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咱们大家多和他说话让他转移思路,过几天他就会好起来,”锦生说。

“要擦也可以,可得捎带上擦洗门前地面,你觉得合适就先拆两台擦擦,”经理用鼻子哼着说。

“嗯,有点道理,主意不错可我们总得白干,这个……”

“我哥说用煤油擦省力又经济,我家油烟机都是我擦的。”保顺说。

几个人惊恐地跑过去,锦生扶起沟里的人,见是一个剃着光头的青年,他满脸是土可并未受伤,不由暗叫万幸。

“等等我,求求你们了,锦生哥,我跑不动了!”长艳在后边嗲声嗲气地喊。

“什么?已经工作了半年?简直是不负责任,草菅人命,你们的领导早晚得吃不了兜着走!我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由你们去办的。”

保顺白了女人一眼拾起钱来手掌一摊说:“是三块钱,不够!”

“大、大大以前!”二梅说。

“它在睡觉,”长艳说。

“哎,不必害怕,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工作,我就是你们的大哥,没人敢再欺负你们,大胆地回答,我叫什么?”锦生走到大宝又把两个指头支在头上示意他。

“不是说好了嘛,门帘子必须得由你来串,让你妈收拾啥?”主任问。

“好嘛,昨天撞翻了老张太太,人家还没完呢,今天又砸老李家玻璃,你是不想好了,你是不把全街道的人都得罪到了不舒心是不是,我的活祖宗!”女人气极败坏地说。

“铃……”电话刚放下又叫起来,“派出所?可以把车领回去?一定要带保证书来?谢谢了,真太麻烦你们了。”

“铃……”

“我是老牛,工商老王啊?你要来拿大顶?别开玩笑了,我这都要人头打出狗头来了。是啊,太难了——哭心?死心都有了!”

屋子里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着牛主任,平常不抽烟的他也要了一根烟,手哆嗦着点燃,“杨锦生,你马上去城管局把大宝他俩保出来,检查要写的诚恳些……”

“我干么要去领他们?我干么要去写检查?又不干我的事!”

“你是队长,你不写谁写?你不保他们谁去保?”

“别拿个破队长吓唬人,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这个破队长我也不干了!”锦生涨红着脸从口袋子里掏出一串钥匙“啪”一下扣在桌子上,“谁愿去谁去,破队长你另请高明吧!”

屋子里人见这一老一少吵起来,纷纷过来劝阻,锦生推开众人执意要走,牛主任怒不可遏一指锦生“你们让他给我走,走了就不要再给我回来!”

“你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回来了!”锦生忿恨地一跺脚,扭头冲入风雨中。

“锦生啊,快回来——”人们六神无主失声喊叫,可外面早不见了锦生的影子,只有扑进门来的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