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仰头,隔着庭院的大门,努力微笑着,试图给她留下个好印象。

“哈?这么早你就饿了?不愧是肉婆子啊。”电话那头传来他戏谑般的话语,仿佛能感觉出他的贱笑。

我像一个失望透顶的投资者,看到了全盘崩塌梦想破灭的那一刻,整个人晃晃悠悠终于跌坐在地。所有的疲惫爬上全身,此时我只想忘记这一切,好好睡个觉,全当这只是一个梦。

“我拿点东西准备一下,你在门口等我。”

突然,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股黏腻冰冷的湿重感传了过来。我努力转动着眼球,顿时看到一个裹着泥浆、皮肤层叠皱缩的手从地下奋力伸了出来,死命地抓住了我的手。那种几乎要扣入我皮肉的痛楚迅速传遍我的全身,我惊恐地看着那双手的主人渐渐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一股湿热的感觉突然从我的上唇传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手上留下的竟是鲜红夺目的血液。

“嗯,我确定,一定是这条路。”高若松坚定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有假,但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黑色草丛,我有些退缩了。我开始渐渐怀疑自己,帮着他寻找失踪的同学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就在我以为日子即将好起来的时候,儿子就发生意外了。”婆婆的声音放慢了,像是压抑着自己胸中的情绪,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道:“他骑车骑太快,出了车祸,就在这条路上,当场就去了。”

忙活了一天,什么都没空吃,肚子已经有些饿了。右手心传来阵阵胀痛的感觉,我这才想起鹤所跟我说过,要喂貘的事情。自从上一次喂食之后,它的饥饿似乎变得愈加频繁。现实世界不是间阳村,我不可能站在大马路中间寻找鬼魅来喂饱它。忍着逐渐加重的胀痛感,我在街边不停地走着。

跟前台小姐说明了来意,她半信半疑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硬是不给我通报。

我用左手上的戒指迅速划开掌心,抢在孙云明的之前,三步并作一步挡在了秦四风疲软的身体前,对着孙云明张开了右手。

终于赶到了秦四风家门口,我们俩都累得气喘吁吁,面对着眼前这扇破败不堪的门,心里的疑团像蜘蛛网一般紧紧笼罩着我们。

他被我这么一问,像触电般骤然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似的说道:“没有!我家就我一个人……”接着,他的眼神又重新落到酒坛子上,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丢弃。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秘密。”

秦初一本来并没有参与我们的话题,独自一人在边上看着电视。这突如其来的纸条落到了他的脑门上,有些意外地问道:“爸,这什么啊?”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把哭泣着的母亲拥入怀里,微微抖动的身体牵扯着我的心在颤动,“我这不是在这里嘛,没事了没事了……不过,你怎么在这里,家里人出事了吗?”

“临死前,她给了我一块人鱼肉,那是她千年精气与人鱼的精华合成的至珍之物,世上多少人都想得到,因为吃完可以长生不老。我当时并不知情,只知道那是一块肉,可以填饱肚子。在从深山回去的路上,肚子饿便吃了。然后,我就这样咯~”

“帮你啊,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他依旧面不改色,拿着从我头上拔下来的头发,仔细地缠绕在人形娃娃的身体上。然后拿出一张写有我名字的符纸,贴在娃娃的背后。

鹤指了指身边的村民,说道:“我说你就没发现嘛,今天过来这里的人,比昨天少了。”

“大师,请问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对他小孩子一般的脾气算是五体投地了。

她贴着墙壁,站在廊下,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今天才总算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三角形的脸和短小的身材看上去不怎么相称,眼间距特别大,就像金鱼一般。她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有一些蔬菜露了出来。

这……这特么是天堂的天使们吗?

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害怕血液病还是因为这个新的名号,整个人顿时有些热血沸腾。

刚走到住院部门前的广场上,就听到护士们在大喊着:“哎,都站好了啊,跟我们做。”之后,便响起了大妈广场舞的音乐。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精神病院的广场舞是不是群魔乱舞般的阵势。

这两个字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梦里的时间过得比现实中慢,只要利用墨白残存的意识就可以行得通!

房间里三五个护士正在忙碌着,病人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周围都是监护仪器。看样子,他依旧没有醒过来。

“只是什么?”我问。

原来小李从小父母双亡,是自己的表哥一家一直照顾他,把他带大的。他大名李墨白,人如其名,从小就擅长舞文弄墨,写得一手好文章。表哥这么多年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在帮助他,他视表哥如亲父。拜托他的,就是表哥的妻子,李墨白的大嫂。他的大嫂在一家医院工作,担任院行政高管。最近医院出了点奇怪的事情,他嫂子想让他帮忙找几个懂行的人去看看。

我一摸信封,立马感觉里面有东西,刚刚退散的兴奋劲儿又一下子被点燃了。我赶忙拆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但结果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是?难道说她跟赵铖一样,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吗?也是是什么意思,还有谁是研究神秘学的?

