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和昭凰阁那位比呢?”

干戈用力敲自己的脑袋,那时,似乎听到那人说,找药救他,要他坚持一下。突然,脑中劈下一道闪电,他似乎看到夜里自己疯狂在那人身上驰骋、发泄。

“陛下,陛下,可安歇了?奴才安荣,有要事禀告。”

贺兰骢自嘲地笑笑,“放心,我不会跳下去。这地方,有牵绊我的姐姐,东林故地有我的伯父;有我亡妻孙氏的族亲;至于留侯赵栋,呵,他的母亲终是我的姑母,我不会不管他们。元文敬可以拿他们迫我就范,甚至直接强来,想我心悦诚服,你转告他,别多做妄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这里,有东林故国的一山一水;有故国的一花一木;有故国的亲眷四邻,唯独没有北苍的一根草芥。”

……

韩延辉对柳清君的感情,一直介于妹妹和爱人之间。他喜欢她,可他知道,她是自己的朋友兼兄弟顾铭洲很早就订下终身的未婚妻。

老猎户连滚带爬跑回家,告诉家里的婆娘,凤凰回来啦,他看到了凤凰。这次,岐山又有天命凤凰了。

谁要你陪?明明是两个男人,还非要做出小儿女姿态,真是可笑。

“师伯,放心吧,朕答应你,会让他们在一起。朕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不能亵渎的,先皇就是不自知,折尽了自己的寿禄。”

皇帝一笑,进一步试探,“贺兰,朕送你回去如何?”

韩朝辉轻笑:“这萦山,山有点高,林子又太密,我们贸然进去,必定中埋伏。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然后关起门来,一个个吃了。”

“那这二层怎么会是这样子?”

心里有点惊慌,昨日,在他受伤下,强迫他接受了一场近乎暴虐的性事,而今日,为了警告贺兰姐弟,不顾他的虚弱,又把他拉出来“看戏”,眼下,应该是伤口破裂,又受了寒,发烧了。

贺兰骢冷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

皇帝将手指放入口中,吸允着指尖腥甜的血液,心里的欲火愈烧愈旺。

“我记得你曾说过,我是低等的奴才,既是如此,那么把我放这里不合适。”贺兰骢开了口,说的仍是皇帝不爱听的话。

“自皇后过世,先皇就把太子弃于东宫不再过问。无论太子做什么,他也不干预。先皇没事,总是喜欢微服出宫,自皇后过世后,先皇每次出宫,便把我也带上。”

有老嬷嬷出来,扶着皇帝新纳的妃子进去觐见皇后。

里间寝室的纱帘被宫人拢起,贺兰如月压下所有情绪,快步进入。

什么?看皇帝笑得得意,贺兰骢心里奇怪,我紧张了么?

“你睁开眼,看着朕,怎么说朕也是一国之君,也是你第一个男人。”皇帝按着他的肩膀,摇晃着,很是着急。

贺兰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眼皮抬了起来,阳光突然刺入眼睛,他轻哼了一声,又把眼睛赶紧闭上。

“这是东林皇宫存档的《礼记》,你们看仔细了。”

干戈手握了握金刀,沉声道:“这柄刀你不会陌生,这是东林贺兰家祖传的金刀,但如今,此刀的第十三代传人,却是下落不明。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人得知。”

那人见他仍是不说话,便道:“敝主受翼王所托,欲助延平侯归国。若有意可由信使告知翼王。”

贺兰骢,朕不打算放过你,你自认倒霉吧。你若是识相点,就学会哄朕开心,学不会,自讨苦头就别怪朕的花样多。

“你醒了?”发觉自己失态,皇帝收起方才的温柔,又恢复了九五帝王的冷漠。

“是么?”曹贵妃冷笑,大声喝道:“大胆奴才,见到本宫也不行礼,难道藐视本宫不成?”

皇帝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两个女人么,有头无脑,闹不出什么。哼,若说这搅翻后宫,哪个能和先帝宠的那位比。万千宠爱集一身该是什么样,哪个能像他,被宠得鲜血淋漓。”

“放下?”皇帝抬起头,“师伯,你可知朕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你让朕如何放下?”

“绝无可能!”贺兰骢断然拒绝。

“把这碗里的东西喝了,朕就告诉你。”指着旁边内侍手中托盘上的青花瓷碗,小皇帝开始卖关子。

月上中天,三更以至。

贺兰骢仰天长叹,难道是天要亡我东林?

皇帝狼狈地拉着安荣往外逃,贺兰骢又气又急,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只破坏心情的鹦鹉抢回来就地正法,却听到安荣突然说:“陛下,刚刚金华宫大宫女梅子前来禀告,崔贵妃有喜了,请陛下移驾过去一趟。”

崔贵妃有喜了?

皇帝停下脚步,拿眼偷偷瞄着里面的人,却见贺兰骢没什么反应,有些失望,故意大声道:“是么,这么说,朕要做父亲了。”

安荣笑答:“正是,陛下。”

还是没等来贺兰骢只言片语,皇帝有点沉不住气,道:“贺兰,朕要做父亲了,你不恭喜朕么?”

贺兰骢没好气地说:“那好吧,恭喜了,北苍陛下。”暗自腹诽,你要做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皇帝心情极佳,哈哈笑着,脚步声渐渐远了,想来是去金华宫慰问怀有身孕的崔贵妃去了。

实在闲得没事,贺兰骢百无聊赖地在御书房里翻起书架上的书来,书架上的书多半过去都读过,拿起这本翻翻,觉得没意思放下,又拿起另一本,翻没几页又撂下。不知不觉的,绕到最里间。

贺兰骢忽然想起,上次自己毒发的时候,皇帝好像是从架上拿的药,心里一动,他走了过去。等在架上真正找起来,贺兰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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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刷的红起来。

心里把小皇帝骂个千百遍,这皇帝,居然把欢爱时用的药膏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险些让皇帝得手,不禁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呃,旁边这个画本是什么?好奇心驱使下,贺兰骢把画本打开,这次更是羞愤难当。居然是春宫画,原来那次皇帝羞辱自己,是按照这个画本上模仿的。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左右看看,御书房很温暖,可不见炭火,没法将这害人的东西烧了。又想了想,他把画本扔在龙案上,在木架上又开始翻找,他要一鼓作气,把这种东西找全了,想办法一起毁掉。这皇帝,以为他的御书房无人敢造次,所以如此明目张胆的放这些东西,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贺兰骢一心一意地翻着,找着,这时,一个不起眼的漆匣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漆匣上面落着一层不算薄的灰尘,可见平时很少有人碰这个盒子。小心地把漆匣拿出来,他用发簪顶开了漆匣的红木盖,里面放着折得方方正正的丝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