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溪趁热打铁,明见楚君然跃身踢脚,却向蒙面人叫道:“你可小心了,我楚哥哥准备一招‘落雁擒龙掌’取你喉咙的!”

双方都被赵太虚的吸气所困倒,有的被吹刮到山谷跌死,都停下手来,观看赵太虚和轩辕教五大高手的内力比拼,也为已方呐喊增成。

赵太虚一听“轩辕教”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道:“贫道对贵教也有所耳闻,却不知阁下宴夜来此鹤峰岭有何贵干?”

朱雀子和玄武子也认出了陆点灵溪,并不是和赵太虚一路,而且还是与赵太虚为敌的,便放了心。陆灵溪走到他们身后解开绳子,顺口问道:“你们不是赵老道的弟子么?跟着他胡作非为,如今却又——”不过我和楚哥哥还是十分敬佩你们两个人的,否则我们也不回来就你们。”

四面远处,分别是五滩鲜血,五具四裂的尸骨躺在了地上。

楚君然心道:“暂且在此躲避,也好让灵儿休息一下。”走到道观门外,轻声叩了几声,又道:“弟子路经此处,同伴病倒,还望道长行个方便,让弟子在贵处歇一下脚。”

楚君然听了不由一笑,寻思灵儿骂得他也是刻骨三分,痛快之极。

两人还哪敢出声,都连连摆手示意店伙计哦一声,又数了数桌上的碗盆,算了算后道:“二位是二十文钱,加之喂马的草料一共是一两银子!”楚君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给他。店伙计见他二人付了账还不离开,却又有几个食客因为无座而离开,便赔着笑道:“对不住二位,别的客人已经没有了座位,二位是不是——”他的意思是让楚君然和陆灵溪不要再趴在这里了,要让出座位。

楚君然接着道:“岷山派掌门叫做东岩子,此人性情恬淡,不喜争强好胜,但最喜欢与一些文人墨客打交道,似乎对文学的研究要比对武学的研究要热衷和积极,故而很少有人领略道他的真本事,想必是这次五大门派比武,东岩子前辈是不会去了。”

楚君然见被围的人也就是五个人,另两只小船上个站着三个人,三个船把式缩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像是被唬坏了,而这些人都是神情泰偌,丝毫没有恐惧之情。其中一个人三十来岁,头戴白色头巾,一身棕色劲装,这人一直盯着陆灵溪,嘴角展出一丝丝笑容,显然是对陆灵溪的自吹大气有些不以为然。楚君然心中就道:“还不知道这些被劫的人强弱就站出来行侠仗义,要是人家根本没把贼人放在眼里,那我们岂不是多管闲事?看样子他们也非一般商贾,都有两下子似的。”

二人兴高采烈的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濮阳郡,再往南就是黄河,二人租了一只小篷船,晃晃悠悠行在河面上。使船的的把式边摇船边唱着“渡河谣”,心情十分好,笑呵呵的没个停。陆灵溪问他为何这般高兴,是不是有甚么喜事。

风骨子走了过来,哼了一声,道:“师兄甚么时候学会骗人了?师弟我把你的那件破房子翻了个遍,除了破碗破罐,甚么都没有!师弟倒是听说师兄在这山谷里还有一处房子,是不是把医书藏在这里了?师弟就来替师兄找一找如何?”

孟神医和陆灵溪同时朝楚君然所指的方向望去,走了过去。陆灵溪用手擦拭掉画上的灰尘,见画上是一女子的肖像,这女子画得丰腴美貌,身材曼妙,启齿莞尔,想当时动人心魄,旁边注名是“爱妻杨贞贞像”。可见这女子是那残疾人的妻子了。只是陆灵溪隐约感到“杨贞贞”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君然笑着心中道:“那老头笨不要紧,关键是你灵儿机灵得紧。”

这时又见那文士剑路慢了下来,便知是对手极多,如此消耗下去,便是疲惫了。歹人虽是死了几个,但人数还是很多,又是围攻,文士很快就陷入窘境,几次险象环生。

楚君然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微放下心来,但又想驴就算是再聪明也抵不住五个彪形大汉的上下其手啊。

楚君然嗯一声答应,问道:“不知柳先生的师叔是——”柳还魂道:“他叫风骨子,楚少侠在江湖上行走,恐怕也有耳闻。”

陆灵溪看了急了,呵斥着冲上去,结果不到跟前,就被秃发叟一掌击倒在地,秃发叟嘻嘻笑道:“跟小姑娘玩没意思,还是跟小子玩有意思,再下来就在这小子身上验证一下我们的‘返璞归真掌’的威力!”

