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标刚要请楚君然进院,楚君然就急问道:“端木公子,不知道你门上的这对楹联是甚么时候让我李大哥题的呀?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女子见这招来到甚是凶狠,不再硬接,双脚一点地,一个后翻身退下,刚闪过这一招,又长刀刺出,娇叱一声:“着!”

陆灵溪一听,这回是真的昏死过去。李青莲也心如刀割,瘫坐在地上,泣道:“楚兄弟啊楚兄弟,是大哥害了你!”

李青莲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处道:“我想是李思敬的主意罢,他动用军队特别是边镇军,定是假传圣旨,或者用假的兵部符印调动的,这本是大罪。如果大功告成倒也罢了,而死了这么多武士也未达到目的,如果在这样下去,李思敬也怕把事情弄大的,他可不愿意为了除掉我再把自己搭上去。”

但无论如何,李青莲还是为楚君然和陆灵溪的举止大为感动,走到楚君然身旁,让楚君然坐在石头上,自己蹲在他面前,道:“楚兄弟所说的也对,人在江湖上行走不就是为了一个义字么?但这只能从小处说,如从大处说呢,为了整个天下,才是每个人的本分,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才是我们该追求的也是该做的。”

楚君然问道:“那洪盟主会不会——”说到这没有往下说下去,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已很明确了。

楚君然想要上前住苏紫阳,被杜横波一把拉住,喝道:“你师伯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么!”拉着他和陆灵溪就退身到几丈远。

鹿小丘想到自己并列姑射四子排第二是肯定的。

最后灵溪又突然叫道:“我师父和苏伯伯来了!”

楚君然忽见远处有几座不高的丘岭,道:“说不定那儿也有山洞,我们去那儿看看。”搀扶着陆灵溪,走到岭间,果然有一小门岩洞,看样子是些狐狗一类的野兽栖所,也不顾得,低头便扎进洞内。只见洞内铺有干草,干净舒适,二人大喜,倒头便躺下,感到十分舒适。

陆灵溪把步子慢慢移到楚君然身旁,轻声道:“楚哥哥,轩辕教的说客这才到呢。”

陆灵溪有些羡慕了,但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有楚哥哥在身边,无论有多少凶险艰难,都一一过去了,走到哪里,经过甚么事,两个人依然在一起。这样的感觉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多遭遇的人体会不到的。

赵太虚向鹿小丘冷然一笑,没有言语,但可以看出,他是在意刚才那句话的。这一冷笑不要紧,顿时让鹿小丘又陷入了十张以下的冰窟,全身冷得直打颤。

藤萝缠树过匝,鹊鹤栖闲桧柏。荆棘密森森,兰芝清淡淡。

陆灵溪偷偷一笑,又向官差们叫道:“就是他,他就是袁通海的同伙,要剪径劫财!”说着就指着鹿小丘,假装惶恐的样子。

楚君然又暗中运内力,无奈之下只能死拼。就在鹿小丘将要走近的时候,就听青龙子叫道:“是他们!”

楚君然道:“东岩子前辈的师弟史谌史前辈说不定会去的,只不过他的武功好像要与东岩子前辈差了一大截。”

虬髯大汉嘿嘿一笑,道:“要想饶你们不死,就乖乖听话,把船上的货物都装入我们穿上,否则你们都要葬身河底!”

陆灵溪沉吟了一会而,问道:“难道没有沐万荣这么一闹腾,那些恶人就不会,没有机会危害武林么?”

陆灵溪一步跟上,出掌拦截,叱道:“站住!”一掌直袭枯眼翁的后背。枯眼翁反肘拿捏住陆灵溪的手腕,另一掌拍在陆灵溪上,喝道:“妮子找死!”陆灵溪被一掌拍倒,倒地不起,急叫道:“不要伤我楚哥哥!”燕山二老齐声叫道:“岂能伤他,却要杀他!”同时跃到楚君然身前背后,分别出掌拍在他胸口和脊背上。这两掌都是沁着燕山二老毕生的功力,其威力可想而知。陆灵溪双眼一闭,实在不想看到楚君然惨死在眼前。

就在陆灵溪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微风吹进屋来,吹在墙上那幅画,那画摇晃几下,还是落了下来。楚君然急忙上前拿起画准备给挂上,忽见这肖像画下面还压着另一幅画,拿出一看,的确如此,只是这画不是画得肖像,画得是图文并茂的人体裸像图。楚君然微一惊,捧在手中细细看着,见人体各个部位都注明了名称,还有自己认识的几个道经脉。

楚君然走到篱笆门边,刚要举手敲门,就听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就听那人道:

楚君然没有上几年的学,也听不懂那文士吟的是甚么诗,反正听起来很顺口,很顺耳,感到很好听,这就觉得是好诗,就叫道:“先生吟的好诗啊!”

由于放哨的人在旁边转悠着,二人不能太是接近,这时就听里面有两个人都“哎呦”一声惨叫,那放哨的顿时一惊,轻喝道:“怎么了,发生了甚么事?”只是惨叫之后再也没有回音。楚君然和张中条趁那放哨的人转身去马厩之际,又探身到一马厩门外一根木柱旁边,向里面望去,不禁都是哑然失笑,原来那两声惨叫之声正是出于那两个偷白驴的两个盗马贼之口,张中条的白驴竟是有两下子,两个彪悍的大汉在它脚下竟是如此不济,横身躺在了白驴。楚君然心中道:“张老前辈的白驴绝不是凡物,白色的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刚才白驴踢那两个盗马贼不知道是怎么踢的,定是用了很厉害的脚法,只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

柳还魂又道:“想必我那师叔也研究起了经脉,只是十几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成就在身了,利用这个去作恶。”

燕山二老出手极快,风骨子的话还是晚了一步,燕山二老出手快并不意味着收手就快。

枯眼翁的眼神好,而秃发叟的听力极佳,一耳朵就听到陆灵溪的愤恨,一眼朝对面的几棵松树瞪去,喝道:“是谁?出来!”

