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准时发车,车上的定时炸弹却更准时在途中。教堂里的神父还在唱礼赞,古惑仔的马刀还按捺在手,窗外大雪一直纷飞。

我的视线依旧略微模糊,在他的怀抱中。从卧室到客厅距离,大约需要十步。在这十步的直线距离,我思量着自己和他的命运。

我在警队的上司谭督察已是临近退休,记得他昨天还说过,永远永远都是二十五岁。

曾跟他一起拜关帝,烧香烛。他未负我,凭地负人?

就像他抽离我的身体,我飞快地把刀抽出来。然后像一个优秀的护士那样为他包扎止血。

“不。一个女人把匕首捆在大腿,并不意味即是杀手身份。”

那日我去了看他。他的尸面向大地,卧在花圃。双手摊开,就象张开翅膀的蝴蝶标本。凭藉着死亡的仪式,从此扑进天涯。

一滴清水从她的臂弯顺着前臂的线条流落下来,从手腕,到手背,到指尖。附在指尖尽头,不甘堕落。

她似乎哭过,眼泪流下来,腐坏了她的妆容。

“不,我只想和你谈个条件。”

“我曾构筑过一个梦想,而完结它,需要钱。”

“我下楼,一刻钟后回来。”

张国荣。

“我没有想过,你真的会来。”我说。

……

有一天,夜自修下课的时候,几个小混混站在我回家的路上,要非礼我。说是我反抗的话,就砍死我母亲,然后奸尸。

“谢谢。”以前刀伤的时候,医护总是百般叮嘱不可吸烟,今次的这位菱香确是十分有趣。

直到我的呼机作响,她才梦醒般松开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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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停下来吸烟。

温柔地吻着,用鼻尖沿她腿型的线条,一路而上。

我突然明白过来,当初我为什么会隐瞒山鬼和耀哥将她们偷偷释放——因为我感觉,在被人奸虐的时候,她们的眼神与当年那女人,竟会是如此的雷同。

她把一支精美的黑色手枪交给我,放进我手心,也许是天气稍冷,枪上并无残余的体温。她说:“把它还给你要去见的人。”

一条隧道,才有逃生的方向。空空长长,中有惨淡的灯光。

他的话题转换很快。我还在想某些隐约主宰,他便给我今晚节目。

我未看见,只会以极快的速度,一刀又一刀插进廖四海的各处。

我捧住雪白的,并向中间挤压。在她的深深,分明集结晶莹的汗液,再看她的眼中分布着血丝,铺张着汹涌的欲念。

我冷冷的望向她,隔着镜片的弧面,银狐是属于灰蓝色,一切都是这雷同的颜色,我望定她。

“康,当时为什么救我们?”

生计问题,即使有人尊重妓女的职业,你也必须积累金钱。

“不,抽烟……很好吗?”

警察很快赶来现场,一个年轻的警察当地口音:“请随我走,做一份笔录。”

大约午夜三点的时候,雨收势。我便独自离开。

“你好,请送我回家。”

“你打算让我饿死在这里吗?阿康?”

“什么意思?”

“你认为,当一个女孩的裙被烧成狼狈不堪,她应该怎么样走出门呢?”

他笑,是和我一样造作的笑容:

“你戴着那么诡异深邃的弧型眼镜,不会有任何人看得见你的尴尬。”

他说完,就走了。

他真的很像他,我找了他一千天。

好像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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