楚君然知道这是枯松客的返璞归真掌,但枯松客的掌力自己见识过,要比枯眼翁的掌力大得多,心中就冷笑:“看样子枯松客是不想把真本事传给你们。”

楚君然看着她小巧玲珑的小脚,心中不由一动,刚伸手去摸又缩了回来,喃喃地道:“是脚腕么?”

申堂主想捉活的,又大声道:“别白讨苦吃了,还是乖乖跟老子回去见圣主罢,否则让你们这对小恋人丧身于此!”

苏紫阳道:“君然,是师伯也不瞒你了,你体内的阴阳盛气永不能相融,日后必有凶险,师伯是无能为力了。但师伯知道,江湖之中有一位神医可能救得了你,只是这位神医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行踪不定——”

水芙蓉朝独孤离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世上又有谁能跟圣主比!”

苏紫阳看着祝松的伤势和地上躺着的毒虫,不禁唏嘘已一声,疑道:“有这么多的毒虫的吸嗜,竟然还活着,莫不是将他变成——变成毒血魔人!”苏紫阳想起以前曾听到的西域和南疆一带夷蛮将人变成毒血魔人的事,虽不知如何制,想来大抵也是如此。

苏紫阳抱拳一笑,道:“我书剑双侠从来就是双来双往,不愿有第三个人来插足,更不愿与第三个人为伍,还望恕罪。”

杜横波说到这里,房门吱啦敞开,正是苏紫阳,苏紫阳见四周没有异动,连忙进屋关门。杜横波忙问道:“怎么样了?”苏紫阳深吸一口气,道:“东西南北的大门都走不出去,原来这里布置了奇门遁甲之术,不谙其术者很难出入这里。”

楚君然心道:“看样子这个独孤圣主是有意留下他,不用强迫,要用好处引诱他,为人倒是聪明狡狯,只是在场的人不会全像曹电雷似的。”而陆灵溪心中却道:“姓曹的命要交代了。”想要上前提醒他,被师父杜横波拉住,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太被动。

这时候,头顶上传来苍老的声音:“书剑双侠见识非凡,凡剑不必非要整个天下第一,本座也听说当年张屏峰千方百计去打败苏紫阳,弄了个‘剑圣’的虚名,到头来还只是个虚名而已,又有甚么用处?本座就只想要实的,不想要虚的——是不是,范公子?”

清真散人哼哼两声,冷道:“是你曹大侠资质不够,可别怨人家的剑谱不好,沐万荣厉害不厉害只有舍生忘死,为武林除害的侠士知道!再说到这剑诀嘛,也不是没有的。”

因剑出无形,挥剑留芒,快如闪电,震慑苍穹,故取名“列缺”也列缺即是闪电霹雳之意——作者自释,非壁上原文。早又以五合一,实乃天意,凡炼此剑谱者,勿以妄自菲薄,当以扬严公之业为己任矣!

清真散人躬身道:“圣主既然下令,属下焉有不从之理。”

独孤圣主又道:“只可惜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东西二圣’未到,本座也是对他二人渴慕已久,只是苦于无由相交啊!”

侍卫官见到银子,脸色立即从阴转到晴,一手掂量着银子,笑道:“这个好说,你叫甚么来着?”

楚君然听到声音,急忙开门出来,一见一个瘦老道站在门口,又不是太乙道教的装束,便觉不妙,问道:“灵儿,怎么回事?”

