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墙面粉着白漆,地板铺着新砖,与楚家比起,环境好了不知多少。

沉默的盯了小鬼几秒,易夏忽然转头面向那衰相男人:“你是从哪里得到小鬼的?”

心中的忐忑显露无疑。

见易妈妈的背影渐渐远去,易夏这才转头看向男青年。

她平日里睡的较早,只是今日实在燥热,才扛到了这个时候,正打算出去向父亲报备空调坏了,却被身边的人给一把拉住。

阖起眼眸,深呼吸后,她轻轻点头,“知道了,妈妈在门口的小卖部那里等你,你快一点啊。”

“你冲我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到我这个年岁,婚姻不如意者十之,用几个形容词来说我长什么样,然后又说我过得苦,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你真是什么玄学大师了?”话到最后,带着点声嘶力竭。

最后一个字落毕,她的面上难掩痛苦,脸色也已然苍白。

老人机的声音较大,易玲虽然站的不近,可也将电话内容听了个大差不差,对面的声音带着股声嘶力竭,不知不觉间,她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一中不是个挺好的学校,怎么还有学生做这种事。”

见大师又打算抬脚欲走,康耀华忙从个人情绪中退出,“大师,您能帮帮我们吗?我妹妹已经失踪了十二个小时了,要是再找不到,我只怕……”

“这个时段放学的都是高三,也不知道她是哪一班的学生,这个样子怎么考大学嘛。”

正记录着的笔顿下,江汉卿心颤了颤。

心中愠怒,未经思考的话便脱口而出:“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只在乎皮相的人懂什么?我跟我女朋友是真爱!”

两天的时间,易夏见了太多的光怪陆离,在惊讶于新时代飞速发展的同时,她也暗道无怪乎玄学会衰败没落。当肉眼所见均能用常理知识解出之时,又有谁会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位面奸商在明朝》她写的顺手,攻略内说大的更新量才能留住读者,因此她稿子写了多少,第二天就会用后台发出多少,除却第一天只更新了三千字外,其后的每日她都进行了双更,三天内小说达一万五千字,这个频率,竟然还算是慢的吗?

……

房门被乍然打开,易红的脸上仍带着显而易见的怒色,见女儿终于出来,她赶忙朝沙发方向指了指,“人家医生说最好在人来之前帮忙施展一些急救措施,听了半天我没听懂,你文化高,赶紧用手机查查该咋做啊。”

指甲快被绞烂,再开口时,她的语气有些生硬,“囡囡,咱们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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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阵铃响,小警察看向头儿的腰间,见他接听手机后脸色变得更冷,登时连话也不敢讲了,半分钟后,电话终于被挂断,还没松下一口气,就听对方又严肃开口:“收队,回警局。”

再次接到应淑媛电话时,易夏正在以六爻法测算照片中女孩的吉凶。

人挤人的地铁之上,男青年的面庞清晰无误的映于易夏的眼底,与旁人几乎没什么差别,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发出一两道爽朗笑声,并未引起多余的注视。

怀中的大公鸡仍有温热,在鸡毛上摸了一把,易夏叹了口气,“罢了,让你父亲测个字吧。”

全国每年都有近两千人实质失踪,剩余的那些虚假案件更是多不胜数,案底库内最多的是什么?最多的是这类‘失踪案’的卷宗!

话虽如此,可眼里的黯然,却是怎么都让人无法忽视。

他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一瞬间变换了几个色度。

甫一接通,对面的声音隐隐带着些激动,“大师,我成功了!”

忽略皮相不谈,他的发梢黏腻,一看就是许久并未梳洗,服装中规中矩没什么污迹,可在刚刚的短暂靠近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却自他身上飘出,直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对于自家孙子的品性,江汉卿了解的比谁都要清楚,但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又比如,大晚上的,女儿究竟是出去找了谁?

“那边没堵车啊小姑娘。”瞟了一眼手机导航,司机回复道:“要是绕路的话,得多走上两公里左右的车程呢。”

面上绽出一道僵硬的笑容,江逸尘咽了咽唾沫:“大师,能想办法让我看到她吗?”

看向正在自己面前做戏的这对夫妇,不知怎的,易玲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脑中关于母亲的记忆有限,易夏不知道和她聊些什么。

她学习与适应的效率极高,虽说不至于过目不忘,可背诵这样的死知识,也最多在眼前过两遍就能全部记住。高考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来临,之所以敢在这个时段开网文当作者,也是有这样的一条原因在内。

听到这里,江汉卿终于坐不住了。

察觉到身后的热气退散,易夏这才重新将目光对向书本,手边习题还未做完,她却有些再难集中精力,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磕磕绊绊的用手写输入法在搜索框打下一行话。

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见小姑娘说完便准备走,叹了口气,他本打算提醒一声老卫,可见对方面上已是信服,只能暗暗摇头。

经文正好念完,听到这话,易夏睁眼看向来人,见是一道带着头盔的明黄色身影,她摇了摇头道:“没人,你坐吧。”

心脏似乎被登的一下收紧,易夏猛地抬起了头,两人目光对视了半响,她忽然笑了笑,“知道了,小姨。”

正想着,紧闭的校门忽然从内打开,见成堆的学生自里面涌出,他连忙打起精神在人群中搜索,半响,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那道身影。

虽是如此,可前排的道路被别的学生家长霸占,见小姑娘夹杂在人群中时隐时现,还杵在电车上的他有些心急,情急之下,忽然大声喊道:“大师,看这里。”

校门外虽然人多嘈杂,但韩旭阳的声音中气十足,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听见这道喊声,易夏也向声源处看去,目光与中午的那位中年大叔对视,虽说有些疑惑他的来意,可一想到他刚刚所喊的称呼,不由伸手指向了自己。

见对方点头如捣蒜,易夏穿过人群挤至他的跟前,“大叔找我有事?”

话音一落,韩旭阳便目露期待,“我想请您帮我女儿算一卦。”

自妻子十年前离世后,女儿就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挂心之人,女儿自小到大都听话懂事,学习成绩更是从来没让他担心过,有这样的贴心小棉袄,父女间的感情自是不错。

可最近的女儿却有些奇怪。

大约从十天前开始,女儿一回到租屋就将房门紧闭,许多次他敲门查看,明明听到里面有低声啜泣声,却久久不见人来开门,早间询问这件事,女儿却满脸疑惑,似是根本记不清有这件事发生。

连日如此,女儿的脸颊日渐凹陷,他本以为女儿是得了什么怪病,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却得到身体一切都健康的答复,可女儿的情况一看就不对劲,他心里着急却别无他法,本打算等这月干完就带着女儿去首都看病,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给了他希望。

这位大师能帮老卫避过一灾,想来……也能救女儿一命吧。

听完中年大叔的描述,易夏正打算开口,却听旁边忽然传出一道讥讽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师呢,原来是个神棍,现在这世道,连个小姑娘都会用些外门邪道来骗钱了。”

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她的胸腔又再次升起刺痛。

从壶中为她倒一杯水,易夏的手指在桌上轻点,思考半响,才又再次问道:“医院说你得的是什么病?”

见女人又要张口,她连忙掏出手机递了过去,“你用手机打给我看,暂时不要开口说话了。”

应淑媛温和笑了笑,接过手机后,面色柔和的开始在上面写画,半响过后,才重新将手机递回她的面前。

我是慢性支气管炎,得了这病也有十来年了,之前一直依靠药物生活,却也与普通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直到去年隆冬,病情才开始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