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然似乎没有听到他们兄妹的争吵和袁通海的谎言,只觉得见到玉花骢就如同见到亲人,想来见到亲人也就不远,回身喜道:“袁大哥,袁姑娘,这马叫做‘玉花骢’,是我李大哥的宝马。请问袁大哥,我李大哥和他一块的那位小姑娘呢?”说着就走上前。

楚君然一下子被激醒了,急忙挪开袁凌那神情万种的眼神,推开了即将投入自己怀抱的袁凌,慌忙站了起来,喘着粗粗的气息,一头大汗。

楚君然凛然道:“袁姑娘你放心罢,我一定能救得了你的!”

此时天色已亮开,天空飘林散着薄薄的烟雾,让人眼前模糊看不清。楚君然看着躲在云雾中的火红太阳,蠢蠢欲动,心里于是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袁姑娘是不是已经来到端木世家,隐藏在一个不知名处,准备着她的出击。她会不会看到自己就在这里,如果看到,她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也准备让自己丧命在她的双刀下?

端木棠却满不在乎,笑了笑道:“只要沈兄不怪罪小弟,别的都好说的。”说着又斜睨了楚君然一眼,道:“天色不早,我们就去饮酒罢。”

沈风标的脸上一种异色一闪而过,丝毫没有停留,他依然是谈笑风生,表面看上去依然对楚君然器中有加,笑着拍拍楚君然的肩膀,带着嘉许的点点头。又朝端木棠道:“明日贼女就便来,不知道端木老弟有甚么法子应对?”

众人听了都一怔,但谁也不敢上前说话,端木棠又瞪了张氏一眼,无奈地道:“棠儿没有在外面胡来的,这都是江湖上的恩怨,哪里是甚么糊涂账呀!对了,这几天家里是不能呆了,娘你还是到云光寺拜拜佛罢。”

楚君然只当作没有听见端木棠的冷嘲,向沈风标抱拳道:“沈大侠,在下确有要事要与沈大侠说的。”沈风标笑道:“楚少侠勿急,甚么要紧事我们慢慢商议,此时端木公子有意要与楚少侠比试一番,楚少侠不可拂了端木公子的意啊!”

奔出几里地,停下速度,边行边看着周围的事物。当看到枫叶随秋风飘荡着,在空中没有定所的飘荡时,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股伤感之情油然而生。

楚君然点点头,道:“是的,我和他一兄弟相称,也算是江湖同道,生死兄弟的!”

那女子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几招下去,各削胖瘦二人一刀,二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沈风标大骇,练练招架,却被那女子逼的没有退路。

李青莲冷冷一笑,道:“难道在你们眼里,为知心朋友的离去而痛心疾首地哭泣就匪夷所思么?”

楚君然待要说些甚么,陆灵溪忽然冷然道:“李大哥终究是不把我们当作知心朋友,这也难怪,李大哥是朝廷命官,我们只是甚么?只是江湖草莽而已,能配的上与李大哥做朋友么?依我看,我们也别再兄妹相称了!”

李青莲郑重地道:“那就是凭着自己真学实干涉足仕途,努登卿相之位,大展宏图,为朝廷,针砭时弊,除旧布新,使我大唐成为繁荣昌盛的,国泰民安;为黎民,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安居乐业,,没有苦难、伤痛、没有流离失所,这就是‘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杜横波微笑道:“灵儿好聪明,说的很对。特别是武林盟主一死,武林盟会遭到毁灭性打击,群龙无首,只有武林三大耆宿才能有威望有能力暂时接管武林盟会,但他们都死了,没人可直接接管武林盟会,便由仙霞派出面了,这样一来,谁也不能有异议了,这也是他们出的最奇,也最狠的一招。”

赵太虚头顶上慢慢地冒出了氤氲烟气,冷冷地道:“苏大侠乃武林第一大侠,竟也食言了!”

楚君然和陆灵溪却知道赵太虚的厉害,见他如此当真,便也料想对方来路不小,只巴望那高人是正道好人,可以助自己能脱离危难。

灵溪一看那蒙面突然偷袭自己,顿时月容失色,惊噫叫出。楚君然也不由惊骇万分,但要出掌阻挡已然时晚,情急之下,血脉贲张,真气充斥,一掌拍去,真气从掌心中谈吐而出,打在那蒙面人背心,砰的一声响。

原来这贺前辈就是自称昆仑山追魂刀门掌门人的贺三目道人。

茹窟海又道:“赵天师何必如于。赵天师久在姑射山修行,对这几年的武林大势有所不知啊!如今青城派与嵩山少林,太乙道教,吕梁山派等全全联手,要称霸武林,而那青城派又有成为西南武林之首的趋向,难道赵天师想看到这种局面?”

见到河边一根木牌上写着“歇马河”三个字,陆灵溪咂咂嘴,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喂马的。”就蹲在来捧起一捧水闻了闻,闻到河水很清香,喜道:“这水是好的。”

赵太虚一甩拂尘,淡淡地道:“暗中之人,还不快快现身!”

陆灵溪就问道:“甚么样的天地之玄道?在哪有这样的玄道,有用么?”

但鹿小丘手中除了那十根比刀子还锋利的手指和指甲外,的确没有甚么凶器了,不可能让他把手指和指甲放下罢?

