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溪喜道:“那岂不太好了,那些凶悍的官军撤了,我们就安全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爬上峭壁,回头看不到追客,这才身上一松,只是眼睛一掠两旁的深谷,不禁心里一阵奇寒,浑身打颤。陆灵溪两脚软的再也走不动,一坐在前面的大石头上。楚君然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环境,心里也是乱打突,也坐在了石头上。

杜横波朝苏紫阳望一眼,又道:“会的,这正是轩辕魔教的主要阴谋。”

赵太虚突然一爪收回,另国一手翻掌,汲取到混元之气,呼一声,袭向苏紫阳。苏紫阳急忙扎住脚跟,运力补掌,与赵太虚的肉掌相对,再次拼起了内力。

其实青龙子也是内心揣揣,想到这姑射四子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方道神天位为名,所练武功及四象阵位也各有不同,而这“朱雀”必为女子。如今加上楚君然和陆灵溪,或者还有一个鹿小丘,正好组成“姑射四子”。

陆灵溪趁热打铁,明见楚君然跃身踢脚,却向蒙面人叫道:“你可小心了,我楚哥哥准备一招‘落雁擒龙掌’取你喉咙的!”

楚君然心有挂牵,睡不多会便醒来,本想快快回到青城山报信,但见陆灵溪睡得又香又甜,不忍叫她醒来,只得又躺下等待她睡醒。

赵太虚一听“轩辕教”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道:“贫道对贵教也有所耳闻,却不知阁下宴夜来此鹤峰岭有何贵干?”

陆灵溪又道:“这里不宜久留,赵老道说不定马上就会找来,你们还是快走罢,走得越远越好。”

四面远处,分别是五滩鲜血,五具四裂的尸骨躺在了地上。

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

楚君然听了不由一笑,寻思灵儿骂得他也是刻骨三分,痛快之极。

楚君然正运力蓄势,一听到青龙子认出自己来,霍地一站起,面对鹿小丘,准备硬拼。却见鹿小丘已经把头转到另一边,旁边的白须老道和青龙子一干人也是头朝另一边,都没朝向自己,对自己的霍然站起,也是没有在意。就在楚君然一愣间,陆灵溪急忙一把拉下他,小声道:“太险了,不是说我们的,是她,呶!”说着她朝门边方向一指。见是走来一男一女,鹿小丘等人的目光正是都朝向他们。

楚君然接着道:“岷山派掌门叫做东岩子,此人性情恬淡,不喜争强好胜,但最喜欢与一些文人墨客打交道,似乎对文学的研究要比对武学的研究要热衷和积极,故而很少有人领略道他的真本事,想必是这次五大门派比武,东岩子前辈是不会去了。”

那头戴白巾的汉子冷冷一笑,又向楚君然和陆灵溪一抱拳示礼,接而向虬髯大汉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们又是哪一路?”

二人兴高采烈的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濮阳郡,再往南就是黄河,二人租了一只小篷船,晃晃悠悠行在河面上。使船的的把式边摇船边唱着“渡河谣”,心情十分好,笑呵呵的没个停。陆灵溪问他为何这般高兴,是不是有甚么喜事。

此时楚君然体内的至阴至阳二气已然散尽,只是“任督二脉”阻滞,难以打通,可胸口背后各受燕山二老的“返璞归真掌”后,竟受力打通了“任督二脉”。楚君然顿觉浑身舒畅无比,长啸一声,双臂一展,叫道:“多谢二位相助!”燕山二老见状,大吃一惊,待要出第二掌,楚君然纵身跃起,旋摆两脚,把他二人一一踢翻。

孟神医和陆灵溪同时朝楚君然所指的方向望去,走了过去。陆灵溪用手擦拭掉画上的灰尘,见画上是一女子的肖像,这女子画得丰腴美貌,身材曼妙,启齿莞尔,想当时动人心魄,旁边注名是“爱妻杨贞贞像”。可见这女子是那残疾人的妻子了。只是陆灵溪隐约感到“杨贞贞”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师兄,师弟好话说了近百遍,这燕山二老却听不进去了,要是在这么拖下去,燕山二老动起手来,恐怕师弟我也劝拦不了,不果将不堪设想啊,还望师兄三思而行!”

这时又见那文士剑路慢了下来,便知是对手极多,如此消耗下去,便是疲惫了。歹人虽是死了几个,但人数还是很多,又是围攻,文士很快就陷入窘境,几次险象环生。

看样子放哨的是领头的,就破口骂道:“没用的东西!”又向那两个偷青白马的贼人道:“先别管白驴了,把这宝马弄走是正经!”那两个贼人已经把那青白马驯服,便可轻松的牵出了马厩。

楚君然嗯一声答应,问道:“不知柳先生的师叔是——”柳还魂道:“他叫风骨子,楚少侠在江湖上行走,恐怕也有耳闻。”

楚君然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有闭目等死了。

楚君然知道这是枯松客的返璞归真掌,但枯松客的掌力自己见识过,要比枯眼翁的掌力大得多,心中就冷笑:“看样子枯松客是不想把真本事传给你们。”

陆灵溪看到楚君然这般为难,吁了一口气,把脚收回,伤心地道:“楚哥哥现在一直不关心我了,就连给我揉揉脚也不肯了。”

申堂主想捉活的,又大声道:“别白讨苦吃了,还是乖乖跟老子回去见圣主罢,否则让你们这对小恋人丧身于此!”

