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虽然不及黄裳喝酒有经验,可也是久经风月的人物,对于美酒佳酿品尝的不计其数。
想到这,李若水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演山先生,您就别给晚辈打哑谜了,我这心里怎么觉得有点发虚啊!”
虽说黄裳手上没有什么权力,可身份地位却已经到了巅峰,尤其是在文人士子心中,更如高山仰止般的存在。更何况,黄裳门下弟子众多,不少身居高位,有黄裳出面,打开东京豪门权贵的市场,就会容易很多。
发芽率的验证,还需要至少七八天的时间,钱恒还没来得及离开猪场,便又有消息传过来。
存储种子的库房,就在猪场内,是专门建造的储藏仓库,一切按照钱恒的安排,搭建起来的。
武松脸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嗯了声,“恒少爷慧眼,确实是流民,而且上流民里的地痞,小的已经询问过他们,说是受了一个叫冯言的安排,才做的这件事!”
钱恒倒也懒得费心思多想,直接张口说道,“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叫你武二就是!”
不过听老师问自己,钱恒忙解释道,“今天有人来报,说学生的猪场那边,出现了盗窃猪仔的事情,弟子这不急着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老师要是有兴趣,不妨跟弟子一起过去看看!”
不过钱恒在回到钱家大宅里之后,还是专门把吕紫陌叫了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钱明哪里还有半点不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钱恒的每一步动作。
当前大宋人,却不懂得这去势的手段,长成的猪羊杀出肉来,便有了去除不掉的腥臊味儿,即使厨艺再如何高超,也不过是借用无数香料调味把这一股味道压下去。更有用水煮、重洗的手段处理肉的,只是这么一来,肉中原来的风味便已经消失殆尽,早没了吃肉的初衷。
钱恒的打算也很明确,如果单喂猪那些稻草粉末,是长不出多少肉来的,但是要加了骨粉和鱼粉,营养就会补充上来,搭配出来的饲料,无论是育肥效果和速度,都会增强很多。
只是钱恒买这些猪仔,不过是用来淘汰筛选新品种用的,所以冯主簿的这一次行动,非但没能对钱恒形成阻碍,反倒帮了钱恒一个小忙。
一提到这位冯主簿,黄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好歹自己也算是拜了身为端明殿大学士的黄裳为师,凭黄裳的身份,居然有人在这寿张县内专门跟自己作对,这胆子倒也不小。
所以在弄清楚甘油对果酒的影响之后,黄裳哪里还有心思去留意钱恒提到的关于甘油的其他用途,便沉下心思仔细琢磨起来。
而芒硝,除了作为药方方剂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使用途径,那就是制作纯碱。
当钱恒劝宗泽收回告老还乡的奏折,继续留守登州的时候,宗泽的胡子都气得撅起老高来。
黄裳这一声叹息,钱恒也有些黯然,“师父,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师尊的厚望,为大宋的百姓尽心尽力,保一方安泰!”
一个李若水,一个黄裳,现在又出来一个张叔夜,居然都凑到了一起。
如果我猜得不错,您这位鹤友,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不怎么进食了吧,而且也极少排便是也不是?”
古代文人,很多人都十分讲究的,尤其是当读书人考取功名的时候,这表字的起由,很多时候是有老师来赐名的。
心中一阵狂擦,我勒个擦,演山,在宋代号为演山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黄裳,黄冕仲。
反正吕紫陌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吕紫陌心里,也不想这么早嫁出去,尤其是最近跟钱恒接触多了,心里有了一丝自己的小心思。
吕紫陌一翻白眼,红红的小嘴微微翘起,“没事就不能见你?谁不知道恒哥儿,早已经名声在外,现在是看不上紫陌妹子了吧!”
钱恒意料之中的笑着站起来,“考取功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小子接下来就要更加努力的准备下一场的考试了!”
这位李大人的八卦之心很盛啊。
后一句中的冷气侵人火失红,更是直观的描述了寒冬将至,令炭火都失去温度的预兆。
只是冯常早已对钱恒恨之入骨,在身上的病症逐渐好转之后,冯常便发誓,一定要考取县试的头名案首,等以后考取了进士,再找钱恒算账。
冯常求到门上的时候,杨慎如果不是忌惮冯常在东京做大官的宗亲,早就直接把冯常骂出去了。
看着冯常这幅德行,就知道这货是死鸭子嘴硬,咬死不会承认自己吃过猪肉的。
甘草、桔梗、生地、大黄、连翘之类,都是些药铺里常见的药材,直接开了十天的药量。
钱恒也不敢让猪倌儿把他让到住处,直接一指猪圈的地方,“带我去看看,哪边的猪有问题?”
吕紫陌在老远,就看到这兄弟俩,一边低声说话,一边悄悄朝钱恒所在的书房打望,聪慧之极的吕紫陌,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这俩货心里在想什么。
“族长爷爷,我没想过要做钱家的族长,我这性子也不是做族长的料,不过您刚提到的考取功名的事情,我倒觉得可以试试看,毕竟文人士子的地位,是可以庇护到我们钱家未来能否壮大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而且考取功名,我也没想过要东华门唱名,只求能有个文人士子的身份,也就足矣!”
尤其是想到,张叔夜好像是在靖康二年死去的,距离现在也不过五六年的光景,虽说当时张叔夜是不愿意投向金国上吊自尽的,可钱恒还是有点不甘,如此忠国良将,自然是活的岁数越大越值钱的。
尤其是看到张叔夜此时的脸色,似乎有些过于疲惫,想到这,钱恒几乎张口就来,“张大人,我看您身体似乎有恙,可否让学生帮您把脉诊断一二?”
听到钱恒这话,不只是张叔夜,就连一旁的黄裳和李若水,脸色都变了。
黄裳急忙呵斥道,“恒远,不得胡言乱语!”
张叔夜却只是狠狠瞪了眼钱恒,“小子,我虽然路上惹了点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尤其是,某不想让一个兽医来给某诊病!”
张叔夜这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打钱恒的脸。
钱恒心里一阵咒骂,老子是兽医怎么了,老子还在医馆坐堂开方呢?
不过钱恒也知道,张叔夜的身份地位,似乎也真的有点看不上自己,加上钱恒也看得出来,张叔夜不过是劳累过度,只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便可以恢复康健。
所以钱恒也就没有在这这个问题上纠缠,急忙话题一转,“张大人,我师尊已经跟您说了我这边的情况了吧!”
张叔夜点点头,“正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紧着赶路,就是想看看你这果酒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张叔夜目光紧盯住钱恒,“小子,你可不要藏私,虽说我信演山先生的眼光,但你提及的这些酒,能不能卖得出去,还得看这果酒的品质如何!”
既然张叔夜已经提到这个,钱恒也不在客气,直接招呼一声,便有人陆陆续续搬来十来坛新勾兑出来的果酒。
刚看到酒坛,黄裳和李若水的眼睛就已经发直,忙招呼道,“恒远,赶紧打开两坛,让嵇仲尝尝,也好打消他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