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莲呵呵一笑,道:“可能是你长得太漂亮了,她有些嫉妒了。”

袁凌又气又急,跺脚愤道:“哥哥,你怎么如此糊涂!为了一匹马就把我们袁家侠义之举和玲珑刀门的清誉全给毁了!”

楚君然哪里舍得她走,叫道:“袁姑娘你不要走!”袁凌住下脚,不再走了,但身子没有回过来,也没有说一句话。

楚君然懒得于这种人多话旁,见袁姑娘对自己突然来到这里大感诧异,又对她自己的遭遇感到羞耻,特别是自己来了以后,便道:“袁姑娘已不用怕,我来救你的!”

楚君然心里没有一点底细。

端木棠哼一声,道:“难道端木还怕你不成?我就奉陪到底!”又向张赞道:“快让这女人走罢,要是再不走我可要反悔了!”

管家忙道:“哦,我看他们也都是手提两把长短各一的刀,想来定是与沈大侠是一路人了,但看他们穿着打扮并不是与沈大侠手下的相同。”

端木棠急忙上前迎接,微笑着道:“娘你怎么来了,你不好好在房里念佛到面外干甚么,风挺大的。”

端木棠嘿嘿一冷笑,道:“真金不怕火炼,好马不怕路遥!楚少侠如此不给端木面子却是何意?”

楚君然心中很是积愤,不是恨沈风标和端木棠用美色引诱自己,是自己竟也差点被美色引诱,以为自己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定,自己却知道,当面对裸的美女的胴体时,自己情不自禁的被了。这是自己最清楚的那一刻,自己骗不了自己。想到陆灵溪和李青莲还生死未卜,不知道他们还流落何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见到他们——楚君然一下想哭起来。

楚君然还未说完,端木棠就喝一声:“好了!”又问道:“我且问你,你今年多大,李青莲又是多大,你们就怎么就成了兄弟呢?而李青莲又是当禁大文豪、大诗人,就连当今圣上和贵妃娘娘都对他青眼有加,御封为翰林学士。他虽然性情豪爽,任侠使气,会些武功的,但不至于落魄到流浪江湖,成了你的江湖同道罢!我端木棠要不是看在沈兄的面子上,就——”他说着就不再说了,就向沈风标朝大门内一伸手,道:“沈兄请罢!”

那女子边斗边娇叱道:“你只要把玄武金牌交出,我便可刘你一个全尸,否则让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李思敬忙道:“不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事到如今,我还杀你作甚,只要李先生不再回京招惹高公公,和——和她不要再来往,想来高公公也就不会再在意李先生了。”

李青莲心下十分歉疚,心想自己招来的祸端还让让小兄弟小妹子跟着自己一起受罪,真是过意不去。就站起身来,道:“楚兄弟、灵妹子,看样子我们要辞别了。”

陆灵溪笑了笑道:“李大哥还没有回去见到心爱之人,怎么会死呢?”

“轩辕魔教本可以、也有这个能力在江湖上制造血雨腥风的,但有沐万荣加入其列,成为他们的棋子,其效果更佳,特别是沐万荣的那神奇剑法,正可为他们所很好的一用,然后再杀点他,达到他们预料和想要的结果。”

苏紫阳只是一笑,道:“彼此彼此!”

赵太虚一双怪眼瞪着前方,带着一丝的诧异,道:“好深的内力,来了高人了!”

楚君然双手搂住陆灵溪,惶恐道:“灵儿你没事罢?”灵溪也惊魂未定,喃喃地道:“我——我没事的——”楚君然一眼望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蒙面人,道:“灵儿,这蒙面人古怪得紧,必与我青城派有关联,我倒想看看这人的真实面目。”灵溪心想:“莫不是你青城派的前辈高人背叛门墙,投畀魔教,像太乙教的清真散人一般。”但嘴上不便这样说,只道:“对,楚哥哥说得对。”楚君然走到那蒙面人身侧,躬身去掀他身体,突然见他自己一下子把身翻过来,一眼瞪向自己。

这蒙面人以为这洞内只有自己一人,全然没想到还有别人,楚君然这么激动一叫,顿时唬得打了寒战,回头一望,喝道:“是谁!”

