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然见他二人拆刀的招式十分独特,都是快捷无比,加腾带跃,滚翻相加。腾跃时一气冲天,如飞鹘刺空,猝不及防;翻滚时,一晃无形,瞬间变象,如同蛟龙戏水,游荡不定。这才知道“玲珑”二字的真正含义,是指其刀法而并非指刀。

陆灵溪明白,楚君然没有从悬崖山道出来,那只有从悬崖下或另一头死路下去了,只是从那里下去,纵是鸟儿,也不容易的,况且还有劲敌在他旁边发难。

李青莲沉吟道:“李思敬不会就此罢手的,他手下还有众多蒙面内卫和那些江湖豪强呢,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李青莲看到陆灵溪满头大汗利,涨红着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抱拳道:“楚兄弟、灵妹子,李某对二位的情义永世难忘!但二位本不该参入这其中的仇怨中,二位还是先走罢,李某在此殿后。”

苏紫阳接着道:“轩辕魔教其险恶用心这自然不用说了,而他们的手段计策高明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这两股内力一对,散发出来的冲击波很快就扑向了旁边的人,人人都觉得掌风袭身,胸口发闷,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至于赵太虚心中有没有这样想,那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透。

那蒙面怒道:“闭嘴!‘落雁擒龙掌’不是这般使法!”说罢身子一斜,反手掏出一掌,击在楚君然,叫道:“这才是程落雁的‘落雁擒龙掌’绝学!”

又过了一会儿,楚君然忽听洞口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不由一惊,待要起身去看个究境,却见以蒙面人踉跄地钻入洞内,这又让楚君然惊诧不已。那蒙面人一进洞便躺坐下,用手捂住着胸口,几声,虽看不到他痛苦的脸色,但从他声中可听出他所受之伤极为不轻。

茹窟海笑道:”贵干不敢当,却奉上之命,请赵天师和众位英雄共商武林大事的,还望赵天师能屈驾屠龙山。”

朱雀子和玄武子再次谢过陆灵溪,往南而去。

楚君然和陆灵溪看到大殿外,月华光辉之下,那五具可怖的尸骨,不禁都打了个寒噤,这哪里是世外仙境,道家神刹,分明是地狱,而那一袭鹤氅,浑身上下都透着道家仙气的洞天居士,就是地狱里嗜血的恶鬼!

宫殿森然紫微高,楼台缥缈碧霞落。

鹿小丘这如何不大怒,摆出五指,狰狞森道:“两个小娃子找死了!”说完,呼的一声,抓在一棵粗竹上,“咔嚓”一声,那竹子被抓捏的粉碎,这也是在昭示是对楚君然和陆灵溪的手段。

楚陆二人这才吁了口冷气,忙把头转过来,抬头去看那对男女到底是谁,可突然见那对男女停了脚步,转身向另一方向疾步走去,没有看清他们的面目,看样子是也发现了有情况转身而遁。

陆灵溪嗯了一声,道:“东岩子既然能做到岷山派掌门人,其武功必也是深不可测,至少不是庸手,这也叫真人不露面,露面非真人。”

虬髯大汉哼哼两声,不屑地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死路一条了!”

那船把式笑道:“是天天有喜事啊!原来我们这里帮会林立,各占据着河面的地盘,打打杀杀的,让我们这些靠使船受尽了苦头,真是民不聊生啊!幸好在去年那些占据黄河江面的帮会全被一个大英雄给灭了,我们这些靠黄河营生的百姓才过上了安生的日子,真是可惜,我们就连那位大英雄的名字也不知道,可惜啊可惜!”

