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子昕心中一紧,有些莫明的慌张。

“是吗?”她笑“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

他虽然觉得奇怪,但必竟是暮师叔带回来的人,所以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对这两位客人多了几丝好奇而已。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轻扬,染上些许笑意,但却不上眉头,仍是皱得死紧。骆双又忍不住叹息,像她这种事事让人操心的人,真的不是个好妹妹呢!伸手想去抚平他的眉,背后却来一阵湿意,额心微微刺痛。

渺轩不答,只是更加用力抱紧她,手上更是不停的灌输着真气,想要压下她体内正要冲出来的东西,却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弹开,直袭心底,顿时嘴边泛起腥甜,张口喷出血迹。他来不及收敛心神,却见她额头渐渐泛出紫色微光。暮的睁大眼睛,神情一滞,闪过慌乱。

“我们魔界即将一统六界,你要是跟了我,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她仰着头一脸骄傲,看向仍是不为所动的渺轩,眉头皱了皱“还是说……你已经娶妻了?”

她顿觉全身一僵,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刺向四肢百骸,心尖泛着痛。她呆在原地,不敢回头,也不敢再动一步。

“是吗?”他拿着桃子转了转,笑意不变“那真可惜,原以为你会喜欢呢?”

骆双脚下一个啷呛,差点栽倒。这人,明明就是全都知道了,故意这般说的。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认为我在看什么?”

“正是!”

“我姓骆,单名双!”骆双恭敬的问道。

“我不是竹子!”他愣了愣回过神来“只是遭人暗算,掉入这里而已!”

四周飞舞的剑,也由于瞬间的力量不均,笔直的掉了下来,直向两人。这是孤注一掷的杀招,两败俱伤。千柄的剑阵,定无人可以生还。

颤抖着扶过那恐怖的伤口,每滑过一寸,心便疼一分,这样的伤口,她太过熟悉。因为就在一个时辰前,这伤还在她的身上。

妍汐背过身,紧盯着水镜上的影象,眉头微皱起。像是在等着什么,半晌,脸色突然一青,啷呛了一下,扶椅站直,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更加沉重。

那话是谁说的呢?那个又是谁呢?忘了……

“无关?怎么可能无关,母债女偿!我不单要杀她,我还要杀上神山。还要让对此事不闻不问的仙界中人为我青云陪葬!”宿弦甩开岄冉,再次出招,刚走出两步,顿时一阵气血翻涌,吐出大口的血迹。

“多谢二主提醒!”那人礼貌的回应着。正要告辞,却又听她道。

“我来看看!”他笑道。

“带下去!”暮冷冽一声令下,走进两名弟子,这才一左一右的把人架了下去。

暮子昕神情一凛,掐指一算,才知各派人马已经到了半路,而魔界大军直向琼山,玉剑,升云等门派逼近。

“来人,带二主去客房休息!”他吩咐下去,璎珞自然也欣然接受,仙魔两界的纷争,与她无关,她也不便插手,只是她没想到暮子昕竟会让她不插手。

“咦?”她没听清楚,转头望过去。

“至于阴邪之气,大可放心,你并没有染上!”

“小璎!”一声惊喜的惊呼,眼前噌的窜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双臂一紧,抓得生痛,难得这就是做坏事的后果?

她看一眼那已经关上的窗户,叹了一声,淡淡的道:“来的人当中,也有白暮的弟子是吗?”刚刚她明明看到了四个身影。

半晌!

而那两步之遥的妍汐,却仍是一副冷冰的样子,脚下的束仙阵法闪着光,身形未动,目空一切的眼眸里,没有任何人,更没有拼死替她挡剑的她。

璎珞轻皱了皱眉,像是要想起些什么事情,立马又找不着踪迹。晃晃头,决定忽视,走到阵法之处,拿出缩地符,返回神山。

可笑吗?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却还是想要活着。虽然明知自己的死活没人会在乎,虽然明知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可她还是想活着,不明就理的想要活。

强撑着拉过他的手,掌心中躺着她的六花。抚上去还带着点点余温,她做势要拿起,却感觉他的手动了一动,像是要握住,终还是任由她拿了过去。

“不会!他不会的!”璎珞肯定的摇头。

“我这就冲进去!”璎珞想也没想,转身就往前面的冲进去。像是要证明刚刚的话一样。

“六花的确是神之花,但对于神族来说,一般一生也只用得一次而已!”

他顿了顿:“没有!”

“走走走,我们也快撤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走了!为何?”这仙会刚开始不久吧?敢情这白暮上仙像她一样,是来走过场的?

“敢问二位,可是玉池仙人座下弟子?”

赤姬仍是不为所动,像是听不到她的控斥,那无神的眼里,仍是没有任何影子,淡淡的撇向这方一眼,空灵的语调,平静安详“犯我神族者,理当有此下场!”

她转头想偷笑,她却明目张胆的怒瞪她。只好强忍着笑意,任她火。她理亏在先,在先呀。

想起千年前那只会叽叽喳喳的火凤,再比照现在冰块似的真人,时间就是这么神奇的存在,她甚至都不知道,炎凤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一种个性呢!

“小姐,如若觉得炎凤有何做错的地方,责骂便是!请不要以这种方法来惩罚属下!”炎凤双眼含怨,毫不避讳直射向她。

骆双嘴角一抽,她这话含枪带刺的,句句戳中她的死穴“风……风!”她只得软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出去走走,结果一走就迷了路,这时才回来。”

“小姐要走,可以带上我!”她仍是不依不饶。

“是是是……下次一定记住!”她现在身上没带瓜子呀!

她脸色一寒,眯着眼扫了她一周“请问小姐的下次,到底有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