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待他点罢,将戏牌子递给韦小宝,他本就有意巴结韦小宝,立刻道:“来一出少年英雄打败大人的戏,就像小兄弟擒住鳌拜一样。《白水滩》,小英雄十一郎,只打得青面虎落花流水。”

韦小宝颇有些迟疑道:“吴应熊这人……”

宫里上下因为捉拿鳌拜时,康熙放的烟雾弹,几乎都知道小宝是康熙的“胯|下之臣”因着小宝平日里做人谦逊有礼,而且还有绝技傍身,根本没人会讨厌他,送礼的时候居然也会专门一些顶级春|药——都是那种让雌伏于身下的那人更加欲仙欲死的,有些甚至还是专门……用来对付太监的药品,讨好韦小宝,让韦小宝能够舒舒服服的等待宠幸。就连索额图索大哥都小心的嘱咐了一两句,送了个诡异的乌青细颈的小瓷瓶来。

“你知道什么?!”沐涧笙听罢立刻怒目圆瞪,冰冷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愠色。说着他打开窗户瞧瞧看了看,面色更是冷厉的吓人。随即吹了一阵长长的口哨。“黑脚狗牙齿厉害,上点苍!”似乎说的暗语。

庄裥的腹部肌肉无法自主控制,自主呼吸本就困难,随着小宝紧张的情绪越来越加剧,庄裥几乎喘不过来气,这时更是雪上加霜,猛的一下,庄裥闷哼出声。这才换回小宝的神智,小宝略带歉意的看着庄裥苍白的面色。

“嗻。”韦小宝动了动筋骨,不知道这身体是天赋异禀还是怎的?昨日的荒唐今日一觉起来竟然什么也不剩,居然还通体舒泰,一想到如果这般适应良好,怕是要被康熙压一辈子了,立刻打了个颤,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注意反压成功才行。

韦小宝心里更是咯噔一声,一转身将陆霜藏在身后低声道:“方香主,你莫要胡说,什么郑公子?这分明是我的……好友,陆霜。他从小一起与我长大的青梅竹马,怎的会是你们什么郑氏子孙。”

韦小宝一一发了誓,喝了血酒盟誓,入会仪式便告成了。陈近南带他进了厢房,又嘱咐了些许事情,便轻声道:“本会共有十堂,前五房五堂,后五房五堂。前五房莲花堂、洪顺堂、家后堂、参太堂、宏化堂。后五房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黄土堂。九堂香主具在,只有青木堂香主尹兄弟,前年为鳌拜那恶贼害死,至今青木堂未有香主。青木堂中兄弟,昔日曾在万云龙大哥灵位和尹香主灵位前立誓,哪一个杀了鳌拜,为尹香主报得大仇,大伙儿便奉他为本堂香主。小宝……你……”

这边厢,小宝并没有感觉到康熙的暴躁,一颗心全都扑在了面前这位陈总舵主的身上。白衣青年这一转身,就几乎有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炫目之感,待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不知怎么的,青年清隽的面庞,让小宝凭的生出一股安心之感。眼眶一热,小宝几乎软倒在地。“参见陈总舵主。”

韦小宝见状顿觉有异,立刻控制住两人的心神。他既已知道自己的弱点,便不敢放松用了全力。只见两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哎……”康亲王一听,一张老脸立刻沉了下来,无奈道:“老王……此次前来还有第二件事,求桂公公帮忙。”

“……你是男的?太监?”吴应熊一瞬间有些震惊,脱口而出道。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告辞离开。小宝这才穿过太和殿直奔乾清宫南书房。到的时候,康熙正在练字。

康亲王唇角抽了抽,低声道:“鳌拜罪大恶极,理应革职处决,其同党班布尔善,阿斯哈等人,一体处斩。”

韦小宝被他拉了个踉跄,刚要起身埋怨,便看见那玉色的瞳孔里满满的担忧便什么也说不出了,紧接着后心处传来一股热流更让他的埋怨化作一声叹了口气道:“陆霜……我无妨的。”

手上也并不松懈,双手一错,用一招“大慈大悲千叶手”看虚似实的叩击鳌拜的胸口。鳌拜双目圆瞪,目光微微一顿。但却不想,他忽然口中长喝一声,目中顿时有些清明。手上虽然有些拖滞,但仍然毫不含糊的双掌硬接下小宝这一招。小宝被鳌拜逼得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大叫一声:“啊呀!”立时口吐鲜血,一下子向后软倒了去,康熙登时急了,连忙叫小太监们加紧攻势,殿内一片大乱。

“胜败在此一举。”韦小宝亮晶晶的看着康熙笑道。

“嗯,还是个有眼力见的。”孝庄吹了吹手中的茶盏,一面点了点头,一面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

“我怎么了?皇帝哥哥,你也太偏心了。不过是一个狗奴才……”

康熙也笑道:“真不愧大将出身,好手法。至于嚼舌根……朕不过玩玩儿已。熬中堂不要当真。”说着便让鳌拜在园子中间站好,两人摆起了阵势。然后又漫不经心道:“熬中堂找朕来什么事啊?”

