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北宋年间也被称作南京，其地位可想而知。
打开酒坛盖子的时候，黄裳和李若水便已经闻到了果酒的味道。
黄裳呵呵一乐，“恒远回来了，具体的事情，还是让他给你说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规程！”
肥皂一旦做出来，肯定是暴利的行业，被人窥觑，甚至惦记上的可能性很大，按照眼前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旦这个生意做大，肯定会招来很多麻烦，尤其是在这京东两路的地界，土匪横行，匪患层出不穷，真正能消费起肥皂的，并不是很多。
这么快就送过来这么多芒硝，让钱恒十分意外。
至于说究竟是什么种子，一切都要看过才能作数。
听到这个说辞，钱恒忍不住冷哼了声。
想到这，钱恒才又说道，“武松，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后你这名字倒是不能再用了！”
黄裳的话，让钱恒有些意外，自己不过是要去查看一下偷盗的现场，老师就给推荐过来一个了解这些路数的跟班手下，什么时候老头也和捕快有了联系了？
所以，钱恒对乡试的考试，并不是很担心的。才会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猪场上。
钱恒回过头问了句，“钱明，刚才的动作看清楚了没？”
而后世能够吃到干净无异味的猪羊肉，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给这供肉用的猪羊去势。
钱有带着一堆的任务去忙了，钱恒自己也赶去新建好的猪场，着手挑选合适的种猪。
冯主簿的手段，只是给钱恒提了个醒，让钱恒意识到，即便是有黄裳这座大靠山，也要谨慎行事才行。
或者说，黄裳想看看钱恒怎么说服李若水去支持他。
叫来负责采购猪苗的一个钱家院工，那院工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告诉钱恒，不是周边农户没有猪苗，而是有人故意捣乱，不让人把猪苗卖给钱恒。
钱恒微微一笑道，“老师您这是打算帮我投资了？”
不过那些盐碱地上的碱土，在钱恒看来，却是大有可用的，甚至说，这些碱土如果利用好了，对他自己的发财大计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宗泽直接翻起了白眼，斜眼盯着钱恒，“小子，小心大话闪了舌头，我知道你在兽医方面确实有点本事，可我这是在治理整个州治范围的百姓，又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所能了解的？”
这次钱恒也从侧面印证了一点，黄裳对于道藏的典籍整理，确实下了功夫，可所谓的武林高手，不过后人杜撰罢了。
只是钱恒没有想到，张叔夜现在不禁知济南府，居然还兼了整个京东西路的乡试考试。
钱恒脸色一黑，看来自己这位老师，居然拿仙鹤当家禽来诊治了。
但如果是黄裳这种级别的名士赐名，也就意味着黄裳认可了钱恒这个人，即便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弟子，但凡遇到与黄裳关系不错的士人，肯定都会看在黄裳的面子上，照拂一二。
“演山先生~”
从小猪仔的防病，到各阶段饲料的选择，到品种之间的不断优胜劣汰。
吕紫陌不约而至，“恒哥儿，你这忙了一个冬天，我都没见到你的人影！”
钱恒考了个第一名，老族长见钱恒又如此懂得韬光敛彩，还有沉下心思继续刻苦温书，老族长反倒笑呵呵的说道，“温书又不急与一时，考取了县试的案首，明日还要去答谢知县老爷，你安排给县老爷装煤球炉子的事情，现在应该已经办妥，老朽现在有些事情要跟恒哥儿请教，晚上也安排了丰盛的酒席，今日就且停了温书吧！”
李若水微微颔首，倒也没有为难钱恒，直接问道，“听说你兽医的名号不弱，不知可否属实？”
李若水来这寿张县不过两月，对于当地的童生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李若水才敢不做糊名的处理，就这么直接考试阅卷。
可以想象，当初给那几头病猪用硫磺水清洗伤口时，还需要猪倌儿帮忙按住，才能得以清洗。更何况冯常还是挑破了水疱，再直接用硫磺水清洗，那种烧灼的滋味，想想都够刺激。
冯常面露难色，他又怎么不知道，问诊拿药，是要望闻问切之后，才会开方抓药的。不过这会儿的冯常，也顾不得那么多，忙解释道，“前两与这钱恒已经起了冲突，我就担心这钱恒故意刁难我，所以还请杨兄多多帮忙！”
当今流行牛羊肉，从皇帝到那些官员富贾，都是以吃牛羊肉为身份象征的。不过牛肉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奢求，毕竟北宋还是一个农耕的时代，作为农耕主要劳力的耕牛，是官府严禁宰杀的，所以吃羊肉，就成了那些士子和富裕阶层最常食用的一种肉类。
钱恒说到这，停了下又说道，“我救了你这么多肥猪的性命，这点药钱，就当是我的诊金好了！”
就凭这刺鼻的味儿，也能猜到这猪场的卫生肯定是糟透了。
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吕紫陌不屑的哼了声，这才转身，进了钱恒读书的书房。
只有身份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够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同时，也才能保证在不久之后的大危机到来时，能够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张叔夜说的这话，基本上就是现如今大宋军中的实情。厢军无战力，更多都是靠那一点被搜刮余下来的军饷混个温饱，甚至很多厢军的军营里，那些厢军军士，为了混口饱饭吃，都已经把整座军营变成了工匠作坊。
即便是在大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禁军中，那些军士甚至都很难凑齐一整套最劣等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