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2o多年后,我意识到,当时给所有人一个同样的机会,是最大的公平。机会不平等,是最为不公平的不平等)

11点多,我们到了T市,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城市,并第一次坐上公交车。快12点的时候,我们到了火车站。

“那想什么呢”她把大样放我桌上,坐我对面,伸出右手,屈指“a升官,B财,c想媳妇,d其他,请回答”。

“我叫孙卫国,你呢?

“我叫李红兵,河北的。”

“你就是李红兵”他一惊一咤的。

我更吓了一跳,“你认识我?”

“我们在车站等人的时候听说的。”

我纳了闷了,我怎么成名人了?不能啊,在我们公社中学我倒是名人,那是因为从七七年恢复高考,我是学校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我走的时候,去看老师,听说地区文教局已经和我们物理老师说好了,给他和他全家农转非后调他去T市一中。

我们物理老师是T市一中66届的毕业生,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一来,他随大家去延安、井冈山串联一圈,回来早停课了,就回家务农。当然,没多久就被公社中学调进了。

“我们来时,咱们队的谈副队长在车站值班等人,我一上车,他就告诉我们,河北有个李红兵,刚14岁多”

“谁说,我属蛇的,15岁了,就是生日小点,农历11月3o。”

“那不就是14岁多吗?”他说,“副队长说,你物理考了98分,在咱们全校第一。”

“瞎碰的”我说,“真的”

的确,我之所以在公社中学成了名人,是我考了个让人不敢想像的成绩。

78年开始,全县初考、中考统一命题,最后统一择优录取。我们县共有一~八中是国办中学,其中一中是地区重点择最优的,然后二~八中按区域择优。经过两轮择优,我就只好进入公社中学。这公社中学的水平就可想而知了。

高考前,县里统一组织一模、二模和三模,每一模我在公社中学都没进过前十,数理化语政外总成绩从没到过35o分。可是,高考时,第一天数学、语文还正常,从物理开始,基本上我做过什么题它考什么―――那时,高考好像故意和学生过不去,没有一道题是常规的。

结果,我物理98分,据说进入全省前5(后来听说,那一年由于物理题难,县一中平均不到65分,而事实上高考题目我考前并没做过,只是考试时死马当活马医,愣用做过的题去套,结果歪打正着);化学91分、政治93分。

最不可思议的是,由于我们公社没有英语老师,我的英语靠自学。那时候,录音机连听说还没听说过呢,自学,就是记住怎么写,怎么用。而当时,高考也根本没有口语、听力,所以我就靠死背参战,结果考了64分。(上了大学后,我却现,那些受过正规教材教育的同学们大部分是六十七分,背的功夫不如我,而听力、口语也并不比我强!

呵呵,这就是我们的英语教育,学些聋子英语、哑巴英语,语法呢,也是老外们早不用的了。

所以,1999年,伏明霞生“脏裤子”事件时,我在搜狐的“狐说八道”论坛专门为小伏辩解,“别说她一个事实上只有小学文化的运动员,就是象我这样的全国重点大学毕业生,包括新新人类大学生,谁学过F*u*c*k等单词呢。我们教材第一课是F1ag-redf1ag然后Jeep-greenjeep。

我们的英语不但又聋又哑,还又扯淡。

扯远了)

当然,我的数学语文挥也很好,一个59分一个66分。

这个总成绩,要在县一中,有经验的老师绝对不会让我报k大,因为那时,农林水、地矿油是最大的冷门专业,军(队)师(范)则是打死也不去的。

但,由于成绩出我身上,我们学校、老师包括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时刻担心复查考卷时成绩改了。而且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填报过高考志愿。

我把这些和孙卫国一说,他眼睛都直了“够日离命咋那么好呢吗?”

他不知什么缘故,向四周看了看,“我从77年参加高考,每次模拟都能上段,可一来真的,就差一大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