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花满蹊叫住转身想要出去的小女孩,“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诉我,我为何会在这里?”

无花不语,只静静地听着。

“那是我的堂妹。”丹凤公主回道。

眼见无花面露不舍,陆小凤当即拍胸保证,只要到了下个城镇,他一定给她重新买一个漂亮的新帷帽。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只是买好了帷帽离开没多久,陆小凤就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身上带着青衣楼的玉牌,是不是青衣楼的人倒是说不好。”玉笙想起刚才的情景,忍不住一乐,“你的性子实在是太好琢磨了,今天那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是抓住了你的弱点,一戳一个准。如果他们遇到的是你,而不是被错认为你的我,没准那姑娘还真的顺利的住了进来。”

很快,玉笙闻到了栗子糕的味道。探身朝楼下看去,那个每日都会来卖栗子糕的小哥正挑着担子慢慢走着,一抬头,正看见朝他招手笑的玉笙。

话刚出口,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话听起来与登徒子有何区别!

“千真万确。”花满楼毫不犹豫的肯定道。

“你有很多问题吗?”听着陆小凤已经远去的脚步声,花满楼带着玉笙去了大通钱庄,一边喝茶一边等陆小凤。

“你不能杀我。”双眼赤红,“那笔钱财已经被老刀把子取走了,你放过我,我带你去——啊!”

“你就不懂得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无花是真的感觉不好了。

“要么就是火山喷发,总之动静不小。”玉笙这点倒不坚持。

“我只知道叶重……哦,就是第二伙人的头头,是十年前白云城派来的探子,这些年一直上进,如果没有我的突然出现,老庄主很可能定他为继承人。”玉笙道,“我去白云城是想要见他的。”

“所以你是说,你是故意把我拖在这里,好制造空子让人抢我的……钱?”玉笙并没有宋问草想象中的暴怒,相反,他还有闲心问些别的东西,“你并不是庄中的人,让我猜猜,应该是有人许了你一大笔金银?”

直到他从父亲口中再次听到铁鞋在世的消息。

无花恍然。与日进斗金的销金窟比起来,自然是会带来更多利益的人更加重要。这样一想,他心中的主意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只恨玉笙没有执行力,不如他亲自动手痛快。

只是,这一次陆小凤不请自来,一番言语更是让玉笙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做了无用功。陆小凤就在身边,玉笙也不好直接找无花算账,只能耐下性子,开口问道,“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算了。”玉笙丢开舍利子,重新看向花满楼,“既然玉佩已经到了你的手里,就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这件事却不能这么算了。”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花满楼回忆着玉笙曾经说过的话,“它能让人在昏迷时失去对时间的感应,产生轻微的幻觉,无论是腹中饥渴还是饱足,都只是何夕所产生的假象,不能当做判断的凭证。”

“不是。”玉笙很干脆的掐断了他的希望。

花满楼笑的温文尔雅,“那就麻烦司空兄了。”

有酒有财,这样的地方司空摘星怎么会错过。这一去,他就在那里消磨了半个月。等他踩熟了地头新鲜劲过去之后,骨子里的蠢蠢欲动再也压制不住。

也许是因为花满楼的确是个招财童子,也许是因为无花能力超凡,这三年,玉笙的生意飞快扩张,兰州首富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正野心勃勃的朝着西北首富努力。

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了。这时候,无花已经忘了自己易容吴菊轩时的视觉污染,只觉的花满楼一身金灿灿十分的碍眼。只是无花还有理智,他还记得自己要在花满楼这里扮演一个良师益友,以助于以后的潜移默化。

“这都要感谢无花大师,要不是他老人家,现在还不知会有多少人饿肚子呢。”

所以,玉笙迫切的想知道,无花做了什么,居然能让他的功德暴涨。

渐渐的,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和玉笙切磋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因为玉笙的第一切磋对象起-点太高,连带着他在别人眼中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最后,除非名气特别大的,和玉笙交手的都是薛衣人那个级别的老江湖。

“无声山庄的名号是武林同道给的,自然也会遵守江湖规矩。”原东园道。

简称——臭不要脸。

灵魂早就染黑虽然还没建立蝙蝠岛可也开始考察地址的原随云可不会产生什么同病相怜的情绪,对他而言,越多人体会到他的痛苦他就越高兴。更何况,他又找到一个新理由来接近玉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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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他可惜,竟然不懂得转变身份,还把秦王父子当成昔日靠他才能保全性命得到王位的小可怜。若施恩的嘴脸摆得太久,那就是招恨了。”玉笙也就是可惜一句,如今老皇帝年事已高,膝下皇子各个都有主意的很,只是不知道最后太子之位会落到谁头上。玉笙连想要效仿吕不韦投机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罗刹教是西域第一大教派,实力强大时一度控制住了西域商路,连西域诸国都要给他一个面子,甚至有些小国的国王也是罗刹教的忠实信徒。不过,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罗刹教发展鼎盛,偏偏教主练功出了岔子救火入魔爆体而亡,只留下了一个两岁的儿子。教中忠心于他的人有,但更多的是野心勃勃想要取教主之位而代之的人。教主夫人是一小国公主,她把忠诚于教主的人联系在了一起,和其他野心之辈抗衡。二十年来,原本强大无比的罗刹教虽未分裂,可内部的势力早已被瓜分,只能一个契机,让矛盾爆发出来。到时候,是已经成人的教主之子重掌大权,还是早被权利所诱的长老扫清障碍,亦或是两败俱伤……不管怎样,都会是一次各方势力的大洗牌。

“愿闻其详。”楚留香和胡铁花是什么关系,他们俩从小到大一路摸爬滚打,是真正的知根知底,他们亲如兄弟,可不代表他们就是亲兄弟。对于这一点,他们两人都是毫无怀疑的。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哪里出了差错。

“几句话功夫,你就猜出这么多?”胡铁花很不服气,小花明明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怎么被这么一说,活生生的成为了老臭虫二号?

“你这样想也不算错,楚留香若是在外风流快活时被一个孩子抱着腿叫爹实在是不错的戏码。”无花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曾经的险恶用心,“只是如今,我倒希望他与你毫无关系了。”

胡铁花的冷嘲反而让楚留香镇定起来,他摸了摸鼻子,苦笑,“我一来你们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没人给我从头到尾解释一下吗?”

“去了多久?一直没回吗?”楚留香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那不是我家。”花满楼纠正道,“爹爹说我家很有名的,只要一提到地产最多的,那就是我家。”

“与其说是绑架,不如说是报复。”无花道。

事到如今,无花和楚留香之前的关系已经不能用一两句话说清了。楚留香对无花的感觉复杂的很,看着新交的朋友——玉笙和老友——姬冰雁的份上,他暂时的保持了沉默,除非某天无花自己作大死,楚留香基本打算无视他了。而无花对楚留香,同样也是爱恨交织。爱他因为他们曾经是朋友,能被无花他看上的本身就非同常人;恨他的原因更简单了,那是害他败走沙漠的罪魁祸首啊。当然,在玉笙的压制下,无花很难对楚留香做些什么,可若是不威胁到他的性命,无花很乐意在其他方面给楚留香添点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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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朗星稀,若是早早的歇下,起步辜负良辰美景。”无花微笑,整个人飞身而上,稳稳的站在了屋顶之上。

楚留香轻叩着茶杯,神水宫行事向来隐秘,宫内的事务从不外传。上官音是信口胡说,还是另有手段?

玉笙对他的担心不以为然,“无花不会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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