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眨眨眼,有些不解这老大夫的问题,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道猜测。

可他如今孑然一身,这些事面前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待易妈妈将各个房间展示完后,易夏本打算开始整理行李,却忽然被她拉住了手腕,“夏夏,今天真的不用补课吗?”

制鬼是一门暴利,且因术士需要为此承担极重的因果,往往会将价格定的奇高,以这男人穷困一生的面相,显然负担不起这样高额的酬劳。

见对面没有接过符篆的意思,易夏将举在半空的手放下,“暂时没有。”

他的面色已然无恙,一双桃眼中熠熠生辉,在盯着人看时,仿佛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唇角再勾一勾,恐怕多的是女人被他给吸引。

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易夏轻声道:“你听。”

见易妈妈的背影渐渐远去,易夏这才转头看向男青年。

见对面小姑娘似乎被自己镇住,冷笑一声,谢春苗转头面向身后聚集起的围观群众,“你们大伙来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从女人手中接过钥匙,易夏递了杯水到她手边,“阿姨,你会好起来的。”

通话仍在继续。

“这个时段放学的都是高三,也不知道她是哪一班的学生,这个样子怎么考大学嘛。”

语气中隐含担忧,他只怕妹妹遭遇不测。

舆论的支持使得谢春苗气焰更盛,心里升起一丝得意,她正打算向身边的人科普一遍事情的经过,却又听到了那小姑娘的声音。

什么叫安眠药算吗,那东西吃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众人默。

但不相信却并不代表不存在。

这么想着,她略带迟疑的在输入框打上了一行话。

……

话毕,伸手就想拉过对面的女儿。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该死的是那个男孩。”

前排的这些评论比之刚刚的还不靠谱,易夏却当它们是下饭菜一样的看的乐呵,直到浏览了十多条评论后,面色才渐渐凝住。

“可……”可我的烧饼夹菜还没吃啊!

在下午跟易妈妈逛街的途中,她顺手在路边的古玩小店买了不少工具,其中就包括手中的这三枚古钱币。

下一秒,画面忽然对向了他的手机荧幕。

她今日已作法数次,实在不想为这事再开一次天眼,且测字亦蕴含命理生机,术士拆解字形,亦能准确预测吉凶。

领导忽然重视起此类案件,并且将近半年失踪的年轻女性案件汇成了ppt表格,让他们在想不通的同时,有些不敢轻易答话。

一眼就看出她在虚势,易夏有些无奈,将她手中的空杯续满后,正色道:“各人有个人的缘法,你广积善缘,本是长寿到老的面相,可却因横亘在山根上的那道横纹被人坏了运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咬咬牙,忽然狠心道:“大师,一切都是我父母的孽债,是他们炼制得小鬼,也是他们将小鬼寄在了我的身上,其后发生的许多事,都只是我的无心之举,我只是想让事事都能顺应我的心意,我不想他们死的啊,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在与自身安危相关的情境中,人人都能是演员。

易夏并不看重皮相,毕竟美丑即为天生,可一个人若是连最简单的卫生都保持不了,怎么能让人生出心思与他交往?且他明明是使了阴私手段才与这女孩在一起的,又在这里说什么真爱?

转变是从一场事故开始。

这么想着,他便将自己的疑惑倾盆说出。

“我知道。”

“看不到,没钱买道具。”深深望了对面一眼,易夏拍拍桌面,“你快点,我妈还等着我呢。”

她保姆做了这么些年,早已学会揣摩人色,这两人如此做派,不外乎是舍不得那点钱罢了,也不知是怕自己将那每月的两千块要回,还是怕未来的两个月少了份进项。但细细想来,他们就算将自己每月寄来的那些钱全贪了又能如何?

对女儿成长的未知感到愧疚,易玲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两节课后,是学校的跑操时间。

现在的安眠药里淀粉太多,虽说吃百片以上才可能致人死亡,可几十片的剂量仍然会给身体造成不少的负担,这小姑娘前天晚上吃了几十片的药,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他说话,不可谓不是奇迹。

怎样赚钱?

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

——

话音一落,面前之人连忙将头盔摘掉,面向侧边的空调吹了半天,直到暑意逐渐下降,才转头看向这个和自己拼桌的小姑娘。

她本就没有奢望着能要到钱,只是初到这里还没有实感,所以在实验脑中的记忆是否真实。

接到那通陌生来电时,易夏正使用三清铃在收复小鬼。

因着手机铃音较大,来电之时的声响有微微扰乱到她的心神,眉头刚蹙一秒,就见小鬼猛然向她扑来。

并未被它的虚势吓到,易夏的神色不变,唇边泛起一抹冷意,正要抬手挥退,却见小鬼忽然被一道紫光弹开,受寄生体影响,本静立在原地的衰相男人也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身上究竟带着什么东西。”

虽说有些讶异那道紫光的来源,可听到这衰相男人的提问,易夏理都不愿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