赵天师冷哼一声,蓦然没答。

楚君然和陆灵溪找了个安全所在胡乱睡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就赶路路经集市买了些干粮饮水用了,也算是水足饭饱,继续赶路。楚君然边走边寻思赵太虚现在也差不多已经在去仙霞岭的路上了,这样一来倒好,苏师伯和张剑圣还有贺前辈三个对付一个赵太虚,游刃有余;更重要的是,青城派逃过了一劫,这要多亏贺前辈。

楚君然还未说完话,又被赵太虚那沉重震脑的声音打断:“暗中之人,快快现身!”这句话不同于上次,却又是赵太虚的魔音幻咒。

楚君然微微一笑,道:“是啊,这里多么的宁静,对么祥和,没有纷争,没有杀戮,的确让人羡慕!”

陆灵溪边吃边道:“真是晦气!遇上谁不行,偏偏遇上他们!楚哥哥你说,那老牛鼻子亲自下山到底是为了何事?”

那咒语声音不大,只是在那白须老道嘴角中念叨,可传播的很远、很重,似乎在千里之外也能听到一样。

陆灵溪又问道:“楚哥哥,那你的大师兄为何要加害于你,而我看你的二师兄也在故意诬陷你?”

别人不在乎这人突报名号且不说,而楚君然就常常听闻“淳于禅”这个名字,要说到巴山派,自己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与青城派同属一个区域武林的重要大门派。楚君然很早就听闻淳于禅是个武学天资甚高的人,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巴山派掌门人,可谓是对他仰慕甚深,今日突然在这与他相见,不由激动起来,同时对自己不知深浅的行侠仗义有些羞愧。见陆灵溪又要说话,急忙拉住她衣角,不让她再说下去。

那船把式也不扭捏,爽道:“那好哇,我就给二位唱上几段,唱得不好你们可不要笑话我哩!”咳了两声爽爽嗓子,就开始唱道:

楚君然一把扶住孟神医,急切地问道:“孟前辈您没事罢?“孟神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摆摆手,道:”不、不碍事的——“突然听到陆灵溪叫道:”楚哥哥别让狗贼跑了!”楚君然一眼望去,见燕山二老又要溜逃,就展开“翩跹步法”一步跟上,两手各抓二人后襟,喝道:“往哪里逃!”

陆灵溪虽是也在看着这幅经络图谱,但心中都一直想着那副肖像画,特别是那三个字“杨贞贞”,这个名字真是很熟稔的,以前听过好几次,就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的,特别是在奇臭的环境内,集中不好精力去想。

楚君然点点头又蹑脚走到门边,又听到风骨子说道:

楚君然噢一声,心道:“原来他也是江湖中人啊,我以为他是要科举取仕的秀才呢。”就欣然答应,叫了一声“李大哥”

这回楚君然听得明白,问道:“你的朋友就是这叫玉花骢的马的主人?那你不去见他么?”张中条摇摇头,道:“不见也罢,先救他再说罢!”楚君然一怔,问道:“难道你的老朋友有甚么危难么?”张中条点头道:“算是罢,有无危难是在于他怎么防了,想必我那老朋友生性豪迈,凡事粗心,是没用心防范了。”楚君然忙道:“你老朋友长得是甚么样子,又叫作甚么,我去告诉他,让他快快离开这里就是。”

楚君然这才想到自己也是重伤在身,不禁心中一凉,道:“这得全劳孟神医,不知道孟神医现在在何处?”柳还魂道:“我只知道恩师远在魏州,具体何处我就不知了。而恩师生性恬淡,喜笑傲林泉,想必难寻得很,楚少侠可要费些周折的。”楚君然点点头,道:“为了灵儿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走。”柳还魂听了只笑不语,微微一摇头。

楚君然看清楚了,她背上掌印殷殷,赫然印着两只带血的手印!这一下子全明白了,这是她替自己挡住了燕山二老的要命掌印,也就是说她为救自己而伤害了她。

楚、陆二人很快就见到那老者走来,见到那老者清晰的面孔,二人顿时又愣住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枯松客的昔日好友,今日的不戴天大仇人,风骨子是也!

陆灵溪嫣然笑了。

风雪中,整个燕山除了狂虐的风雪,一切都定格了,除了还在慢慢地、艰难地蠕动的冰雪堆。

楚君然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么高兴,只是微微一点头,心中同时又想:“难道我还不能会青城山么?六月十七便是郭师姊的生日,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想到这又暗骂自己:“楚君然你好糊涂,你暗暗喜欢别人的妻子不说,难道你心中只为着自己的私情么?江湖大义呢?江湖大义你又放在了哪里?还有灵儿——”想到这里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算是对自己的小小的惩戒。

楚君然和陆灵溪二人齐声道:“好!”暗作准备。

苏紫阳也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很快醒来,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他一番,望了他抬手一抱,问道:“祝舵主醒了?”

那剑客明显是理亏,无言以对,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