苏紫阳听她这么一说,还关心甚么“偷剑谱”,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静静的等着,等着陆灵溪想起孟神医是在河北的那个地方。

水芙蓉朝独孤离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世上又有谁能跟圣主比!”

楚君然欢喜地点点头,道:“祝前辈,是我啊,我是青城派的楚君然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苏紫阳抱拳一笑,道:“我书剑双侠从来就是双来双往,不愿有第三个人来插足,更不愿与第三个人为伍,还望恕罪。”

陆灵溪忙道:“这里也有丐帮的人来讨饭?”

楚君然心道:“看样子这个独孤圣主是有意留下他,不用强迫,要用好处引诱他,为人倒是聪明狡狯,只是在场的人不会全像曹电雷似的。”而陆灵溪心中却道:“姓曹的命要交代了。”想要上前提醒他,被师父杜横波拉住,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太被动。

清真散人道:“谢圣主开恩。”

清真散人哼哼两声,冷道:“是你曹大侠资质不够,可别怨人家的剑谱不好,沐万荣厉害不厉害只有舍生忘死,为武林除害的侠士知道!再说到这剑诀嘛,也不是没有的。”

曹电雷这才想到范逢春,又见范逢春怒视自己,十分后悔失言,讪讪笑道:“我真是胡说八道,都不要当真啊——”

清真散人躬身道:“圣主既然下令,属下焉有不从之理。”

南一丈是一声,点头哈腰一下。

侍卫官见到银子,脸色立即从阴转到晴,一手掂量着银子,笑道:“这个好说,你叫甚么来着?”

陆灵溪第一个不信,驳斥道:“你少来骗人,你以为太乙教的名气大来冒充就可以打些秋风么,真是可笑!”

众人都明白,苏紫阳付出的极大,在为救楚君然的一瞬间,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怎样,付出多少。这种感激之情是无法让楚君然用语言来表达的,毕竟他也不善于用语言来表达心中之所想的。

苏紫阳道:“我听人家说那东平王安禄山的权势大得惊人,又是皇上的红人,河北重镇都在他手中,手握重兵近百万,哪个州郡的官吏不想法去巴结他?”

这时又听远处人声喧哗,火光点点,朝这边快速游来,便知众豪都已赶到擒拿沐万荣。苏紫阳向神龛摇摇头,叹道:“沐万荣你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要怨就怨自己罢。”又听清玄道人近了,大声喝骂:“恶贼,快快出来受死!”

看样子这是沐万荣自从炼成列缺神剑一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也是真正的可称得上对手的人。

笑完,蒙面客又指向旁边的正堂客厅,道:“就是在客厅里面,一道暗室,一个叫做‘百剑阁’的地方——”蒙面客说着说着突然双眼发现了甚么,目光急转而过,了一个人身上,有些激动,也有些颤抖,道:“你也来了?”

而这已是让范光明受不了了。

令信之等人都已变了脸色,心里惊道:“这牛鼻子到底是甚么来路,竟能躲过这一截,找他这么一说,岩葛药、郑玄通和谟哥契三位高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差点被他制服!”

女子启齿一笑,道:“我才不信你们的甚么天主呢。”

海坛主却大手一摆,道:“不急,照令帮主吩咐,须查明这厮的真是身份再说。”

王君实虽感激苏紫阳赐药之恩,但这关系到门派的大事,便道:“道长如何得到我们青城派的剑法剑诀的,还望在此做个解释,等我们回到青城山也好向弊掌门交代。”

此时院落全站满了人,都议论纷纷,寻思着诸玉亭怎么说疯就疯了,是伤口疼的,还是被断剑杀生令主吓疯的?

有人窃窃笑道:“何景冲看样子原来是当将军的,把这里当成沙场了。”

茹窟海说到“天下大势”四字时,不仅让沐逢春吃惊不已,还让在暗处的苏紫阳感到震惊,所谓天下大势不就是指的大唐江山社稷么?而“大势”二字,似乎隐藏着不稳定的因素和动机。只是如今天下民丰国富,世局安宁,是自古以来少有的盛世,又有甚么不稳定的因素?难道这些胡人要反唐不成,就算这样,这有跟沐逢春的的父亲有甚么关系?苏紫阳同样搞不明白沐逢春的身世,所谓“亲生父亲”又指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