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挖苦的时候虽也有,但比起最早那两日的打击密度来说,已经是好多了。

沈霓裳自觉不是个多情的有情人,对这句话倒有些不置可否,古人爱讲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在她看来,无非是记性好还有肢体协调性好罢了。

在她眼里,沈霓裳既然连花寻这样的游侠都能“打败”,还让那三个在她看来武功已经厉害得不得了的人都口服心服,若是自己练了武那不是比谁都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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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苏露出明朗笑容,点头道:“我都在此处。”

很快就有小女童的同伴叫了她家父母邻居过来,几个大人七手八脚的把大狗捆起来,那个女童的母亲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心法便是指内功心法,也是修炼所有武艺的根基所在,无论是在家族还是帮派,皆是最紧要的东西。

她看着凌飞笑:“你能拿什么来交换?”

商子路提心吊胆看着俩人,生怕不知哪一句俩人又会对上。

到了庄子,就见得一辆崭新的黑漆马车,车厢比街上拉客的马车还大些,用的木料也上好,车身接驳处牢固结实,转角处还有铁片包住,漆上同色黑漆,半点不打眼。除了车厢,车轮及其他部件看起来也极扎实。

见沈霓裳没有生气,玉春也就放心下来,高高兴兴的给沈霓裳挑衣裳,挑首饰。

“小姐可以先应着,等回来咱们再想办法啊。”她天真地问。

那司夫人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夫人,当日我确是让玉春打听两位夫人的事。但霓裳并无其他意思。”沈霓裳抬眼直视司夫人,眸光中一片清明,“入府四年,霓裳是直到前些日子才想明白。也不瞒夫人,那时霓裳的确是想为自己谋个庇佑。之所以让玉春打听,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霓裳同府中素无往来,对人事也并不了解。但一时之间,霓裳也想不出法子同两位夫人接触。所以霓裳想,一个人的性格当与他曾经的环境有关,故而才让玉春去打听。霓裳只求自保,并无谋算之意。”

“小姐,发生何事了?”玉春紧张的问,沈霓裳向来不做无谓的事,今日竟然问起了她的身契。

该不是说沈如彤吧……沈霓裳看向她。

他最初以为这少女是害羞,而后以为她是不知情。但他没想过她竟然会不愿意。

在家听相公的,出门听儿子的,张夫人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说不得还是一箭三雕,这一计若是她没有把握能入大夫人的心,也不会莽撞提出。真要成了,大夫人心里也会对她高看或是满意三分。

“这名儿怎么不好了?”司夫人饶有兴致问。

可此时的她,却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决定,对容苏而言是冒了多么大的风险。

但沈霓裳的个性与旁人不同,她能想到的地方沈霓裳不可能没想到,没改口只怕是心里不愿意,她也不敢胡乱吱声。

容苏稍怔,笑问:“不是‘略懂’?”

一个人是否有情,旁的都可以伪装,只有眼睛无法骗人。

“是啊,奴婢记得啊,每回都是七次……吧?”说到一半,她愣住,她想起来了,先前两回她都数了都是七次,最后一回她便没数……感觉好像差不多呀。

将毽子朝空中一丢,妙红身子略退些许,右脚尖正好接住,轻盈地朝空中一抛,她转了个身,这一回用右脚踝的位置接住毽子,再一抛,用左脚外侧接住,一条左腿伸得笔直,整个人都侧身绷成了一条直线,毽子高高飞起,她收回身姿,站定,手一捞,毽子正好落在她掌心!

“十五才好呢!”见大夫人的态度似有希望,沈如彤挨过去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声音也轻快了:“我先嫁过去,她过两三年再嫁,不是正好。”

她说得不算大声可也不小声,沈霓裳听得自然分明。

日日都有?

那日夜里……她说什么来着?

妙真好笑地看她一眼,“唔”了声后就丢下她,扭头迈进门中去伺候。

玉春连连摇首,有些羡慕:“那是小姐天分好,像奴婢这样的,头天看了,隔一夜就忘了。”

紧接随着几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道窈窕动人的妩媚身影迈了进来:“我的女儿犯了规矩,自然有我这个当娘的教导,不知夫人好端端把我女儿叫来所为何事?”

男人么,没到手,总会心心念念。

“都大了啊,”大夫人用一种感慨念旧的语气叹息了一声:“看你如今这般,想来你娘也能安心了。这些日子听彤儿提起你,说你好,我一直想见见,也一直没得空。今日方才得闲——不过眼下也算是放心了。”

难道就因为相救恩情的不同,还是她喜欢的其实只是上一世的那个飞龙小将军?

“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有用?”扈嬷嬷叹口气:“你一生出来,身子就不好,弱得跟个小鸡崽儿似的。养了一个月才七斤,脸还没嬷嬷巴掌大。可公主一醒来就把你抱怀里舍不得放。公主说要叫你长生,不要你出人头地,也不要你武功盖世,只要你这一生平平安安,长生到老。”

商家这一代虽也无特别出类拔萃的后辈,但好歹三房还有个商子路。

“可以。”商子路点头。

沈霓裳心中一动,用随意的口吻问:“商将军麾下也有好手,商少爷为何不去呢?”

沈霓裳扫了眼他腰间垂挂的玲珑白玉香球:“不如何,不及老板身上香味上等。”

沈霓裳知晓容苏有秘密,可能还是极大的秘密,可是,谁又没秘密呢?容苏不也同样未曾问过她么?

这二人是这么想,但有人心里可不这般想的。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的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