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子的意思,是让他去一趟漠南,将军令拿来么?

手指勾掉了系在腰间的腰带,印瞳将脸靠在狸儿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贴上了狸儿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狸儿浑身一怔,反应让他感觉无所适从,越是奇怪,心跳就越快,心跳的越快,越是阻止不了印瞳接下来的动作。

就连连悦华你也甘心冒着生命危险,一介文人骑马夜探,连悦华,好样儿的,你是好样儿的!

回忆到了六年前,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刚从家里出来的文弱书生,他不懂文不懂武,身体也不好,不过对军事谋略却自信的很。只带着一个包袱便想入大漠创出自己的一片天,中原人才辈出,他这样的人,文武不佳,中原帝王龙氏称霸,怎么用得着他,大漠反而不同,英雄倍出,难免会有人缺个他这样儿的,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能爬到顶层。

风沙止住之后,落在马匹边的白衣男子朝地上的人看了一眼,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忍转瞬即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连一条人命都要怜悯,怎得天下?

“没有十成,也有七八。”黄臻抱拳。

凤炙冷哼一声,随手丢了一颗丹药在桌上,通体呈黄,印瞳拿了起来,勉强解开压制身体不适的内力,将丹药吞下,再度面对凤炙的时候一派严肃:“我知道在天涯客栈的时候和你有些交集,也知道你为人,你要杀我我不奇怪,不过既然你愿意和司空傲回来,必定是不会与我为敌了。”

“胡哥哥,以后我们都是卫老大身边的左右手,我是左手,你是右手,我们一起帮他打天下!以后我们一个当将军,一个当国师。”

声音越来越近,凤炙想要不回头,继续朝前走去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人拉住,该死的自己穿了一身红色衣服,在大漠这么显眼,如果穿的一身黄色,往地上一趴兴许就不会被发现了。

逃了?!

“我……”司空傲愣了愣,他的确没想要怎么样,不过昨天晚上的事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和一个男的做那种事他从来没想过,别说和男的了,就连女的他也从未碰过。昨天晚上像是有什么催动着自己的□,生生对凤炙产生了感情,一晚上他怎么讲凤炙压在身下反复索取他都记得清楚。

从来没被上官靖这么对待过,就连他平时看自己的眼神都再正常不过,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对待一个男人……

想到这儿,凤炙就掩嘴一笑,司空傲被他笑的满身发寒:“你不是累了要睡了吗?”

“印瞳,我能助你,自能毁你,放开我。”狸儿聪明,当然知道若不尽快制止,接下来印瞳会做什么,他正值年轻,难免气盛,可……可这样真的好吗?

摄鹰王,他倒是听说过,这个人当上漠北的领头人物还是因为短时日内就灭了一直在漠北嚣张的马贼,杀了黑鹰,故来摄鹰王之称。又听说那人是刚入大漠不久,从中原来的,和悦华竟然同样来自中原,看来中原人才济济,不可轻视。

安排好房间的小二领着司空傲和凤炙往楼上走,路过刚才那两人的房间边时,凤炙推开了临近那两个房间的门,指着里头说:“太累人了,就这间吧。”

看他样子弱小的和小饭有的一拼,根本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他就连胳膊也比不上,不懂武功,毒药对自己又没用,一定是吃了黄连无处诉苦。不点哑也行,即使让他一路上叽叽喳喳,只要不太难听,他司空傲就全当做没听见算了。

话还未说完,印瞳再看向狸儿的时候,对方一双眼睛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生生打断了印瞳接下来要说的话。印瞳微微眯起双眼,直视那双淡褐色的瞳孔,有些泛黄的发丝因为风在额头扫过的时候,容颜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司空傲见凤炙这么一说,心下有有些疑惑了,这人怎么嘴上说的和脸上表示的完全不同?他们的确救过他,不过他当时就出手差点儿要了沙华的命,心肠如此歹毒,现在又说有恩?司空傲实在搞不懂,只好更加防备的看着他。

“……侵犯的眼神。”

“吃点儿。”

所以他才会为了帮印瞳而没有考虑到以胡亥和方大冲的死换取印瞳在漠北的地位,对印瞳来说到底值不值,又值多少。

“他耽误不得,你们务必加快脚步,我有伤,会慢点。”交代了一句之后目送几百个人离开。

黄臻只是瞥了胡亥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想要闯进客栈里,胡亥伸手拦住,脸上依旧挤出笑容:“官爷,别为难小人不是,里头真的客满了。”

