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寅时末分,天色朦胧亮了起来。灵溪打了个哈欠,没有精神的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离鹤峰岭这么远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罢?”楚君然一直都在担心陆灵溪劳累,忙道:“行,我们休息一下。”又遥望四周,见前面林中茂密,是个藏身休息的好所在,便道:“我们去那休息。”

陆灵溪唏嘘道:“轩辕教的人真是无孔不入啊!”

陆灵溪拍拍手,笑着道:“这没有甚么的,这下好了,你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静虚五道见了惊骇错愕,都八慌了手脚。虚天观主慌忙道:“我们合力相抵!”无人急忙人鱼贯而排,虚天观主在前,出掌相迎赵太虚的这一力掌。

楚君然心下欣喜,谢过小道士,背着陆灵溪径直进入观内,却见观内还有山,这座道观既然包括着山岭,自然是大得很,山虽不高大,但也是方圆几里;在山腰处是一座高殿,但见四周:

第二天刚一天明,二人便起程上路,走到一片竹子林处,隐见前面站着一个人挡住林中小径,不由暗吃一惊。等慢慢走近,这才发现,当着路的那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鹿小丘!这下二人一下子惊呆了。

谁知那鹿小丘耳尖心细,就回头去望楚陆二人的桌子,见他二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大起疑心,就要站起走过去。

楚君然是不喜欢妄自评论别的门派的,但的确是有自己的观点,既然她非要自己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只好道:“好罢,但我的确说不好的!哪家要厉害些,这真是不好说,但我都听说过其他四家的一些事迹,特别是是那巴山派。那巴山派的掌门淳于禅是位武学奇才,说是用了短短的五年的时间就已经把巴山派的武学精髓融会贯通了,不到三十岁就接任了掌门人,这不能不让人称奇。”

那虬髯大汉大怒,喝道:“谁也跑不了,你们这是自来投死的,可别怨爷爷通杀!”说完就招呼着手下动手。

有这么简单么?

孟神医欲要阻拦,风骨子就道:“师兄不要再装蒜了,你以为师弟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做些甚么勾当么?你是把我们师门的绝学送给了外人,在这里传授给外人武功是不是!“说着一把推开孟神医,穿进树林里面,见陆灵溪在一旁,冷冷一笑,望向楚君然,呵呵一笑,道:”果然如此!”

楚君然答道:“是现在江湖上一股邪恶的力量,看样子要争霸武林,专门和武林正道作对的。”

二人都喜道:“这大概就是孟神医的住处了!”同时心中想:“者莫不是老天爷在眷顾我们,让我们这么巧就找到了孟神医?”

楚君然仔细又观看那文士的剑路,只见他步伐轻快,剑走轻颖,有时横剑如长虹,有时崩剑如蛟龙。那削、撩、云、挑等等剑势,都含劲而潇然洒脱。不止是剑如此,二人使剑时更是潇洒自如,好整以暇,无论哪招哪式,都使得十分优美,像是在抒情吟诗,更像是在泼墨挥笔,纵横捭阖。

楚君然没听明白他说得甚么,刚想要问问,张中条又急道:“我们快下去瞧瞧!”楚君然哦一声,疾步跑出客栈外。

柳还魂笑着一摆手,道:“说来也也惭愧,柳某只学得恩师三分本事,竟还受到的抬举,叫我甚么‘柳还魂’,惭愧啊惭愧!”

就在这时,风骨子喝道:“别再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枯眼翁蓦地翻出右掌,恨恨地道:“枯松客明日又要闭关修炼了,我们的神掌又要耽搁了,可恨!”说罢,一掌推出,砰一声响,一只雪人顿时四散,漫天的雪花竟把半个天空遮挡住。

楚君然嗯一声,又伸手揉起她的脚腕,问道:“好些么?我可不会揉的。”

楚君然慢慢放下陆灵溪,面露难色,道:“灵儿,你看我们怎么办?”陆灵溪也显得很无奈,耸耸肩,道:“没办法,这种场合我们也不少见的,就拼命了罢!”楚君然叹一口气,道:“也只好拼了只是我担心你脚——”

苏紫阳点点头,道:“是,就是鼎鼎大名的的神医孟洗。”

原来轩辕圣母叫水芙蓉!

楚君然刚要离身,就见祝松身子摇晃动弹几下,急叫道:“祝前辈、祝前辈你醒了啊——”陆灵溪听见叫声望去,见祝松又不动了,摇摇头,惋惜地道:“楚哥哥你别叫了,祝前辈救不活了。”楚君然急道:“不不,师伯说祝前辈死不了——”刚一说完,就见祝松突然瞪开双眼,两只眸子转动两下,已然恢复了神志。

苏紫阳微微叹了口气,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去和这股邪恶力量作斗争,都是显得很苍白,一切都是在按照他们的意愿和计划进行着,整个武林就像江中的鱼虾,被他们的巨大的渔网所罩,正慢慢地等待着他们收网,等待着未知的后果。

苏紫阳摇摇头,道:“这里的奇门遁甲之术与众不同,我看道各个大门两道的石武士像都是西域胡人,并有谶符咒语甚么的,像是西域文字,看样子这是西域的高人所设置。”

独孤圣主说得虽是客气,但其口气叫人听起来不善,曹电雷已经听出,就有所戒备,冷眼望着独孤圣主,道:“甚么礼物,独孤圣主可见外了!”