在另一边,风骨子正捏住孟神医的锁骨逼问他医书在哪里,而孟神医虽是痛不可及,但依然不从。魏叔彦突然奔来,见师父有难,急忙去救。风骨子一把抓住他胸口,用力一捏,就听“咔嚓”一声响,魏叔彦的胸骨被捏断,应声惨死。

孟神医对这画不感兴趣,说道:“不知道楚公子是不是愿意在这里——”

楚君然不由大吃一惊,正是是风骨子和燕山二老,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了仇人!楚君然分外眼红,扼腕愤恨,恨不得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楚君然还更在何时?跃身而上,一脚踢翻一个歹人,又挥掌击倒几名歹人,一时解了文士的窘境。那文士见楚君然突然杀出相助自己,身手又好,喜着笑道:“小兄弟好身手!”顿时豪兴大发,也有了力量,一剑刺死冲向自己的那人,一个侧翻翻过桌子,一把捉住一个酒壶在手,笑道:“小兄弟也来喝几口罢,这种场面无酒不成诗啊!”说罢又昂首喝起来酒。

楚君然看那青白马高大雄骏,浑身山下透着一股英气,便知这是一匹难得的骏马,见盗马贼要给牵走,不禁大急,要上前拦阻。张中条一把拉住他,道:“何必让你去,你先等等。”楚君然惊诧间,就听张中条从嘴中发出“嘟嘟”几声,传到马厩内。那白驴听到,先打了鼻腔,又嘶叫一声,走到那牵白驴的人身边,不由分说,三角两腿就把那几个盗马贼踢倒,那几个盗马贼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楚君然顿时一震,没想到这么巧,伤灵儿和救灵儿的人竟然是同一门的,只是他们的人品相差天地之远。又想灵儿的伤虽是和风骨子有间接关系,但必定不是他亲手所伤,也不必说出,知识点点头。

等待死亡的这一瞬间,就如落入深渊的的无奈与悲怅,世间的一切都能释怀和放下。

陆灵溪头上和身上落满积雪,大为恼怒,当看到自己堆的雪人被枯眼翁一掌击爆后,怒不可遏,竟一时激动要冲出去。楚君然大吃一惊,急忙拉住她,低声叫道:“灵儿你要做甚么,不想活了么?”

楚君然顿时感到愧疚,心道:“灵儿对我一片痴心,有跟我受了这么多的苦难,此次崴脚也是因为跟我回青城山而造成的,还差点丢了性命,我怎么能这般铁石心肠!”便微微一笑,道:“灵儿你误会了,我给你揉脚就是,我就怕揉不好,还揉痛了你。”

陆灵溪本像一口唾沫呸他的,但听他说自己与楚君然是对小恋人,听起来十分顺耳,脾气竟也消了大半,自然也没有出口反驳。

终于,陆灵溪一下子恍然想起,冲口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河北的魏州,魏州离我们这儿不是很远罢?”

苏紫阳看得有些诧异,觉得水芙蓉并非有意出言消遣,而是真心实话,而独孤离又像是十分吃醋的样子。

祝松被楚君然这么一叫,恍了恍了身,一眼望去楚君然,良久才算认出来,惊诧道:“楚少侠!你怎么会在这里?”又见陆灵溪也在,又“噢”了一声,道:“对了,你们俩是被安禄山捉到这里的。”

清真散人嘿嘿一笑,道:“好说!”又向楚君然和陆灵溪问去。

杜横波伸手摸了陆灵溪头,道:“甚么讨饭,是丐帮的人来做些甚么事,这真样感到有些稀奇。”

独孤圣主笑呵呵地走下赤墀阶台,道:“曹掌门你过来,我传授于你!”

范逢春忙道:“小子不敢,圣主大仁大义,恩泽四海,小子真是对圣主感激不尽啊!想必是这列缺剑谱没是没有用了,怪不得谁。”

曹电雷胡子一吹,叫道:“在哪里?我看看!”

众剑客都想这话只有列缺剑派的传人当真,又关我们何事?

