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就已经听到外面钱恒回来的动静。

说句更直白的,能用到起肥皂的,非富即贵,钱恒想要做这个肥皂的生意,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听到宗泽居然派人送来两万斤芒硝的时候,钱恒差点没被这个数字给吓到。

不管是什么种子,只要不是收购来的陈年旧粮,钱恒就不担心什么。

武松愣了下,随即会意,低头解释道,“恒少爷,咱们寿张县仁义,每日里还给这些流民提供一些热粥充饥,这两个地痞,就是在喝粥的时候,听了冯主簿的说法,说是咱们这猪场里有不少已经被阉割了的猪仔,是无用之物,养着可惜,说是能弄出来熬点肉汤喝,也是替咱们钱家猪场减轻一些压力!”

毕竟是干掉蔡京儿子的猛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搞不好会影响自己做事。

黄裳笑着摇摇头,刚才他也看到钱恒已经留意自己身后的汉子,这才一招手,把身后的壮汉叫过来,“刚好,我给你带来的这个人,对你说的这里面的路数清楚的极,以后就让他跟你做个跟班手下吧!”

经过这将近一年对大宋环境的熟悉,和对当前文风的了解,加上自己本身就还不错的古文底子,钱恒在面对乡试的时候,也算有几分把握的。

到这里还不算,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药粉,直接涂抹在伤口上,这才直起身来。

严格上说,钱恒也算得上是个吃货,但大宋时候可不懂得阉割的手段。不论猪羊,都是直接养大的,一旦这供宰杀的猪羊长大,发育成熟之后,便会带出一种尿骚味儿,宰杀出来的肉,也都多少带一点腥臊的味道,加上现在的调味品也不是很全,想要完全去除这种腥臊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仅如此,那些预备着去登州周边种植的甜高粱种子,钱恒也托付给钱有去操持筹备。

不过养猪不同于其他牲畜,对于环境温度的适应性不是很强,所以钱恒安排的人,去的都是维度在淮海一线的地方,至于说能够收回多少猪仔来,钱恒也不敢保证。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黄裳也很想看看钱恒准备怎么处置这次危机。

可是现在圈里的猪苗,只有不到三十头。

良久,黄裳才抬起头,“恒远,你打算怎么做这果酒?”

现在刚过春节,到距离种植庄稼还有一段时间。

钱恒急忙摆手,目光却直视着对面的宗泽,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道,“小子当然不敢质疑,可宗大人就真得心甘情愿被那些士族豪门打压么?难道宗大人就不想在登州做出来政绩来么?”

在黄裳拿出册子来的时候,钱恒便已经明白,黄裳早有心思传自己这五禽戏,看来自己还是有些着急了。

只是在钱恒的记忆里,张叔夜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海洲做知州,负责剿除当地匪患,据说,当时宋江就是起事之后一路杀到海州附近的。张叔夜既然能够从海州调任济南府,那就意味着那边的剿匪已经告一段落。

钱恒的这个解释,让黄裳大感意外,“恒远,你没看错吧,我可是帮它摸过嗉囊的,没见到任何积食的状况。”

当然,如果这位老师的文名地位一般,或者只是一个乡下私塾的落魄秀才,那这赐名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老者一笑,“我的名字啊,已经好久没有人问过了,你且称我演山先生便是!”

不过钱恒可不知道吕紫陌的小心思,开始给吕紫陌普及一些养猪的常识。

守着铸铁的煤球炉子,暖过身体来之后,钱恒翻出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炒茶,泡了一壶,坐在炉子边上取暖读书。

老族长话里话外的说辞,让钱恒脸上也是一喜,虽说钱恒并不是太在意这个第一名的名声,可能够考取童生县试的案首,对于未来的考试,都是一个极好的基础,钱恒的脸上也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浮现,“看来小子的运气不错,那我更要再接再厉,继续刻苦攻读了!”

“学生钱恒,见过知县老爷!”

“钱恒!”李若水口中默念了一声,猛地抬头,“你们有谁知道这钱恒是什么人?”

事实上,用硫磺水消毒之后,治愈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但冯常所经受的痛苦,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冯公子,前几请吾等吃肉喝酒,可没说是用的这病猪,如今得了猪病,却要我杨慎去帮你求药,你可知这一病一治的说法?”

不过就算这货再不承认,嘴角的水疱却是不会自己消除掉的。

钱恒看了眼猪倌儿,“如果你和你家里这伙计不担心被传染上,可以不喝,连人带猪都要喝的,这点数量不算多的!”

土坯墙堆成的院子,这大冬天的,老远都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

钱林和钱宇哪里还有胆量过去,连忙摇头,“我们就不去了,表妹记得跟恒哥儿问好,我们就先走了!”

钱恒也没有客气,至于说赚钱的点子,钱恒还没想过做太多出来,即使在他眼里,有很多可以大笔赚取利润的营生。摆在钱恒眼前最急需去做的,是把自己的身份给提高上来。

钱恒之所以邀请黄裳和李若水出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两人在东京汴梁城有着十分广袤的人脉,想要那些官府的酿酒许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最难的,却是如何打通跨府县区域销售的路子。

几乎每州每路,都有各自负责掌管酒榷事务的官员部门,想要打破地域限制的藩篱,只有黄裳和李若水这种有身份背景的人出面,才能有机会打通这个销路。

现在钱恒手上已经掌握了大批量的甘油,随时都可以收购来大量的果酒,直接勾兑出来,就能成为口味甜绵醇厚的上等果酒。

至于说开可以拿到酿酒资格的酒楼正店或者酒肆之类的营生,钱恒却从来没有动过那个心思,或者说,钱恒因为怕麻烦,懒得去经营酒店的营生。

所以钱恒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黄裳和李若水,能够拿到官府正规的酿酒许可,和可以销往全国各地的酒水行销资格和途径。

早就想好了策略的钱恒,笑着解释道,“老师,这酿酒许可只要能够批复下来,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调配,但是这果酒的出售,弟子可是想着打整个大宋境内的。”

黄裳笑骂了一句,“恒远,你这胆子倒是不下,居然敢图谋整个大宋的酒水销路,不过你真要想把你这果酒卖到四面八方,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一听到黄裳又推荐人,钱恒就有点挠头,毕竟多一个人参与进来,就意味着多一个人分取其中的利润。现在的钱恒,正是缺钱的时候,眼看没有几年就要到那个最关键的时候,钱恒才会如此着急,如此重视这原始资本的积累速度。

不过黄裳这么一说,钱恒倒是也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再官府辖制上层的位置上,有人肯出面帮忙建造酒库,到时候这酒行销大宋全境都是可以的。

想到这,钱恒才问道,“老师,您推荐的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