楚君然听出她这是要让自己给她脱下鞋袜再揉,更有些为难,迟疑不定。

楚君然的青城剑法练得即使再纯熟,但也不是申堂主等二十多人的围攻的对手。特别是这个申堂主,他是轩辕圣教右圣使外四堂的雄猊堂副堂主,是有些本事的。幸好申堂主一干人有意不伤他性命,捉活的向独孤离请功。

当陆灵溪说到自己在聚剑山庄上偷剑谱的时候,有些讪讪,没有外人,但这毕竟不是十分光彩的事,哪怕是出发点是好的。

独孤离忙道:“何必由夫人劳驾,这等宵小鼠辈让下人就打发了!”又朗声道:“众剑客听令,拿下这四个贼人!”

祝松好像没有看到楚君然和陆灵溪就在身旁,更是没有听到楚君然在叫他,愣愣地道:“我祝松宁死不出卖丐帮和江湖同道,你们就死了这条心罢!”言语之中带着豪气。

令信之忙看着陆灵溪,摇摇头,叹道:“可惜!陆姑娘深通东海派和小瀛洲的剑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陆姑娘你想,当今武林大会,剑圣张屏峰必会前来争夺武林盟主的位子,此人秉性邪戾,喜怒无常,如果他做了武林盟主,那我武林岂不要遭殃!如果陆姑娘肯站在我们一边,把张屏峰的剑法心诀都拿出来让我们共同研究,寻个破解之法,必会打败他,也算是拯救了武林,陆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三思而后行啊!”

苏紫阳沉思片刻,道:“实在不行我们捉一个这里的人带我们出去,不过那样就有些凶险了,轩辕教的人个个武功不弱。”说完有陡然想起甚么,道:“对了,在青龙门处我偶染发现有许多侍卫看守的一间房子,像是有丐帮打扮的人频频出入,倒是奇了。”

曹电雷一听名字脸色就是一变,忙道:“不、不了,独孤圣主的美意曹某心领了,只是我雷电门世代习剑,对掌法一窍不通,再说擅自学别人家的武功也是坏了祖宗定下了规矩,这掌法不学也罢,不学也罢!告辞!”说完就转身疾步走去。

独孤圣主又传出话来:“不必强求,你我也都尽力了,想必范公子也不会怪罪你我的。”

再往下便是剑招和图像了,已没有了所谓的剑诀和心法了。

范逢春听了好不恼愧,对姓曹的直言怀恨在心,狠狠怒视了他一眼,看样子要不是在这场合,早就为了自尊心和祖宗的威严与之决斗了。

独孤圣主点点头,道:“那就照令副使说的办罢!”

独孤圣主淡淡一笑,道:“南一丈,不可再胡说了。”

那侍卫官嗯一声,进了殿去。

那老道面带笑容,手捏兰花指,道:“贫道乃太乙道教的道士,清真散人是也!”

要是自己真的破脉暴亡,可以叫做是咎由自取,或者是死有余辜,苏伯伯完全可以不去费这么大的劲救自己,算是清理门户的。

陆灵溪一笑,道:“太监也能做大将军啊?”

只时范光明冲进人群中央,戟指着沐万荣怒道:“沐万荣,你这个天诛地灭的贼子,你到如今还不悔悟,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何要用计杀你?你是死有余辜!”

沐万荣有些气喘吁吁,上下打量了苏紫阳一眼,道:“你到底是甚么人,何门何派,武功恁地了得!”

此时范光明开始确定心中的疑虑了,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虽然有些苍老和嘶哑,但仔细一琢磨,竟是那么的熟悉!

两具无头尸体一倒,肩上的箩筐也随即跟着摔下,倒出无数金光灿烂的半截剑来,上面刻着此次在聚剑山庄聚会的众门派的名字,这让众豪都惊呆了,惊愕的倒不是上面的刻字,而是这些断剑都是用黄金所铸,粗一算来,至少也有几千金!更感到惊愕的是,看他们如此明火执掌、毫无忌惮地前来叫骂,原想他们是短剑杀生令主的帮凶,必是身手了得,入彀,哪知他们竟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无,是来白白送死的,只是赚个嘴上痛快。

苏紫阳见杜横波和陆灵溪没有来,心下欣慰,就怕她们放心不下又来到这是非之地,又到奸人的算计。

谟哥契道:“这又有甚么奇怪了,打架就像做生意,有赚有赔,这可是伟大的天主制定的规矩!”

盛、宗二人无奈,只得如此,齐声道:“以高舵主为尊!”

众豪都觉得令信之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头上一顶冠——

何景冲怒道:“临阵脱逃,扰乱军心,罪应当斩!”

苏紫阳无遑细思,施出“云燕冲天”一式,跃上凌空,闪过那股冲击波。

那女子走到河岸上头,捡起一堆枯枝,点上火,向楚君然叫道:“你还是快过来烤烤火罢。”

楚君然再次确定她是没有认出自己,心中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变了模样么?这是不太可能的,自己还是这般模样的,但她为甚么就没有人出自己呢?也许是开始她并没有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