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双更加的莫明,听风眉头一皱,一脸的烦躁“算了算了,这个以后再弄清楚,我先带你回去。”

良久!

骆双轻笑,转开头,不去看他的眼神“上仙如此用心良苦,你那位朋友真有福气。”

“……”仍是没有任何响动,莫非他们连夜回去了不成?

她听话的回过身,精神却好了很多,周围也看得清明了。抬起头去看他的脸,眉眼中还是带着天生的淡漠,冷冷的,像是可以把人冻伤,仔细看却能现里面夹杂着更多的担忧和疼惜。

暮子昕走了过来,愣一下,脸色泛青,正要探手把脉,却被渺轩不着痕迹的躲过。

骆双嘴角一抽,有些冤屈,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怎么还是会忍麻烦呢?这到底是招的哪般呀?

骆双点头,退后一步,紧靠着天柱,让自己不要从结界中掉下去。空中的妖魔甚多,只能是尽量往后靠,她仙法不行,如惹自己不注意点,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所以她要找个最后边的位置,一边退着,一不小心却撞到什么。

骆双嘴角再抽,那口气明明是在逗三岁小孩“谢公子……美意!”

“咳咳……”她被呛到,顿时一脸的尴尬,眼神四处游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半晌才挤出声音“这花……长得……好!”

“哥觉得……像吗?”她探试的问。

“一百年前,魔界突袭各大门派,不但神山没落,神女妍汐不知所踪。而各大门派也遭重创。自近年来,众派皆以我白暮为,共御外敌。魔界虽然销声匿迹了一百年,但他们已经夺取了天剑,必会找准时机,卷土重来。到时势必生灵涂炭,所以家师才想借此次瑶池仙会,共商除魔大计!”

“我听说这天惜山上的仙人,也是姓骆的!”老者小声的道。

一时间,他看得呆了!

“想要同归于尽?”殷怀单冷笑“你还没这个资格,单凭一个剑阵就想取我性命?你妄废心机了!”

“当真听不懂吗?”她神情一冽,直直的看着她略有慌乱的眸子,突然上前两步,迎上她的视线,让她避不可避。却趁她不防,反手一把拉下了他的腰带。上好的丝绸缎顿时滑落。

“如若……如若情况有变,你只须做好你份内之事!其它……不必理会!”

那一年,还有一个少年……记不清……

哥?

“魔界五护法宿弦!”

“劳上仙挂心”她客套的回应“已经好了!”

但却是感觉不到伤势似的,挣扎着想爬起来,那只已经烧红的眼死死的盯着璎珞,脸上为狰狞。

“是!”一声整齐洪亮的回应。

他脸色微变,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璎珞,缓缓的道:“姑娘,如今魔界犯我白暮,你是神族之人,自是与此事无关,只是暂时得委屈姑娘留在此处,还忘见谅!”

暮子昕随即扬手再度唤出随身的佩剑,伸出手“我们过去吧!”

他终于松了手“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虚弱了一点,只要多休息,加以调息。就可以恢复。早晚多到户外打坐凝神,吸取天地灵气!身体定会好得更快!”

“是我,是我,就是我!”他嘴角都到咧到脑后了,那兴奋的样,只差没原地蹦跳个几周了,只是抓着她的手仍是没有放开的意思。“你那天是怎么脱险的?我到处找你!”

璎珞心底又沉,拉开那习惯性的笑容,更加用力的拉扯着被角“岄冉……我也是神!”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岄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是璎珞,不是尊主的门人!不必万事都等尊主来决定。”

呆瞪间,那扑上来的半截身子,突然似一朵血花般的炸开,化成无数的碎片。血肉撒了一地,尸骨无存。

“谁能肯定这只是传言!”闫福双目已经泛红,死死的盯着妍汐“我管不了那么多!废尽心机等的就是这一刻,妍汐,像你这样连自己妹妹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人,都可以是神。那我闫福也可以!”

“只是去了趟花颜山,讨了点蜜饯而已!”璎珞晃了晃手里鼓鼓的袋子,笑得很是完美“这次我可装了个满,够吃上好一阵子了!”

璎珞从巨痛中惊醒,伸手紧压着胸口,可是无论怎么使力,那里都像是火焚般的痛苦。全身没有一处像是自己的,像是一点一滴被人切割开来。虽然明知云夕有负作用,却不想作得如此猛烈。

她脸上又布上刚刚那灿烂得有些耀眼的笑容:“我忘了,这花在我身边已有千年有余,久到我都不记得是何时滴血成凝的。看上去有些老旧寒酸。待我回到神山,采一朵新的再送与公子。”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哦!”璎珞不甘心的抽出手,重新拽紧他的手袖,像是抓着救命稻一般“你不想知道吗?”

