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她,眼里闪动着什么“我便向她要了这袋子,盼着她能将心中苦楚说出来,那怕是一次也好,我愿与她分担!想她终有一天能再偿出甜味!”

他心生疑惑再度敲门“骆掌门……骆掌门在吗?”

“别动!”他沉得道“不然你体力真气游走得更快!”

“痛……痛……好痛……”她死拽着他的衣袖,喊着痛,不时的咬着下唇,却无法减轻那痛苦,越来越加剧,头像是要炸开一样。

绯艳却一脸怒气的四下开始找起来“是谁?你娶了谁?”突然定晴在骆双的身上,伸手指道:“是她对不对?”

“你在这里不要动!”他沉声交代了一句“我前去看看!”

“叫我听风就好!”他单手撑颚,桃花似的眼里一漾一漾的,似是可以滴出水来。又捏着手里的桃子看了看“你当真不要?我可吃了!”

“没关系!”他眼神轻眯,唇角又开始上扬,伸手抓起一朵花,凑于鼻间轻嗅着:“姑娘刚刚在上头拔得可还开心?”

“嗯!”他点头。

“骆掌门有所不知!”顾千凡看了看只距自己一步之遥的椅子,脚下传来异样的酸痛,暗暗叹了一声,他身体一向好,可能是之前走太多的山路,才会如此,只是……他到底还要站多久?

“正是!”骆双点头。

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双手紧抓着火凤的脖子,从上面探下头来,明亮的眼睛仿似星辰,正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她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清澈纯洁得不染滴尘。

可惜殷怀单,却在关键时刻,察觉有异,强行收回要砍向渺轩的剑。千剑齐,巨大的寒意袭来,他反身挥剑,凝神反击,强行挥开上面的千柄剑阵。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猛的一把挥开袖子,一脸的愤怒。“下山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道青影应声落在大厅中央,单膝跪地。

可如今,同一个人,自死关头,毅然的弃她而选择了师兄。

“不用你管!”他厉声道:“这千年来你都没有管过我,此时也不用来管我。那样的父母之仇,那样灭门之恨,血海深仇,你怎么可以忘记!你怎么可以袒护我们的仇人……哥!”

“哦?”璎珞一脸惊讶“不知所救何人?”

“你的身体可好些了?”他脸上染上几分担扰,继续道。

宿弦还想继续出招,大殿之中的人皆已回过神来,暮冷冽神情一凛“可恶!”挥出一掌正中宿弦心口。宿弦一时不防,张口喷出大口鲜血,腥红的颜色,染在大殿的地板上格外刺眼。他人也被弹出三丈倒地。

暮冷冽这才醒悟过来,立马转身回殿,洪声向站满整个广场的千名弟子道:“白暮弟子听令,即刻进攻,奸灭妖魔,维护正道,护我白暮!”

暮子昕浓眉紧皱,也想不出个中原因,以他的修为,莫说是四千妖魔,即使只是一丝妖气,他在百里之外,就可察觉,而魔界却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白暮,不惊动一人,除非……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像是他的笑容中好像少了点什么,却也不想去深究。

她自认很有耐心,不过这白暮上仙这脉是不是把太久了。

璎珞只觉眼前冒出一连串的星星,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仔细打量,弱弱的开口“顾……千凡?”

“想都别想!”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岄冉跨开一步,挡在门前“闲事你已经管得够多了,救与不救尊主自然会有决定,你瞎操什么心?”

她只觉脖间一痛,有什么缓缓流出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璎珞根本无法反应。

“那只是传言!”只是为了这一个传言,他就处心积虑的入得神山!

岄冉紧着眉,一脸的复杂,看着璎珞的笑容,嘴角蠕动了半天,才挤出声音“你……上哪去了?”

是夜!

璎珞凝视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六花,那花被一层透明寒冰裹住,花瓣雪白纯洁,唯有花心一点血红,纯而妖。那是神之血,保花凝离枝不败。

“别说话!你伤得不轻!”岄冉显然没有感染到她开心的情绪,压下她的手舞足踏。

璎珞再无挂念,硬着头皮向前冲,她没学过什么防护的仙法,只能凭着自己不死神之身向前冲。

“可曾……听说过六花吗?”

他没有回话,只是抓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这天凌阵也着实厉害,只是一瞬间功夫,就灭了他们半数才上的人。但丹云和天笑不愧是上仙,竟然能在天凌阵里支撑起结界!怕他们要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璎珞这才听出了点眉目,头上又开始黑线满布“那个……白暮上仙是你……”

“尊主真是厉害呢!”璎珞望着天际喃喃自语,掏出一颗蜜饯又塞进了嘴里。正出着神,突然旁边一阵狂风扫了过来,眼前闪过两个影子,她一个不稳,差点就一头栽下去观海景。手忙脚乱的抓住葫芦上的红绳,这才险险的稳住了身子。头顶传来一声娇嗔。

似是一缕清风吹过!天空仍是不厌其烦的飞舞着花瓣,赤姬脚下的红莲,仍是艳丽似火。一切如常,就连她身上的红衣,也是飘着规律的弧度。

“自然是说天柱之事!”听风眉头紧皱“我到好奇,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你竟这般担心她会看到?但你如此一问,岂不让她误会你别有用心?”

“误不误解又有何差别?她身边……有更好的人!这一生她过得太苦,如今……就让她自己选择吧!”他语气更加沉重。

“你……唉!”听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骆双离去的那条路,又想起当日在瑶池里,拔着红莲的身影,眼神轻眯“怕只怕,事情远不止你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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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到确定已经走得够远了,骆双才缓下脚步。一股钻心的痛瞬间涌了上来,体内又有什么在翻搅着,那熟悉的眩晕感侵袭,脚步轻浮,扶着旁边的树干才站稳。她一边按着心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强撑着眼睛不让自己那被眩晕感吞噬。

齿间使力,咬向舌尖,刺痛传来,瞬间清醒。在一旁的石块之上坐下,撑着还隐隐刺痛的额头。抬头看看还挂在天空的艳阳,长叹一声,时间……不多了。

“双双!”轻快的语调带着嘲弄意味在耳边响起。

转头,一张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那眼角栩栩如生的罂粟花,再近一点就快贴到鼻尖了。

“听……风!”骆双一惊,脚下一个啷呛,就要掉下石块。

听风顺手一捞,抱了个满怀“我说双双……看见我也用不着这般激动吧?”

他抱得极紧,她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他鼻间的气息,更是毫无遗漏的全喷在她脸上。

双脸一红,顿时尴尬万分,慌张的最后一步,推开他过于亲密的举动“你……出现时,皆是这般惊世骇俗吗?”

他由着她退开,咧嘴轻笑,眼角那朵罂粟,似在一瓣一瓣的盛开,甚是妖娆“惊世骇俗?是你刚刚想得太入神,所以才没现我靠近!”他毫不避忌在她身侧坐下。

看着他那满是好奇的脸,眉眼弯弯,一颦一笑皆是妩媚。偏偏他满身灵气,找不出丝毫的妖邪。真是奇怪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