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查看英雄帖,看不出有造假的痕迹,但他拉不下脸去跟一个比他小的女孩道歉,何况他也不全相信她的话,谁知道她是不是来无间或是被人易容的。

到是洛风看不过去,站在风烨和杜月如之间,挡住了他的视线,下巴抬了抬,指着他身后的两个女人,说:“风堡主,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杜月如倒没什么感觉,她就说嘛,那人怎么会轻易说出幕后主使人,偏偏其他人都没学乖,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耍得团团转,所谓的“江湖豪杰”都是这样的吗?

“请门主放心,属下有办法暗渡陈仓。”洛风自信的勾起嘴角。

司徒冉不再说话,视线盯着帐顶。半晌,杜月如才拂袖离去,虽然心情不好,离开的时候也没忘替他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很响就是了。

“风烨?”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这冲击力可不小啊。“我没事,是生了什么事吗?”她记得刚才吃完饭后到这后院散步,怎么就突然间躺地上去了?杜月如还看到另外有两个人忙碌的走来走去,救醒躺在地上的人,他们也都和她一样不清楚生了什么事。

无须道长捋了捋胡子,又呵呵的笑起来,似乎在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一个称谓,司徒檀越不值得为此激动,请好好休息。”他话锋一转,说:“贫道之所以会来此,是得知司徒檀越有性命之危,而且……”他顿了一下,“你与贫道有师徒之缘。贫道算到,司徒檀越将会尽得贫道真传,扬我道家,造福后世。只是司徒檀越命中会有两次劫难,这第一次劫难贫道已助你安然度过,而第二次,就要看司徒檀越的造化了。”

对于他的胆战心惊,杜月如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一不爽就吼了出来:“叫你们的赵敬事赵老板出来!”

杜月如重新坐到门主对面,“晚辈正有此意,不知方才门主与无须道长的那番话是何意思,莫非今夜的一切全是你们设计的?”也就是说司徒冉会受伤,并非是因为“冒犯”到门主而受的惩罚,而是他们有意如此。

他还是要走啊。说的也是,无须道长是个厉害的人物,能拜他为师,总好过跟她这个小毛头闯江湖的好。她没有理由阻止他。

杜月如无心对他的态度做出任何评价,却非常吃惊的说:“门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举动扬名江湖呀,莫非她本身就是一个闪光点,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唉,她本来还想低调行事的说。

“这也不行。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替我打架,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搁,我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哎哟,这武林大会的事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三岁孩童都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我一个说书的,能有什么内幕?我今天要说的,是一个你们没听过的故事。”老刘故作神秘地说。

帘外传来一声哀号,杜月如和莲儿相视一笑。

杜月如坐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手里还拿着一袋花生米,边吃边看他们打架。谁能想到江湖上受人敬仰,万人爱戴,赫赫有名的“江湖二公子”,私底下却像个孩子似的吵来吵去,动不动就打起来。这几天她看得够多了,刚开始还挺兴奋的,弄到现在,她只是心疼那些被他们砸坏的东西,那可都是用银子买来的呀,而且还价值不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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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苇好笑的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眼神,说:“我晚上途经一个树林,被狼追赶,好不容易逃出来,才弄得一身的伤。”他不着痕迹的扫了司徒冉一眼。

正想着,那人就说了:“你以为光道歉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刚才被你那一撞,我受了内伤,你必须得给我银子治好我的身子。”

慕容渊低笑着,看向杜月如,“这位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聪明又可爱的师妹了?在下慕容渊,幸会。”他给了她一个亲切的笑容,“前不久由于舍弟的事情给你添了麻烦,在下感到非常抱歉,现在趁此机会给你陪个不是。”

两人之间隔了有三十丈远,遥遥相对。山顶的风很大,两人的衣带却只是飘飘乎若仙人下凡。对视良久,依然一动不动,像是在推测对手与自己的实力差距,也像是在等待对方松懈的那一刻,再起进攻。

说得也是。她这才退去了戒心。

“不,我……”司徒冉刚想反驳她的话,却被打断。

东边的天空渐渐亮起来——

杜月如的嘴角直抽,“你不会以为随便拣块木头,救个落魄人,就是什么掌门令牌或是武林盟主吧?”

“吱呀~”推开破庙的门,里面黑漆漆的,杜月如什么也看不清。借着火折子微亮的光,看到到处都挂着蜘蛛网,看来这间破庙很久没人来过了。她从外面拣了些干树枝回来,生了堆火,开始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作为今晚她睡觉的地方。外面的那口井还有水,便去取了些装进水袋,又连着喝了几口,才解了渴,再取些水来擦拭裸露在外的肌肤,感觉轻松不少。出门在外,洗澡也是一个大问题,虽然她没有洁癖,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无法忍受身上的汗水和尘土,现在只能将就一下,明天找个湖洗一下,再不行就只有去客栈了。

迫于她的淫威下,司徒冉含泪签下自己的名字,杜月如终于满意的收起借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司徒冉签了卖身契,卖给了妓院的老鸨杜月如。

“这位客倌要不要来本店看看?”店老板殷勤地拉客。

男子身着藏青色衣服,腰间别了块玉佩,谢遥看着很是眼熟;从他身上透出那股慑人的气势,压得谢遥全身紧绷,怀疑自己的心脏会不会在下一秒停止跳动;一张与慕容白止和慕容溪相似的俊脸,证明了词人是“慕容品牌”下的强势产品——慕容家的长子慕容渊。

“小师妹,往这边走,小心点,把手给我……”谢遥的声音传入杜月如的耳中,清亮的嗓音惊醒了她的沉思,敲打着她的心。脸色顿时刷的白下来。

老周更奇怪了,做人女儿的,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爹身怀武艺,她这样子也不像是来寻仇的。“不,这是小的亲眼所见,正是恩人从几个地痞手中救下小的,小的今日才有命活到现在。”

“慕容哥?你们都这么亲近了,还用解释吗?那你说,他到你的房间去干什么,你们都谈了些什么?”谢遥的话咄咄逼人,杜月如不知道一向温柔的他生起气来会是这么可怕。

谢遥回去时,凭着房间内的呼吸声,知道杜月如的房间没有人。将方才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并未觉得有可疑的地方,迟疑了一会,便决定留下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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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谢遥也不否认,或许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杀得了他。“只要我娶了小师妹,接了掌门之位,我就可以将我娘接来住,不用再受家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畜生欺负了。”谢遥恶狠狠的说,目露凶光。

“你倒是快说呀!”杜月如急了。

“这么值钱的剑二师兄怎么会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呢,难道是别人送的?”杜月如很八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