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扯了扯嘴角,不知说什么好,把脑袋望着西面,寻找太阳。暗自寻思,都说这太阳东升西落,难道倒个儿啦?

贺兰骢躺在宽大的红木床上,盖着锦被小憩。他是真饿了,可他自己也奇怪,明明饿的厉害,就是看见食物没胃口。还有就是这天气,若是往年,这个时候,他早出去踏青涉猎了,而今年,即使再不适应北方气候,也不该如此畏寒。地龙的火还燃着,冬衣也还穿着,就是觉得冷,非要缩在被子里才好过。

“陛下。”宁羽步入书房,“陛下,属下无能,没有查出何人对贺兰公子动了杀机。”

皇帝嗯了一声,道:“别把人伤了,朕要的是听话的贺兰公子,不是一个伤痕累累的顾铭洲。”

“可有把朕的决定告知他。”皇帝在一本奏折上打了个叉,下面批示:已阅。

皇帝把赵栋的愧疚丝毫不落地收进眼底,嘴边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皇帝问:“鸽子是从昭凰阁捉到的是么?”

“公子,奴才求你,想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蕊儿很吃惊,“二公子,你这个时候,还惦记孙大小姐一家老小啊?”

“果真如此么?”

玉宸宫贵妃绞尽脑汁,寻找皇帝不去召幸的原因的时候,贺兰骢那边也是郁气难平。

顺着林中的小路小跑着,没多久,干戈便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

安荣道:“陛下,要不要把韩朝辉调回来?”

而绚烂的烟花也在同一时刻,绽放半空,顿时漫天华彩,美不胜收。

听闻北苍的皇帝对贺兰骢用强,极尽侮辱,高英衣袖下双拳攥紧。

而他们几个,作为给顾铭洲的报酬,柳清君要回家准备丰盛的晚饭,他和弟弟要去山里猎野物。唉,第一才子的琴,可也不是白听的。

五丈塬,为一琵琶状黄土台原,南靠秦岭,北俯渭河,三面凌空,地势险要,是古代扼关中通往巴蜀通道要冲,兵家必争之地。三国相争时,汉丞相诸葛亮率大军由斜谷出师伐魏屯兵于此,与渭河北岸的司马懿对阵,病卒军中。后人为纪念诸葛亮,在五丈塬修建武侯祠。

皇帝本来心里有点火气,却又想到此刻他正不舒服,这心火顿时消减了些。可这九五至尊的威严,岂能容忍不时被挑战,快速倾身,吻上贺兰骢红润的薄唇,并成功的撬开齿关,去追逐对方湿滑的舌。

御书房是里外三套间,最外面的一间,分左右两厢,是伺候的宫人内侍休息,和准备茶果点心的地方,中间套间,是皇帝读书写字的地方,红木书架一个一个整齐有序陈列,有放书本的,有放字画的,也有放文房四宝的。里间则是皇帝批阅奏折,和大臣商议机要的场所。宽大的龙案上面是各类奏折,龙案后面是雕着二龙戏珠的龙椅,明黄色绣盘龙的坐垫、垫腰的软垫歪歪扭扭,置于椅上。

“哦,哦,奴才遵旨。”

干戈只身出来探了一次营,不巧韩朝辉正好赶来,一见干戈,韩朝辉顿时愣住,立时想起了樊城城楼上迎风而立的人。这张和被困在宫中那位的样貌竟是如此酷肖,但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人绝不是那位。那位被皇帝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机会出逃,而眼前这位,虽然很像,但面部的线条明显比那位要粗犷的多。这人看起来,倒有些西北外族的样貌特征。

这时,墙边书架上的一本《吕氏春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本书看上去很随意地一放,不如其他书册放的那般规整,凸出了一块。带着一丝好奇,他走过去,拿起了书册。却在书册被拿出来后,发现书架后面有道暗格。

宫女肯定地点头,“奴婢看的真切,陛下看起来还很着急呢。”

那人见贺兰骢不语,道:“此事,延平侯可再斟酌。家主已经知道延平侯在宫里的事情,甚是忧心。”