众人都明白,苏紫阳付出的极大,在为救楚君然的一瞬间,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怎样,付出多少。这种感激之情是无法让楚君然用语言来表达的,毕竟他也不善于用语言来表达心中之所想的。

苏紫阳微一笑,不再言语,只是深情地望着她。

这时又听远处人声喧哗,火光点点,朝这边快速游来,便知众豪都已赶到擒拿沐万荣。苏紫阳向神龛摇摇头,叹道:“沐万荣你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要怨就怨自己罢。”又听清玄道人近了,大声喝骂:“恶贼,快快出来受死!”

沐万荣就算是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受了苏紫阳这一掌纯阳神功也是消受不了,哎呦一声,连退几步,门户一时大开。

笑完,蒙面客又指向旁边的正堂客厅,道:“就是在客厅里面,一道暗室,一个叫做‘百剑阁’的地方——”蒙面客说着说着突然双眼发现了甚么,目光急转而过,了一个人身上,有些激动,也有些颤抖,道:“你也来了?”

果真是从这两名挑夫口中说出的骂人的话,那汉子又吃力的道:“范光明不要脸——”

令信之等人都已变了脸色,心里惊道:“这牛鼻子到底是甚么来路,竟能躲过这一截,找他这么一说,岩葛药、郑玄通和谟哥契三位高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差点被他制服!”

海坛主见状,叫道:“快叫援兵!”说着就与天狼帮众四散而逃。

海坛主却大手一摆,道:“不急,照令帮主吩咐,须查明这厮的真是身份再说。”

小老头一说完,高青崖喝道:“还有甚么话要说!”天狼帮的人刷刷舞开兵刃,围住在关门下的杜横波。

此时院落全站满了人,都议论纷纷,寻思着诸玉亭怎么说疯就疯了,是伤口疼的,还是被断剑杀生令主吓疯的?

有的人还正在沉浸在鬼怪的恐惧之中,被这么一喊,首先想到的就是大恶人来了,或者真的有鬼,一下子跳了起来,惊慌道:“这可怎么办!”

茹窟海说到“天下大势”四字时,不仅让沐逢春吃惊不已,还让在暗处的苏紫阳感到震惊,所谓天下大势不就是指的大唐江山社稷么?而“大势”二字,似乎隐藏着不稳定的因素和动机。只是如今天下民丰国富,世局安宁,是自古以来少有的盛世,又有甚么不稳定的因素?难道这些胡人要反唐不成,就算这样,这有跟沐逢春的的父亲有甚么关系?苏紫阳同样搞不明白沐逢春的身世,所谓“亲生父亲”又指何般。

这四个字只说道一半时,突然有一道黑影飘然闪过,又是一道白光闪出,一柄长剑把四副甲盾挡住,这就算是从鬼门关把祝松拖了回来,

开始的紧张、悲痛、愤怒和庄严之气已经消失了一半。

“这邵道长我认识,也是和聚剑山庄同门同总的,为人正直豪爽,在江湖上口碑很不错,看样子洪盟主是看在他的人品,而不是武功上。”言下之意邵玉真武功不是很强,泛泛无奇;

沐逢春夜着实害怕,听得出他与爹爹范光明有过节,好像又与自己认识,真是弄不清一点头绪,不知所措,只嗫嚅地道:“前辈你——到底——是——那位高人啊?难到——难到——”

“爷爷今年三十五啊——

楚君然先是找到一家小店吃些东西果腹,换了身衣服,稍微休息一番,准备南下回青城山。回家心切,就真气一提,心诀一引,运展开了“翩跹旋天舞”,。约行了半柱香的工夫,就觉得又渴又饿,是在跑不动了,原来这“翩跹旋天舞”需要全身力量集中一块,消耗力量极多,又是连续运展,一个时辰,已然不小了。

玄武子在车棚外拉缰绳架马,迎风前行,被风雨浇的睁眼不得,痛苦不已,但也无奈,他不受这罪能让谁来受这罪?马车奔出三里之地外,玄武子就透着氤氲的雨气看到前面迎来五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见他们低头迎来,好像没有看到前面来了马车,不禁心中一紧,撞死了你们不打紧,可别惊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