原来,他也是有心跳的,若不是节奏快了点儿,还真没能发现呢。

“恩公切不可这么说啊,要折煞我了,要不是恩公舍命相救,我也不会刺出糊涂的那一剑,不论怎么说也都是我愧对恩公,以后恩公要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我黄臻只要能做到就绝不推脱。”黄臻是个老实人,内心的情绪向来表达在脸上,印瞳也看得出来他这句话里头有几分是真的,索性也不跟他客气。

留在胡宵桌上的那封信内,只了了几句。

这一声号令下达,胡一柄身后的将士个个都奋力向前冲进了赵方赫的府邸,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所有人一拥而进,里头空荡荡的装置让人在夜风中不寒而栗。

刚要开口反口,肩膀就被印瞳一只手搭了过来,对方还是一股子纨绔公子的模样,拿着一坛子茶真当酒似的喝起来,架在狐狸肩膀上的手轻微的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那我给你起一个怎么样?”

印瞳伸手贴向那副卷起来的话,突然有了些睡意,心情不错的爬上床躺下了。

胡一柄大晚上的站在沙台上看着自己手下两万三千个士兵,个个都整装待发,不论如何,今天如果不成功的将赵方赫脑袋取下来,他胡一柄也不用活了,带着那个现在还恬不知耻的要跟赵方赫和好的儿子一起下地狱!

“碰钉子了吧。”江仇撇嘴一笑,气的小饭瞪了他一眼直接去厨房找吃的了。

回到房间后,印瞳心情的确很好,虽然大漠的天气的确很让人难以捉摸,不过从小就在大漠生长的他还是知道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出现风沙,今天的风沙来的怪异,回想起狐狸那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嘴角就不经意的勾起,若有此助,夺下整个大漠指日可待。

也的确如此,他们干的本来就是冒险的事儿,脑袋早就提在了裤腰带上,也不在乎这一次,他一咬牙:“算了算了,我跟老大一起去,就留小饭和沙华两个人在这儿看场子吧。”

胡亥瞪圆了一双眼睛看是看见奇葩一样看向司空傲,原来还有一个人和小饭不分上下的‘聪明’啊!他摇摇头:“我们也是坏人啊,从我们的角度出发,不管他凤炙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总归不是敌人,他若被抓了我们虽然没什么坏处,不过放了他我们却有好处。你想啊,漠北就黑鹰带领的马贼和凤炙是作乱带头的,其他的喽啰先不计算,他要是逃了官兵们就多了个要防备的人物,凤炙有仇必要的主儿,到时候肯定要闹他们。想要捉到我们就更是力不从心难上加难,一年后赵方赫被革职,我做梦都能笑醒。”

小饭刚下楼就看见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怪,也不说话,直接去厨房找大冲要吃的了,他之所以叫做小饭,就是因为永远好像吃不饱睡不足的样子。他们整个马贼团伙,也就这几个人带头,还有些个都在外头奔波,除了印瞳一个人住在楼上,其余的都住在楼下,厨房里头有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地下室则是用来与外界通信的关键。

“我是问你的身份。”

“老大,你不觉的刚才那男人有些怪吗?你还收人家的骆驼。”

“沙华,我们也走了几天了,这里离漠南还有多少天的路程你清楚吗?”南秋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还有十天吧。”按照南秋风的脚程,也就这么长时间了,若是自己一个人,可能三天左右便可以到。

“哦,到了漠南咱们就要分开了,还不知道你去漠南做什么呢。”南秋风开口,伸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又将水壶递给沙华:“给。”

沙华接过水壶,开口便胡邹了个理由:“教功夫。”

“我看你功夫也是厉害,不过漠南会功夫的人颇多,一时半会儿若找不到门路,可以到我家来,我帮你。”南秋风说完,对着沙华笑了笑。

“哦?你帮我?”故作不知。

“我……我家在漠南还是有点儿地位的。”南秋风说完,也不开口了,和陌生人说太多也不好,虽然这个人没有恶意,看样子也不像是会找自己帮忙的,但能帮点儿总好。

不知为何,那天黄沙迷蒙的晚上,他落下客栈第一眼便看见了沙华,不好意思,羞涩,统统展现在这人面前。南秋风去过中原,知道不少中原有头有脸的人物喜欢养男童玩儿。他对这些也没什么看法,只是看见沙华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人特别吸引自己,他身上有种在别人身上找不到的特质。

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