范逢春一怔,又惶恐作揖道:“圣主圣言,让小子顿时茅塞大开,终生受用!”

陆灵溪这一笑不打紧,顿然曹电雷分了心,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这下子便让人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曹电雷羞愧之极,停下演练,怒气冲冲地道:“曹某愚钝得紧,实在练不好这列缺剑法!但依曹某看得,这剑谱不研究也罢,没有剑诀心法的剑谱又有劳什子用,脸上几十年也达不到多深的造诣,聚剑山庄庄主就是个极好的例子!”说罢,把剑往剑鞘中一送,退到了一边。

曹电雷口直话多,道:“‘勿以妄自菲薄,当以扬严公之业为己任矣’!唉!如今祖宗留下的宝贝却不知如何运用,何谈不妄自菲薄,发扬祖宗昔日之雄威?”

苏紫阳噢一声,道:“道长要开杀戒了?”

南一丈忙接上话:“哎,这话不能这么说,要是圣主肯现身江湖的话,那‘东西二圣’这个名号就不存在了,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圣人了,那就是我们的圣文神武的独孤圣主了!”

乔洛英笑呵呵地凑上前,躬身道:“小的是圣左使座下外四坛白虎坛的副坛主乔洛英是也,奉圣主和圣左使之命,带来了研究剑谱的人了,还要劳烦大人向里面通报一声。”

那老道接着道:“应该是你们的荣幸又来了这位就是楚君然楚少侠罢,好极,算是当今武林的年轻中的翘楚了。”

苏紫阳微叹一口气,道:“先别问了。”又向楚君然道:“君然,我先用内力暂且助你把体内的阴阳二气稳住——”说到“稳住”时,听语气似乎后面还有话没说出来,可还是终止不言语了。

陆灵溪问道:“甚么东平郡王和骠骑大将军啊?架子可真不小,我道是来了皇帝老子了。”

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脑后生来丝丝寒风,不遑细想,翻身闪过,便见一股黄烟侵来,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岩葛药那厮还在周围!”再看那股黄烟在空中散开,所染松雪,顷刻间化作水汽。好读的烟气!”

祝松和黄槐二人又一步跟上,但还未出招,被沐万荣反压一剑,胁下各挨一剑,退了出去。

蒙面笑罢,突然伸手一指,指向了范光明,厉声道:“范光明,你难道还有脸叫屈,在这声讨我么?你自己种下的苦果,又牵连他人,你应该是第一个受死的,你知道么?”

奇怪的是,后面的那人兀自说着话,对眼前的情景丝毫不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继续骂着范光明不要脸。

弘悟和法照都报了身份,众豪一听是少林寺的高僧,都十分欢喜:“又来了少林寺的高手,对付大恶人又多了一些胜算。”

郑玄通蓦地站起身向外面大声呼道:“灵花仙子,还不快快现身!”苏紫阳一凛,心道:“还有高手俟后?”便把背上的剑抽出,剑指门外,做了一式“迎风斩”。

海坛主问道:“这老头是谁?”高青崖道:“是给我们报信的人,说是夏副帮主死的时候,他就在场,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小伙计也死在这恶贼手中,小弟已经赏了他银子,老家伙却还赖在这不走,说不清眼看到这杀人贼不放心。”

清玄有些急了,道:“误会了罢,难道就听这老头的一句话就认准了三位道友就是杀人凶手?”

杜横波实在受不了,就要,被苏紫阳拉住,道:“你去看又有甚么用,难道你会医术么?”

众豪急忙踏着积雪迎上去,知道南大门处出了甚么事请与。展威气喘吁吁地道:“师父——不好了,李师叔和大师兄——带着金剑门的弟子和十二个庄丁逃下了山,还伤了刘师弟——”

沐逢春刚踏进门槛,茹窟海道:“你爹爹沐万荣又没有死,公子你何必生气呢?只是你这般反复无常,认爹像走马灯一样频繁,难道不怕让世人耻笑?”

杜横波向黄河四鳌怒道:“心狠手辣,倒与那断剑杀生令主主无异!”

这话终于引起了众豪的共鸣,都纷纷表示质疑。

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沐逢春从榻上爬起,望着那蒙面人的双目,惊道:“我天天与爹爹在一起,怎么说半年没见了呢?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弄到这地方,到底是何居心?”心中暗想这声音好熟只是此时又惊又怕,脑子想到的会不会有危险,自己会不会死,没有仔细琢磨这声音是谁的。

哎——讨不上老婆,对不起老祖——

楚君然觉得范兰斗好像一下子变了,自从沐逢春来了,虽然对师爷爷的死耿耿于怀,但开始没有如此过激,现在好像换了一个人,想不到到底是为甚么。

而玄武子好像看花了眼,不走中间,直奔路边行来,口中还大声叫道:“架!架!架!”

陆灵溪也站起,道:“楚哥哥,其实你也怀疑你大师兄,是不是?除了他,又有谁会在你身旁推你呢?”楚君然急道:“不可能,他——他——灵儿你不要再说了。”

随即走来一三十多岁左右的大汉,手提长剑,正是范光明的大弟子诸玉亭。

鹿小丘噢的一声,道:“原来如此啊!是轩辕教得知你们二十三魔要染指此事,先下手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