为什么当初千方百计要把你弄到手折磨,现在朕却不想下手。也许你觉得朕已经在伤着你,可是朕心里也在难过。你想逃走,朕居然会有所恐惧。

皇帝心下一紧,这人真是倔的可以,不过现在守着一个倔倔的“病美人”,时不时还可享受一次,这感觉倒是蛮新鲜的。当然,他还能帮忙引出杨林这只老狐狸,留住这个人,利大于弊,这就是皇帝现在的结论。

贺兰如月跟着圣文帝走了很多地方,离开皇宫,没有了皇宫的束缚,圣文帝才显得不那么阴郁。他常对女人说,其实,你也不是很像他,容貌上的几分肖似算不得什么,但你的眼神却非常像,你的隐忍非常像,就连你回宫后,把出宫的所见所闻做记录的习惯,也和他很像。

“臣妾遵旨。”贺兰如月只觉这气氛诡异异常,硬着头皮,正要福身行礼,被皇后身边的孩子拦住。

贺兰骢自从被皇帝折腾了那几次,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他知道这是那个毒药的缘故,尽管皇帝给他送来了暂缓毒性的药丸,但他心里清楚,一天不服用真正的解药,这身体就无法改变现状。

“够了!”贺兰骢厉声说:“北苍陛下,你如果真要修好,那就放了我。如果不放,那就给我个痛快,皇帝的后宫,不是外面男人该待的地方。”

“扯平?”贺兰骢讥讽,“如何扯平?你为了什么攻打东林,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让你灭了东林?如果你是为了你的雄心抱负,就不该把我困在这里,给我个一刀痛快,我倒还敬你是个英主。现如今,我在这里,只能说明,你心胸狭窄,为了儿时的一点小过往,大起兵祸,不顾生灵涂炭,你不配为王!”

小福端了水过来,道:“公子,喝点水吧。”

“陛下,使不得。陛下若是报复,可以把他下狱,可以赐死,也可以贬为宫奴劳役,但这充入后宫,臣始终觉得不妥。”

“将军,既是如此,何不辅佐翼王,光复我东林?”

他的家主,他的家主是谁,又如何和翼王有联系,既然翼王寻人,那么干戈去了哪里?

“仔细盯着,需要什么,不必请旨,直接拿就是。”

“呵。”皇帝冷笑,“这点小菜,延平侯就要永记于心,那么他日上正菜,你又当如何?”

皇帝带着宪王元常隐身在琼台旁的假山后,静静观察着琼台这边的动静。看了半天,那人还是那样骄傲,即使不说话,就那副傲人的气势,照样凛然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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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荣答道:“是,每天都在喝。”

转身,小皇帝问安荣:“这也过了快半天了,规矩教得如何?”

小皇帝虽然对贺兰骢有意露了一手很佩服,但表面不动声色,“朕是守信之人,既然你喝了那东西,那朕就告

被包围的时候,贺兰骢暗自叹气,这世上,果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只是,干戈呢?

城中百姓在得知贺兰骢不得已要奉旨撤兵的时候,涌到平日他办军务的行馆,期望可以挽留下在外敌面前,他们的精神支柱。

安荣悄然走到皇帝身边,低声道:“杨林离开京城了。他的家眷昨日已经逃离,不过,有于海的人在跟着,陛下大可放心,他们跑不了。”

终于要采取行动了么?皇帝无声冷笑,老狐狸,朕在龙首山,等着和你一决高下。

“元常那边都准备好了不是么?”

“正是,宪王殿下说都按照计划进行,没有疏漏。”

皇帝道:“好,让元常那边继续盯着,这边,该找几个手艺好的大厨,为丞相准备一次丰盛的晚宴。”

安荣想了想,又道:“宫里传来消息,两宫贵妃也频和家里联络,今日曹贵妃还微服离宫返家。”

皇帝晃了晃头,“这两个女人胆子一下大起来了,呵呵,暂时不理她们,暗中看好了,由着她们先玩去。把所有精力集中在这里,杨林才是重头戏。”

“陛下,此处守军和随行来的禁军,人数过少。奴才始终觉得,陛下这次以自己为饵,诱使杨林上钩,还是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