令信之又走下台阶,抱拳道:“圣主,不如这样,今日既然是为研究《列缺剑谱》,不如让道长和苏大侠用《列缺剑谱》上的招数拆剑,这样一来,一人有一种领悟运用,对研究《列缺剑谱》大有裨益,还望圣主恩准。”

杜横波本来就是个要强的女人,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朗声说道:“我看不然,在下倒知道东西二圣名震江湖,享誉天下,武林众人只要一提起东西二圣,都会举起大拇指头,说一声‘东西二圣’不光武功高强,又是视名利为尘土,端的是英雄豪杰!’可我们从来就没听说过独孤圣主的名号,轩辕圣教在武林中也是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也就这几年——”

乔洛英大喜,忙道:“圣左使座下外四坛的白虎坛副坛主乔洛英,大人别忘了是乔洛英。”

老道瞪了陆灵溪一眼,怫然道:“好厉害的嘴,贫道就是太乙教的道士,信不信由你,贫道也懒得和你们争执!”说完再改改颜色和口吻,道:“贫道是奉本教主之命特来请楚少侠、陆女侠及有‘追魂刀’之称的楼晓峰道弊教做客,现在就快把楼晓峰请出来罢!”

杜横波心疼地用袖子为苏紫阳擦拭头上的汗水,扶他坐下。程云燕忙去弄些水来让他补充水份。

苏紫阳见令信之一干人还没有动身的意思,便与杜横波商议,不如先行一步,在他们前面去范阳,不必管他们。杜横波和陆灵溪早有离开荥阳之意,特别是陆灵溪一直想尽快北上,也许能见到楚君然。

神龛石门轰隆一声开开,从里面走出须发皆白的老者,见他已是苏紫阳发现他双目没有半点神光,皱纹四展,身躯伛偻,像是快到了大限一般。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沐万荣。

苏紫阳微一笑,道:“贫道的称呼不是已在阁下所发的‘杀生令’上注明了么?”

是邵玉真,蒙面客认识邵玉真,当看到他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自己的眼睛是不会看错的,的确是邵玉真。

苏紫阳突然想到那两颗滚到乱石堆里的人头自己见过,也就是说这两个挑夫认识,仔细一想,是了,就是天狼帮的高青崖和海坛主!

茹窟海低声道:“贼道看样子并非是与少林、太乙、青城一路,但这样子会更加凶险,这样就打破了我们原来的计划。”

苏紫阳一眼便认出了这南夷女子,怒道:“妖女,你乱杀无辜,今日要把你收了!”

海坛主这么一说,让苏紫阳和高青崖都大吃一惊,苏紫阳现在明白了,这都是令信之早就预谋好的了,想来这老头也是令信之的人了。

苏紫阳心中寻思:“我觉得这种种之事都是由一人在幕后掌控,不管是断剑杀生令主还是那南诏女子,我看都与这游龙帮脱不了干系,说不定那南诏女子正是和游龙帮一伙的。”想到这里又多看了令信之身后的茹窟海和薛隐几眼,想来这二人不断的给令信之传话或者时常不在现场,必是去外面和甚么人联系,给令信之通风报信。虽是这般想法,但不能确定。但已经小心提防和留意那两个胡人了。

范光明急匆匆地赶来,望着关诸玉亭的房子,摇摇头,向手下皱眉道:“快把他弄走,这成何体统!”

展威又道:“正好游龙帮的四位堂主巡查到那,已经率人去追了,想必顺着脚印很快就追到的。”

想到这里,决心探个明白,纵身一跃,跳上房顶。

本来苏紫阳要上的,结果还是杜横波领先一步,苏紫阳心中道:“我的翩跹步法还是略逊横波一筹。”

沈风标道:“四支弟子虽然身单力薄,没有甚么势力,但就是拼了身家性命也要夺回青龙金牌,为秦掌门和长支的弟子报仇雪恨,还有重振玲珑刀门的昔日之威风!”

端木棠一拍桌子,叫道:“好,有志气!不愧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不被邪恶所吓倒,端木算是佩服的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