看我已经上去了,她自己也轻身一跃,熟练地跳了上来,石块摩擦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警察,来调查一些事情。”一只手臂猛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秦初一带着镇定而严肃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女教授,手里还拿了一张警官证。

外公没有来过。不知是他给我托了梦,还是我给自己造了一个梦。满脸的鼻涕眼泪确是真实存在的,妈妈说我刚刚一直哭喊着外公的名字,以为病情恶化了,好在挣扎过后还是醒了过来。

“什么事?”

“他跟你的外公一样,怀有仁爱之心。既然自己接下来这个活儿,也算是命中注定的一个劫,并没有逃避。几千几百的回合下来,双方只能战个平手,而且由于对方占有那小姐的身体,显然是妖兽占了上风。后来,有一位正巧路过当地的方士,听闻此事之后连夜跑过来帮忙。正巧,大战中的梦师跟妖兽已经对抗到白热化阶段,眼看着妖兽就要夺取梦师的人头了。”

“附身?难道那二鬼已经有办法进入房间了吗?”我惊讶道。

躺在双人床上的祁月身下的被褥都被濡湿了,羊水已经破了。冯翼打开房间里的大柜子,从里面拿出了接生包。我们从储藏室里拿出蜡烛,点好摆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紧接着,宫缩开始了。剧烈的疼痛使原本虚弱的祁月大声呼喊起来,但很快声音就小下去了,她实在太累了。

事不宜迟,我们准备现在就实行入梦。跟身边的人交代过后,我便躺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最开始入梦的时候,我必须借助安眠药的效力,慢慢地,只要我有入梦的念头,我便可以自由穿梭于对方的梦中。但现在房间的味道有些重,我拿出了随身准备的薰衣草睡眠面喷雾朝着四周喷了几下,便闭上了眼睛。

“赵姑娘是哪里人?”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秦初一冷不丁地冒了一句,眼睛直直地望着小赵。

说实话,我们俩从小到大一直在一块儿玩,确实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他出国之后,我一直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现如今他就在我面前还决定苦学秘术来帮助我,内心竟然被他给感动了。

“姐姐……对不起……”她轻声地对我说,“我不该怪你的……其实……我不想再恨下去了……”

“姐姐。”一个幼小的声音猝然出现在我背后的树丛中。我一直都在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这声音透着一丝阴冷,又有一些幽怨,不像是还在世上的人所发出的。

我这话一说出口,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一下子跳出来驱赶着我:“出去出去!白桃是我们家的,别想摘!”

刚刚来叫人的那位大婶,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我说:“远志妈刚刚从厕所里出来,没走几步就晕倒了。我正巧在后面洗手呢,一看见她倒了赶紧就把远志爸爸给叫了过来。一定是今天太累了!”

要么我闲得要死,找谁谁都没空,要么突然一下子都想见我。既然赵教授说我定地方也行,就让他来c市吧,反正也不远,而且当务之急我想先去见一下陆遥。想好这一切之后,我给赵教授回了信息,地点就定在c市的图书馆,他表示没有问题。

“嘿,严伯,你知道我外公很疼我的。我想去找一下他留下的东西,哎,严伯!”他还没听我说完,转身就往祠堂里面走,丝毫不想和我这个外姓人多说半句废话。

“陆遥呢!”我转过头看到身边并没有躺着人,着急地问。

面对我的疑问,陆遥没有作答,只是让我不要多想,这里有些事情是不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进行的。我点了点头,装作听懂了的样子,同时让他好好休息,砍藤蔓的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他说完,就要出门。我赶紧跟了上去,表示要跟他一起出去看看。他一开始不同意,但同样担心我一个人在木屋里会不会出事情,就允许我跟他一同出去了。

我这么一说,他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有愣住了,停下了正在拉拉链的手,转而扣住了我的肩膀,往他身上靠了靠:“那吴小姐,你靠紧点儿我吧,你穿的太少了。”

秦三友嘿嘿笑了一下,说了三个字。

c市是一个二三线小城市,正处于卯足了劲儿的发展阶段,在乡下还留有许多田地。这些田地大多承包给了专人运作,有很多都是机械化产业了。一路上,大片大片的田地映入我的眼帘,我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就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道强烈的灯光,有人进来了!我忙抱起手中的塑像,低头躲避着那束强烈的光线。储藏室是那种图书馆式的结构,一排排储物格把整个房间分成了许多狭小的过道。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一个大格子下方,屏住呼吸祈祷着那人快点离开。

“您那天不是还在电梯里面见到我吗?”她嘿嘿一笑,两片鲜红的嘴唇向上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