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时常也想过悄悄离开朱温,找一处平静的地方安度此生,忘记所有的烦恼与杀怒,平静的过平凡人的日子,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心中总会有另外一个声音反对林严的退缩,大乱之世安有世外桃圆,轻言说退,这并不是林严的性格,那只是弱夫的行为。

林严苦笑两声,道:“夫人有所不知,这通道之内空气稀薄,加之温度与外面相差极大,一旦在这里睡着,将极有可能沉睡死去,刚才末将见夫人有了睡意,顾才伸手摇醒夫人,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凉。”

刘铃摆了摆手,自己先行坐下,然后温声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陈定山有些错愕,哑然道:“什么?现在?他疯了不成”

林严看了看赵卫的焦急样,轻笑道:“你急什么,如果陈定山真想要杀我们,早就在进城之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吴都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不敢大意打开城门,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回报陈将军。”

刘思指着地上说道:“少将军,这路面不对,集水虽然多,可是却被分为两层,下面的水浑浊无比,寒冷异常,但上面的水却是稍微清澈一些,水温也要低上不少,这集水分明是有人后来洒上的。”

喻悛红光满面的看了看手下的三千士兵,心中顿时升起豪壮之情,朝白景末命令道:“白将军,你领一千士兵前去追赶那队逃亡敌军,必要全歼敌军。”

林严叫来一名偏将领了五百军士给王猛,王猛清点完毕后,朝林严拜了拜手,转过马身便要离去,林严看着准备离去的王猛,突然发现一事,连忙叫住了他,“王猛”

谢瞳笑了笑,“主公,此时朱温逃不逃的出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在这场赌局中,他不过只是一个买庄买闲的赌徒而已,关键的还是黄巢这个庄家,只要他没有死,这场赌局就永远不会结束。”说到这里,谢瞳朝黄百川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陇右是黄巢的起家之地,那里忠于他的将领还有许多,如果今日黄巢逃了出去,他日必定后患无穷,主公定要三思而行啊”

一直呆呆坐在地上的黄巢在听到最后一个消息后,身子微微一颤,抬头朝前来汇报的士兵问道:“朱温现在在什么地方,叫他来见我。”

朱温满脸的无奈,“敌军攻城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军伤亡如何”

朱温满是赞赏的看了林严一眼,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你能如此快的就看出其中的道理,我感到很高兴,如果我帐下个个将军都能像你一样精明,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为敌”

见到黄巢与朱温的举动后,大殿内的其他将领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都急身站了出来,把自己的随身信物交给那名士兵,并叫他给自己的副将带去了自己的命令。

姜成只觉脑中碰的一声炸响,剧烈的眩晕使他健壮的身体不禁晃了晃,身旁的士兵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姜成双眼通红,手握长刀,不停的嘶吼着士兵上前冲杀,一个时辰前,他突然接到黄巢的命令,让他率领手下所有士兵,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在二个时辰内杀通西城和北城以及南城的通道,集合三城大军前往皇宫擒贼护驾,如果不能按时到达,队正以上军官全部处斩。

林严丝毫不惧,哈哈大笑道:"魏显,你堂堂沙场宿将,竟会被严平小儿欺辱,我帮你杀了此等小辈,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这时,周霍的叫骂声再次从城外传来,魏显冷冷的看了严平一眼,道“那名士兵是你下命叫人杀的,那你自己去跟他们解释吧”

周霍脸色铁青,“抬下去,好生埋葬他”

黄百川点了点头,两人不在言语,架马朝皇宫赶去。

就朱温与王福两人用餐,桌子上摆放着一大碗稀饭,以及两盘白面馒头。

朱温的院落就在旁边,林严稍走几步就到,数十名士兵分布把守在院落四周,林严来到朱温睡房的门口,朝一名把守的士兵问道:“大将军醒了?”

林严满脸喜色,快步朝酒店走去,进入店内,一名五十上下的老人正在拿着一本帐簿看着,听到脚步声,老者抬头朝来人见数十个身穿军队铠甲的士兵正从门口进来,脸色顿时大变。

周霍笑着点了点头,“你说。”

黄巢突然举手打断了宋史,沉声道:“此事你无须多言,我找你来,是有事安排你去做。”

林严深吸了几口粗气,总算把即将爆发的岩浆给从新压回到肚子里去。

两人被拎上马背,同一名骑兵同骑一匹马,随后朱温大手一挥,大军快速朝柏县奔去。

这时,老人突然嘘叹数声,黯然道:“反贼已经攻陷厩,皇帝不知生死,我们这些贱民百姓,也不知道时候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猛弦跪倒在地,咽呜道:“刘安自黄巢起事时遍一直跟随将军左右,无论大战小战不下百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军不可乱杀忠臣啊”

陈定山听后,不禁想起往日刘安跟随在自己左右的许多事情,心中的怒火慢慢消失,手中的长剑无力的掉落在地上,满脸灰暗的说道:“我的苦心你们谁能知道,黄百川如今势大难挡,如若不降他,不光是我,就连三军将士也得死无葬生之地,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不为众多兄弟们考虑啊”

刘安羞愧道:“末将惭愧,竟不懂将军苦心。”

陈定山摆了摆手,道:“你追随我多年,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刚刚到底想要说什么。”

刘安这时站了起来,上前道:“将军,谢瞳经常私底下约会各军都尉,并以重金收买,已经有几名都尉被其收用,将军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信任有加,末将怕将军误信其人,方有刚才逆语,将军不可不防谢瞳其人啊”

猛弦这时也说道:“刘都尉说的有理,将军不可大意谢瞳再者,王超义就算出逃,也有北城守军三千护卫,刘安如若贸然追击,很有可能遭遇不测,谢瞳安能不知这一点,却不明说出来,其心必定有诈,黄百川看中的就是将军手下兵重精良,刘安率领的乃是将军手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如果损失过大,黄百川还能有用将军?”

陈定山听完两人的讲述后,顿觉茅塞顿开,不禁叹声道:“如若不是你二人点拨,我险些酿成大豁。”

刘安见陈定山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心中顿时觉得一丝欣慰,道:“那还要不要追击林严等人。”

陈定山笑了笑,道:“当然要追,样子还是要做到底,只是你不可追击太甚。”

刘安有些不解,道:“将军何意?”

陈定山道:“你率兵追击林严等人,就以遥州为界,如若在进遥州之前追上他们,则杀之,如若追不上,则原路返回,不可追进遥州境内。”

陈定山说完后,刘安与猛弦两人对看一眼,不禁同时大笑道:“将军高招,末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