进了屋,就看见索尼昏昏沉沉的半卧在塌上,缠绵病榻了这么久,这位历时三代的精明老人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瘦弱的好像一张薄薄的纸片。这时听见索额图的通传声,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朝四周望了望,就这么一个动作,便叫他吃力的咳喘起来,小宝见了也忍不住心酸了。

“恩……”陆霜看起来还有些不放心。

韦小宝默默地看了三个面目铁青的女人,深感以后这宫中的水深火热,颇为哀怨的看了一眼康熙,慢慢蹭下了椅子,跟在身后,连礼都来不及行,便道:“嗻。”

只听年仅十四岁的赫舍里清脆的笑了笑,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娇羞。“格格,您这是什么话?皇上……皇上……还不一定同意呢。”

又有钱骗,又帮了康熙,何乐而不为呢?康熙见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却如此配合,心里感动更甚。于是捉住韦小宝就是一番揉弄拥抱。“好样的。以后就这么干,鳌拜给你多少,你就收着。”

韦小宝难得见到庄裥如此脆弱的一面,于是半是调笑半是认真道。“可惜了这一盆子热水。湿也湿了。索性泡个澡吧。”

紧接着,这浴室便传来了康熙的脚步声。“小宝?你在里面么?”说着便推门而入。小宝光|裸着身子站在浴池里,看着康熙……

“少小修勤学,文章误了身,辽东千万里,尽是读书人。”忽然,康熙吟道。

韦小宝顿觉嘴角一阵抽搐。虽说宅子里的采买都是分给陆霜干的,但是……韦小宝不禁怀疑,难道庄裥平日亏待了他?给他的持家钱不够?怎的这般……

“给朕拿黑玉断续膏来。”

宫中的消息自然传的极快,韦小宝和康熙的“友谊”也从未避讳过什么,太监婢女们虽然迫于康熙的命令没有和韦小宝说过话,但是见了他哪怕是太监总管,李德全也要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的。在这宫中得意之极,算得上半个主子了。若是平日里,怕是再大的婢女也要给他些面子的。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刘燕看着韦小宝的眼睛,掌风自韦小宝的面前扫过,凌厉的杀气竟将他耳边的碎发削掉了一截,而后乖乖的停下了动作。韦小宝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整齐断了的碎发,心中骇然。

“真是谢天谢地,总算让本宫知道他的下落了,他在五台山干什么?”

小皇帝忽然觉得这屋子的炭火实在是太热了些,弄得他不由的有些燥了。于是道:“走,去外面打打雪仗。”

少年冷峻的眸子立刻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热而耀眼。“朕……我不会输!”少年一拧身立刻,韦小宝只觉得一阵眼花,然后便被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明白,自己正贴着青砖。这可刺激到了韦小宝大爷。于是,韦小宝

庄裥顿时觉得韦小宝这般骄傲自大的样子恁的可爱极了,于是费力的将他的手指握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向那白皙的手指上啄了啄。“时候不早了,帮我更衣吧。”

本没有什么可疑,但是由于时机过于巧合,而且这位先生年过四十面上却白净无须,说话也是一口地道的官腔,韦小宝出于谨慎还是探查了一番,这才发现他是位的公公,伺候的是过两年便能封府的顺治的二子,福全,也是之后的裕亲王。

气,冷静下来,没事的……没事的……嘘……嘘……”

“而且陆霜和我也有些时日没有做衣服了。既然现在银子充足,干嘛不着些好料子多做几身衣服。省得委屈了自己。”

西江月下帖吧

“你都哪里可以移动?”韦小宝难得的有些迟疑的道。他现在扮演的是剥削阶级,极可能压榨一切剩余价值。

韦小宝觉得自己要吐了。他不由自主退开了半步,冲到门口缓了缓气。只觉得头上一阵突突跳的疼痛。他不知道二牛是怎么对着这样一幅场景办事的。他深刻的佩服他。同时心底也变得冷凝。这就是……所谓的活着么?连个牲口也不如的活着?

冲进院子的韦春花被韦小宝大爷似的问话弄得胸口滞了一下子,随后的话全咽进了嗓子眼里,半张着嘴半天没了声音。过了半晌才抖啊抖的指着韦小宝的鼻子骂道:“你……你个兔崽子……”

“……”

“霜……”他又试着小声而又有些执拗的说着,明镜似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韦小宝,墨绿色的瞳孔此时明亮的直指人心。

“……韦……娘!”一惊,韦小宝差点脱口而出某人的大名,不用想,那三个字蹦出口,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硬生生的转了口,可惜一出口,韦春花没察觉到什么,自己快要吐血三升了。韦娘,小宝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