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们觉得大金鹏王的话有几分真?”花满蹊轻咳一声,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少许,重开了话题。只要有人接下去,就是他推理秀上场的时间了。

扶额坐在床上,花满蹊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入睡前的中衣,开始想自己眼下的情形。还没等他想出一二三来,房门就被一个小女孩推开了。

皇帝,那可是这世界上最贪生怕死的物种。

所以,当那个自称丹凤公主的女子坐着香车款款而来温语相求的时候,陆小凤决定答应下来。就凭她们费尽心机的想要找到自己,陆小凤敢用自己的直觉发誓,这一定会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陆小凤的风流之名谁人不知,连陆小凤都精心护着不肯让他人一见的美人,又会美到何等地步?”司空摘星有些幸灾乐祸,“人们未必对美人感兴趣,但连陆小凤都不舍得让外人一见的美人,是一定会引来别人兴趣的。”

“教训了一个强盗和一个偷东西的小姑娘,感觉神清气爽。”玉笙把篮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你最近要小心一些,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好嘞。”小哥从担子里取出玉笙要的那份,用新鲜荷叶包好,拿出篮子里的碎银,再把东西放进去。然后又从担子里拿出一大把莲蓬,通通装进了篮子。“客官,装好了。”

如果有人告诉陆小凤,有一天他会因为不知道如何搭讪而苦恼,那他一定哈哈哈大笑三声,表示不信。可他现在信了,此刻的气氛让他觉得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是对那份虔诚的亵渎,他就站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慢慢的看着她把一个馒头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喝下不算好的粗茶,眼中的满足简直要溢出来。

花满楼但笑不语。

“不然我先去问问龟孙子大老爷?”最后,他无力的扶额。

“都解决了?”那人问。

在发现这个事实后,无花一时间僵住了。

作为并未见过火山只在典籍中阅览的叶城主只能接受这份科普,玉笙的表情太有说服力。

“我也觉得不是,否则我此刻就该去问候薛夫人了。”玉笙点头赞同,“我打算先去白云城,兴许能查到些什么。”

“那些人是谁?”花如令沉声问道。儿子的救命恩人来参加自己的寿宴,结果被绊住反而被抄了家,这让花老爷子自觉责任重大。花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他很乐意帮忙找回场子。

花如令这才把事情从头说起,当然,省去了想请陆小凤扮演铁鞋那一段,后面的虽然是猜测,可他的心里已经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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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陆小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花忍住没有嘲笑出声。自从一步步试探后发现玉笙拿自己的舍利子毫无办法后,无花便开始放飞自我,把玉笙气的跳脚,让他从放弃对付舍利子而转为直接折磨无花,但他哪知道,经过在舍利塔中的变相禁闭,对无花而言,这种程度的刺激无关紧要,只当磨练心性了。

“既然花满楼叫您一声叔叔,想必您也不会害他。”司空摘星笑道。

“何夕是一种迷药,无色无味,甚至不需要吸入体内,只沾到一点皮肤就能奏效。”花满楼的声音照比平常有些缓慢,“何夕的名字取自今夕何夕,发作极快。”

反驳才好,他不反驳,自己怎么能放手去欺压他,让他再给自己做牛做马啊。玉笙为自己的计策得意洋洋。

当他们三人走出少林寺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暂时性的忘了他们来找花满楼是做什么的,还很热络的揽着陆小凤的肩膀,一副哥儿俩好的模样,“这边交给你了,我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

本来,司空摘星享受的是破解的乐趣,打算随便拿点什么不起眼的东西来纪念一下就可以了。可偏偏,他发现了一件极其眼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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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七是我带回来当做招财童子的,你见过哪家的招财童子穿的朴朴素素?”玉笙觉得莫名其妙,“再说,我看他穿的也很好看。”

那时候,六哥虽然识得稼轩,可对庄中产出的了解到底还不如那些庄户的孩子,而那些孩子也乐意在东家面前表现,把每样产出都说的头头是道,不像是在介绍庄稼,反而像是讲故事……

“既然他当初能把老臭虫骗得团团转,你栽到他手里也不冤。”这是姬冰雁找上玉笙时说的第一句话。

如今发现一块美玉良才,却是已经被打磨好了,这让薛衣人不得不惆怅。但薛衣人毕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老江湖了,这点遗憾惆怅也只是一时的,他只是更加乐衷于和玉笙切磋了而已。

“随云乃人中龙凤,庄主实在不必太过担忧。”玉笙敢用自己在兰州城里被锻炼出的接收秋波的直觉保证,这次寿宴上,对原随云有意思的江湖女侠绝不在少数。“就算担忧,也只须担忧到时候会不会挑花了眼。”

是啊,薛衣人少年之时就凭手中一把剑在江湖中创下偌大名声,人入中年后虽然沉稳了起来,可他的剑也稳了下来,剑术照比年轻时更胜一筹,时至今日,据说已经没人能在他剑下过上十招。可这样一个人,也不是事事如意的。

在原随云想着该如何让玉笙主动请自己的时候,距离原老庄主的生日也越来越近,一些重量级的大人物也陆续赶到,无争山庄里越发热闹了。

花满楼一开始还试图躲避,可到底身单力薄,最后自暴自弃的窝在玉笙怀里。

“你不喜欢文人吗?”花满楼敏感的从玉笙的语气中发现一丝端倪。

石观音座下的女弟子,除了相貌好到让她感到威胁直接下手毁容的曲无容,其余弟子的相貌也并没有差到哪里去。这样一群美貌的姑娘,被人追求实在是太过正常了。现如今,长孙红就有了一位追求者,而这位追求者的身份还不一般。

“他还有理智,并没有他别人知道他的怀疑,而是躺在床上假装生了一场大病。为了隐藏他的目的,他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串通了一个野郎中,说起了割肉救父的故事。”

“大人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胡铁花难得说出一句有道理的话,“不说别的,那张脸一摆出去,只有瞎子才会觉得他们没关系。认为他们没关系的人,都是在睁眼说瞎话。”

楚留香不语。

楚留香张了张嘴,很想说不。可到底是不是还是不知道,连他也说不好。

“到时候在墙上开个门,两家又变成一家了。”这是最早跟着姬冰雁的管事说的。

“江南花家?”胡铁花看向姬冰雁,“死公鸡,你听说过吗?”

真正被报复的人是谁?楚留香?不会,如果楚留香真的有了孩子,他是不会对朋友隐瞒的。他什么都没有说过,只能证明没有这回事,或者连他也不知道。刹那间,姬冰雁想到了无花所说的红颜,楚留香的确不会对有夫之妇下手,可若那时候娇女未嫁呢?楚留香的风流性子是天生的,这注定他不会为哪个女人而定下来,可如果那个女人在他们分开后才发现自己有了骨肉,她会不会留下那个孩子,甚至为了让那个孩子名正言顺而找个人嫁了?

楚留香风流多年,到底还是留下了落网之鱼!

胡铁花倒是吓了一跳,他对无花的这张脸始终有点适应不良。或者说,好不容易适应一点了,无花一消失,再次出现后就让他之前的适应变成了无用功。

“呵呵。”如果信了,他就是傻瓜。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司徒静呢?”无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除了我和她,明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

“楚香帅多虑了,上官音对无花痴心一片,恐怕……看不上你的。”自恋是病,得治。

按理说,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冥冥之中,那份不安却一直萦绕心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