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原因,那只能是……

“妈?”

“祖上?”易夏嗤笑一声,“这小鬼成型最多不过二十余年,你们家的祖宗竟然这么年轻”

平安符的效用是为防邪祈福,关键时刻还能御阴挡灾,正常人压根不需要这种护身,逸尘又为什么要随身携带?

话音刚落,却听对面接道:“大师,我能不能见她一面?”

说话间,房门响动的声音传入耳边。

易夏将他打量一遍,开口便直奔主题,“人鬼殊途,你爷爷已说将这女鬼交由我处理,我会在近日为她超度,你只管放心就好。”

谢春苗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病了这么久,她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现在的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拉着她在地狱之门来回徘徊一般,那种揪心震肺,每每都让她以为自己寿限将至,却又每每都提醒她仍尚在人世。

爆完这句粗口,他才想起自己正在与大师通话,于是又连忙解释:“对不起大师,我不是在冲您发火,只是……只是……。”

“你是家中独女,从小任性固执,婚姻一开始没有得到双方家人的祝福,但母亲劝慰你不听,硬是要与现在的丈夫结婚,婚后不过三年,因与夫家成员不和,便渐渐跟丈夫离了心。

查看监控画面时,对方手中那干脆利落的动作,让整个分局的警员都面色羞愧,本来还有人开玩笑说找她拜师学艺,可在看完其后的一系列残暴行为时,却都纷纷缄默不语。

你丈夫曾经也算年轻有为,与你成婚后却几乎变了个样子,后来更是沾染上了赌瘾,致使家境败落,如今年渐五十,你们一家也不过依靠当初的单位分配房而生活,我说的可对?”

脑中回想起原主留下的记忆,最后的片段是吞服了一整把白色小药片。

目光自男人脸上划过,易夏垂下眼眸,唇边冷意渐深。

新社区附近多的是小店与超市,易夏原以为两人将在这里采购物品,却没想到一出家门,易妈妈就拉她上了辆出租。

狼爱吃羊:一日十更,一更万字。

酝酿起情绪,易红的眼眶迅速聚集起一抹湿润,“孩子他爸走了,以后我们母子三人生活下去都将成为问题,姐,只要你愿意对我进行赔偿,我就可以不告你们。”

“妈”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她的眼角就有些发涩,“当初就应该把我怎么了?把我淹死还是把我埋了?”

“妈,你说我是不是该死?他们都叫我去死,我活着真的好累,我好累啊!”

文字总是有别样的魅力,当一个人将自己的想法凝聚于其中时,看到他这句话的人,便很有可能会与之产生某些共通的情绪,例如兴奋,失落,冷漠,厌恶,更甚至于戾气。

他在这里摆了两三年的摊,这几个人也在他这吃了两三年,心里有没有藏事,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从桌前离开,易夏抬手将电话接通,想到那胖警察发给自己的一堆资料,眼眸间不觉萦绕着一丝郁气,“怎么了?”

易夏本不想再开天眼,可对于这件事来说,只有了解其中的细枝末节才能将凶犯严惩不待,前几次的天眼启动均是偶然,她还从未以自身咒法开启天眼,脑中回想了一遍曾背过的法诀,她的眉眼轻颌,在心中默念起来。

他们父子二人因隔阂许久未见,这一见面,傻儿子就给他找来一个什么‘易大师’,他虽然担心女儿安危,可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人生,向来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道,有这样那样的功夫,还不如留存实力尽心寻找。

轻咳两声,站于台前的康思威面色冷凝,“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见她面色划过一丝愕然,易夏紧盯着她的双眸:“你现在能告诉我,一年前你是和谁打了一架吗?”

陆向其心跳如擂鼓。

拂了拂鬓角的虚汗,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之上,“大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目光自男人脸上划过,易夏垂下眼眸,唇边冷意渐深。

抵不过孙子整日念叨,他最终同意了这场出行,然而未到归来之日,逸尘就满身是血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昨日事发突然,赶到医院后,女儿恰在急诊室中抢救,他无从顾及其他,心中除了焦急以外便只剩担忧,此刻回想起来,似乎忽略了许多重要细节。

听她执意如此,司机将询问对象对准她身侧的家长,“大姐,你看?”

愣了几秒,江逸尘才反应过来,“大师,你是说……她已经出来了?”

做梦去吧!

月光皎暇,易夏与易玲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

寡言沉闷者没有朋友,看到那些叽叽喳喳聚在一起的小女生,她也早就过了羡慕的年龄,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

江汉卿的心再颤了颤,“多久之前吃的?”

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她不知道是原主的记忆作祟,还是自己的良心作祟,她希望自己能给那个女人撑起一片天,能使她不被人非议,能让她享受更好的生活。

见这小姑娘又不说话,谢春苗怒瞪了她一眼,忽然不甘心道:“算得准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个因为五弊三缺早死的命。”

现代人生活方便,即使不会做饭或者懒得跑腿,也能在各类外卖软件中叫到自己心仪的美食,职业外卖员便由此应运而生。

校门口解决了一餐,饱腹的实感让易夏真切意识到了自己与这具身体的重合,也让她心中仅存的侥幸全部散去,喝了一大口牛肉汤,她环顾一边四周,虽然并未察觉有灵体出现,却仍是闭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超度经文。

回卧室的路上,易夏的面色虽然如常,可唇角却渐渐翘了起来。

精力似乎被全部抽尽,将符篆交给有些目瞪口呆的老大夫,易夏跌坐在椅子上,“你师傅原来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用。”

听到这话,江汉卿赶忙向前方跑去,跑到一半,才有些后悔忘了将自己所制的符篆也都拿上。

虽说他画的那些能用者仅占寥廖,可也比这不知什么来路的小姑娘强啊,真是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邪。

看到孙子面色已有发青,江汉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符篆触碰到的瞬间,一声惊叫从孙子的口中发出,三两秒过后,就听他大喘息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便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