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天惜掌门也着实奇怪,昨天急匆匆的来到白暮,手里抱着一名女子,似是身有重疾,原来他们备了一间上好的客房,他却偏偏一头扎进这最末尾的小房间里,还不许任何人靠近,说是怕影响他运功救人。

“是是是!”她笑着点头“你说什么都是,谁让我才是妹妹!”

“双双?”听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走近两步,看一眼直喊着痛的骆双,面有急色:“她怎么了?”

渺轩脸色更加冷寒,眼神微眯,手上的剑一紧,一脸戾气的瞪着眼前的人。

一声熟悉的语调,带着不确定的声音,自后边响起“璎……珞?”

骆双嘴角抽了抽,讪讪的笑道:“不……不必了,多谢公子!”

他却笑得更加开心,捏着手里的红莲转了转“是呀!我也是爱花之人,如此多的红莲也是第一遭看到,喜欢得紧,还真想把它们都给移回我住的地方去,只是……”他笑意加深,眼角的那朵罂粟,随着轻颤着“我今天才知,原来赏花,也可用拔的!”

“哥在看什么?”

“你是说……”骆掌门眼是轻眯,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这此瑶池仙会,是暮子昕起的?”

老者却还是一脸的陶醉“想起当时那个情景啊,我就……啧啧啧!”他叹了几声,一脸的骄傲,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来“对了,你叫什么?”

“你是竹子吗?”她再次开口,仍旧是那个问题“咯咯说,竹子都是一根一根的长在土里,你也是一根一根的!”她缓缓的说着话,语气里有几分欣喜的味道,接着又升起几份疑惑“可是……你为什么是白色的呢?长虫子了吗?”

双眉紧皱,不着痕迹的看了上方无数的飞剑一眼,突然手上一松,身上的气流瞬间撤离,对方的剑,就这么向他身上招呼了过来。他却不偏不躲,任由剑峰砍下来。

“你干什么?”妍汐一惊,忙要拉住那下滑的衣衫,却已经晚了一步,敞开的衣衫下,若大的伤口,显而易见。深可见骨,似是被强行贯穿而入,更有新的血迹从伤口渗出来。

“可是……”正要据理力争,却见对方眼神轻眯,一脸冷寒,丝毫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暗自叹了一声,只能退了出去。

珞儿,别怕,我在!

“我没忘,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岄冉一把拉过宿弦“赤姬已经死了,青云的仇已经报了,况且这一切与璎珞无关!”

“那可不得了!”璎珞更加惊讶“听说此人修为十分了得,还精通禁法!各位追逃此人,可得万分小心才是!”

“啊?”璎珞一愣,瞬间回神,这人明明是男人,却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抢尽风华,是为哪般呀为哪般?轻咳两声,掩饰刚刚的尴尬“咳咳,上仙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撕吼的嗓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本已是站不起,却还是一步一步的爬行着向璎珞靠近,那神情,似是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挫骨扬灰。

“他们是想利用幻术,造成围攻白暮的假象,骗各派前来支援,真正目的实则志在一举进攻各派。”璎珞道。

璎珞愣了愣,唇瓣蠕动,终还是忍住,缓缓的点头:“没关系!”

暮子昕脸色有些沉,瞬间又恢复,拉过她的手,反手把勾玉放到她的手心,紧盯着她收起勾玉,突的轻声呢喃“没关系……我记得……便成!”

“多谢上仙提点!”

做贼心虚的开口“我不是故意……”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

岄冉一愣,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璎珞的手仍在颤抖着。

他扬手挥出一掌向璎珞,璎珞只觉一阵疾风扫过,直袭胸口,身子不受控制的弹开了去,狠狠的撞上后面的山石。顿时气血翻滚,心口钻心的痛。她伤刚愈,自然是受不住这一掌,已经没有爬起来气力。

她一路走,一路看着这山上最后一次花开,未到法阵,远远的看去那方有人,弯着腰看不清明。只是那灰色的袍子,却又意外的透着熟悉。手里像是拿着什么,往山那边走去。

没事的,没事的,她会好起来,她已经吃了药不是吗?这样的痛,她能忍住,可以撑住下来!她要活着,要活着。

“这是老毛病了,不是因为刚刚的伤,一会就好!”璎珞拉了拉嘴角,脸色苍白如纸。压了压心口,咬咬唇抬头,又看向他的掌心。

岄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双布满星星的眼睛,就好像在说,问我吧,问我吧!叹了口气:“你怎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其它人一般!”

“天凌阵内的结界减弱了!”白竹眉头皱了皱:“众仙有危险!”

璎珞眼里的星星又亮了不少,有希望,有希望!

“是呀,就是名讳!但是每个名字都有一定的含意,璎珞这个名,在六界之内,虽然不是很有名,但也算是众人熟识的吧!要做到世间人都知道,的确是不容易吧?呵呵……”她咧嘴笑了笑,却笑不下去。“公子可有兄弟姐妹?”

“说得也是!谁逃得过碧落深渊!”

语落,刚刚还一副慷概激昂的顾千凡,瞬间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有气无力的回答“走了!”

璎珞摸了摸鼻子,稳住刚刚被吓乱的心跳,却也不气。反正抬起头,对她咧嘴一笑,乐呵呵,弃神啊!被抛弃的神。这句话经常听到呢!

“夫君!”白容惊呼一声,抱起地上的头颅,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悲愤令她忘记了恐惧,转眼愤恨的看向前方“赤姬!你是众界敬仰的神,为何要对我青云下此毒手!”

“是……吗?”果然……又回来了吗?她忍不住去拉扯脸颊。

“不过……她记忆甚好,她曾跟我说,千年来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位故人真厉害!”她回应,收回拉扯的手“不过……我的记忆可不好,别说过目不忘,就算是就近几天的事,也不定能记清楚!”

“……”他不语,像在思量着什么。

“上仙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家夫君,看看他是否记得!”

“不必!”暮子昕神色微厉,语气转冷,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骆双这才抬起头,只见前面不远处,飘浮着一个黑色的大洞,呈圆的形状,那中间极黑的颜色,像是可以吞噬一切光明。

这是……

骆双双眼大睁,一种恐惧感从心底蔓延开来,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双脚软,往地下摊了下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