅中央对着茶盏出神。见他从门口回来,神色闪了闪,却没有半点不自然道:“小桂子,你今晚去哪里了。害的我好找。”

庄裥呆呆的坐在床边,但听得外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屋外四下里更是响起慌乱的呐喊声:“走水!走水!快去保护公主……”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但却没有一个人推门而入。庄裥听着这一切,不由得突然牵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挣了挣手指,低声的似乎在自言自语。

“傻瓜,那礼物我早就拿回来了,你怎的还给我一份?”说罢突然道:“何言轻。”黑衣人影突然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庄裥的面前。

“四十二章经你可拿到?”

“吴应熊已经交给属下。”

“去,放在显眼的地方。让韦小宝发现。”

“……是。”何言轻似乎有些迟疑,最后却咬着牙应了。刚要起身。

却又听庄裥道:“命令下去,各粮商按计划实行。开仓放粮一定要谨慎小心,不得让吴三桂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