就听白须老道慢慢地,声音依然很小地道:“朱雀子,玄武子,尔等还不快快前来参拜师尊!”这话同样像是那古怪的咒语一样,沉重而绵绵,四散而开,但没有在意的,根本也听不见这声音。

楚君然待要讲到苍山派,陆灵溪就插言道:“楚哥哥你还是先说说你们青城派罢,说说你的师父和师兄弟,对了,还有你的——你的郭师姊。”

楚君然忙抱拳喜道:“原来是淳于掌门啊,久仰淳于掌门的威名!在下楚君然,青城门下,这位是陆灵溪,在下的好朋友。”

那船把式只顾唱自己的歌,并不关心楚君然和陆灵溪所说的话,这种气氛也带动着楚君然和陆灵溪的心情。陆灵溪望着河面上的火红夕阳,映红了半个天际,洒在河面上甚是美丽动人,陆灵溪激动不已,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楚君然问她唱的是甚么,陆灵溪笑了笑,道:“是师父常唱的一个曲子,我无意学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曲子,瞎唱呗!”

楚君然怒道:“说得好听!要是饶了你们,你们岂不还要祸害江湖!”

孟神医拿在手总仔细看着,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惊讶之色,道:“老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幅修炼内功的图谱,但见上面的经络运行,还有阴、阳经循环交接,敛真聚气,以及上面的‘导引’、‘按跷’之法都是老朽头一回看到的,真是大胆而高明,真是神奇的不可思议!老朽虽不懂武功,但知上乘武功与经络有必要的关联,而这些经络图像运行有的反人体常规或高于人体常规,但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都是常人不可想象和不敢想象的,包括我这研究几十年经络的老郎中。如果说这是一幅医书的话,老朽不是很赞同,这世上毕竟没多少人能达到这图上所画的这样极端,要是说是一幅武功图谱的话,老朽还是有些赞同的。”

接着是燕山二老之一的枯眼翁叫道:“不错,燕山二老想得到的东西,便不择手段要得到,孟神医你可要三思而行,可别老而不得善终!”秃发叟叫道:“燕山二老心狠手辣,杀不择人,再不交出来医书,我们可就要杀你了!”

那文士呵呵一笑,道:“好,我们有缘还会能在一起喝酒的!我姓李,取名上面一个‘青’字,下面一个‘莲’字,李青莲便是,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楚君然忙报了姓名。李青莲又笑道:“好名字,小兄弟就叫我李大哥罢,我们往后就是好兄弟了!”

楚君然跟着那群大汉进了店,此时食客减少,见那群大汉围桌坐下,并没有冲着谁打杀,而自己更不知道张果老的朋友是谁,自己要保护的是谁却也不知,不禁后悔自己太粗心大意,竟忘了问明白那人的长相特点。环游了一番,实在是不好下决定自己要保护谁,只有等到他们下了手才能确定了。便也捡了个空桌坐下,见机行动。

楚君然听到魏叔彦的名字立即想到洛阳的金石庄,再是金石庄一役,就是那个大雨倾盆的时候,一个浑浑噩噩的少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门大师兄,那场大雨把大地上的一切都冲洗干净了,唯独没有冲洗那滩鲜血和洗剂不尽心田里的污泥。

陆灵溪终于睁开眼睛,虚弱地道:“楚哥哥——灵儿不能——和你一块走天涯了——而我不会放弃,但还要——还要祝愿你——郭师姊——能在一起——”说罢,双眼一闭,已是没有了呼吸,眼见是不活了。

楚君然和陆灵溪顿时骇然失色,心中想这下完了,刚要出来,却又听到旁边不远处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嘿嘿——两位真是好听力,只是掌力太差劲,只拍个雪人甚么的,不免有些可笑之处,实在不敢叫人恭维啊!”

陆灵溪见状,噗嗤一笑,问道:“楚君然你想甚么呢?你不揉是不是嫌我脚臭臭的?”

楚君然万般不解,他体内的深厚内力去哪了?他哪里知道,苏紫阳已经用了自己的深厚内力暂且封住了他的经脉要,使他体内的盛阳盛阴二气不得流转迸发。这却也延长了他的性命,否则很快就阳二气永不完全相融而爆脉而亡。

楚君然一怔,知道自己失态了,忙道:“没——没甚么——”

苏紫阳等四人全力应对。楚君然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对付一些成名的剑客也是绰绰有余;而陆灵溪武功低下,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幸有苏紫阳和杜横波全力应援,才是没有受到危害。

楚君然忙做引荐:“这是我师伯,这位是灵儿的师父杜前辈。”又向苏紫阳和杜横波道:“师父、杜前辈,这位是——”

令信之被陆灵溪揶揄一阵,顿时口讷语塞,无言以对。

南一丈横了苏紫阳一眼,森然道:“你们在这里好吃好喝好住着,当真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却还不守规矩,要让圣主知道了,或打搅了圣主的圣安,你们可要知道后果如何!”

众人谁都没有留神,不知道独孤圣主如何在一眨眼的工夫内闪到了曹电雷的身侧,可知道独孤圣主离曹电雷的距离足有五丈之远,其动作之快如同鬼魅!见独孤圣主出了一掌,不等曹电雷反制,突换掌势,双脚一蹬地,纵身跃起,扑向前方,双掌齐出,掌风呼呼之声,顿时响起。

清真散人又愧又怒,狠瞪了他一眼,怒冲冲地道:“多谢南左使的关心,贫道没事,好得紧!”

楚君然想要说些甚么,又想师伯在这似乎没有自己的随便发言权,做出了欲压的样子。苏紫阳见状,微一摇头,就道:“这位少侠,你有甚么高见?”楚君然一怔,忙道:“不敢,我想那‘变形不换气’也就是说‘稳”字诀和’引“字诀是同一门心法了,却不知这是甚么气,又如何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