但不死并不代表不会痛,当撞上那层看不见的阵法隔壁时,那钻心的疼痛并席卷而来,似是千万把利器在凌迟一般。顿时血花飞溅而起,她都能看到那高溅的血柱,喷射开来。刹时红莲开了满地,似是墨迹渲染一般,满个密道全被红莲布满,满目都是刺眼的红色。

他脚下再缓:“只长在神山之巅的神之花,自是听过!”

璎珞又想笑了,低着头看向手那处的黑暗,好吧,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也不缺那么一步:“我们本是姐妹,虽然在一起也没怎么说过话,但终究还是流着一样的血液的。所以还是常常会被人一块比较。她太完美了,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的毛病。硬要说毛病,可能就是我吧!或许是我太不争气,看看她旁边的人,那个拿出来不是一准一个人材。就我一无是处,硬在这完美之上抹一笔黑?你说……明明是一个娘生的,为啥就会差这么多?有时我也在怀疑,我真的是我娘生的吗?兴许像六界传言的,我是个连天都已放弃的之人?”

“怕什么?再过半个时辰,就算他们出来了,也是白搭!”

“我师傅!”他噌的一下抬起头,骄傲的一拍胸膛。

“我道是谁呢!”前方不远的半空中,停着两个人,一黑一白,白衣的是名女子,长相很是清灵,只是眼神中隐含着一丝轻蔑“哟!原来是传闻中的那位弃神呀!”咧嘴一笑,银玲般的笑声遍飘散开来“早就听说,神山之上有两位主子,是世间最后的神族,虽是姐妹,却差异甚大。姐姐的神力六界之内,无人能敌。妹妹则相形见拙。我本以为只是谣言……”说着,瞄了她身下的葫芦一眼,眼神轻眯,越加笑得欢畅“要不是看到你额心的神印,我还真以为自己是眼花,原来……拙也能拙到这份上!怪不得人人称你为‘弃神’”

当!白容的剑却已经落了地,连同她的右臂一起。丈高的血柱,喷射而出。周身的水柱顿时摊掉在地,化成普通的流水。

“我知道了!”她终于放开,退后一步,笑颜如花,那笑容完美的无一丝破绽,就像神山之颠的六花。含笑着呼了口气“珞儿本以来还为那封印的事担心,这会却不再怕了。我知道……无论有什么事,哥都会替我挡着。就算付出任何代价,就算……委屈自己,就算……遍体……鳞伤。哥都会……一直……一直护着我的。所以……”

她转头看着桌上的茶杯,再回过头,脸上笑容有增无减“所以珞儿决定永远赖着哥了,无论将来会如何,哥一定要……永远护着珞儿。永远哦?”

他笑,拢了拢她额前的丝“这是自然。”

自然,对呀!这对他已经是自然了。

“哥这般……对我,珞儿……真高兴呢!”她再笑,眼角弯成了月牙“珞儿有人疼……一直……一直都有人疼着,疼入心坎里呢!”她缓步走到桌前,端起自己用过的那个茶杯递给他“所以……哥,一定要一直一直疼下去!珞儿……要是连你也没有了!就真真是一无……所有了!谁都可以放弃我……哥……不可以哦!”

渺轩愣了一愣,见她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尖微痛,那千年之中,他终还是不可避免的伤了她。

“喝了珞儿的茶,就当是答应了!”

“傻珞儿,哥怎么会弃你不顾,我……也只有你啊!”接过她递来的茶杯,不疑有它,一口喝尽。

骆双笑得眉眼连成一线,上前一步又抱住他,使劲的噌“这才是我的好哥哥!珞儿真……舍不得……舍不得让给其它女子呢!”

“又说傻话!”他皱眉。“我们一族没有这种先例!我又怎会……”

“先例不都是人开创的!”她打断他的话,带点调笑的口气“你不急……人家仙界可是急呢!就连瑶池仙会,都把魔界撇一边,专讨论你的婚嫁之事了。”

“……”他语塞,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她却不依不饶,笑得越为张狂“只是珞儿还是有一点搞不清!”她双眼闪着精光“你说……要是真让他们得逞,将来你的枕边人,我是叫他姐夫好呢?还是叫她嫂子好呢?”

“珞儿!”某人怒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她连忙打圆场,瞅瞅外头的天色,昏暗了,紧了紧齿间,嘴里继续传递着那股甜味。

“天快黑了,哥……我困!”说着脚步有些轻浮。

“那便睡吧!”他皱皱眉头,扶她在床上躺下。手又打算扣着她的脉门。

骆双却反手抓住,嘟嘴道:“哥……陪珞儿!”

渺轩正疑惑,她却突然往床里侧挪过去,拍拍身侧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