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食梦师 > 第六十七章 五十年前的契约书

魏先生他们一走,秦初一便换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慵懒状态,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那张大沙发上,嘴里还要发出满足的呢哝声。

逐渐炎热的季节啊。我看着缓缓向上攀爬的烈日,喃喃自语道。手中的纸条有些浸湿了。

妈妈,我不想跟他做朋友了。

我印象中的赵铖是一个年纪六十上下,戴着厚底眼镜,十分和蔼的老人。但面前的这个人,透过满是尘埃的脸庞,看上去应该只有三十不到。

我点了点头,跟着秦初一踏进将近午夜的人民公园。

我迅速感到束缚感加重了,周身的尘埃都像被吸附了一般腾空而起,仿佛失去的重力都加在了我的身上。

“吴主编!”小王敲门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我面前,连门都没敲,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们走着的这条马路是市区的主干道,一路直行不拐弯就可以直接到达n大灵湖校区的门口。如果是骑自行车的话,一定是沿着这条路走最快。

“啊,被你发现了。”婆婆见我盯着那处,咧了咧嘴,“那是我儿子车上的红线,保平安用的。出事那天他嫌麻烦,硬是拿了下来,谁知道……唉。”

这就是她所告诉我的真相,关于鸡神女传说背后的真相。虽然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也算基本解决了我脑中的疑惑。但我敢肯定,她依然有所保留。不过更让我担心的是叶佳禾本身,她似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孝顺自强的女企业家了。

“美女,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你们董事长,你能不能打……”

“跟我走吧,不要再害人了……”孙太太不停地呼唤着,企图让他放弃。

“怎么办?他好像还没有回来。”

秦四风被我问得有些不知所措,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拼命地擦着额前的汗水。这大概是一个埋藏在他心底已久的秘密,但又像顾忌什么似的,开不了口。

听到秦初一这么问,秦阿姨朝着书房的方向探了探脑袋,确定门关好之后,才开口:“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怎么清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跟你爸才结婚不久。你叔叔比你爸小一岁,当时刚刚找到工作。有一天,我刚下班回来,你爷爷正在屋子里大发脾气,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了,只看见你爷爷追着你叔叔打,说什么气死我啦,没你这个儿子之类的。第二天就看见你叔叔收拾东西,急急忙忙搬了出去。”

“我……”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我来打间阳村的这些日子,秦初一他们,是不是也在另一个世界,等待着我,呼唤着我呢?

我听到他答应了,立马松开手,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做出反应。只见他解开扣在一起的双手,伸进自己袍子里掏了掏,竟然摸出了一个人形玩偶。看那黑色的直发和稀疏的刘海,加上灰色的休闲外套和马丁靴……这特么不是我吗!

这种话放在平时他说出来,我肯定开心坏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形下,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哼。”

这个村子里的人真奇怪。我拿着这些东西走到厨房,准备拿出手机百度怎么烧饭。这才想起来我的包都被叶佳禾的助理带走了。这下可伤脑筋了,我在家几乎就没做过菜。等我检查完鹤家里的厨房后,我才算是真的绝望了。竟然是几十年前或者更久以前类似灶头的炊具。我仰天长叹一声,好在发现了油盐酱醋等调料,一个想法迅速蹦进了我的脑子里。

全身各处的疼痛感又一次袭来,我吃痛地坐回了地上,开始扯这个孩子的腿,想把他从我身上拉下去。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家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治病的,你专心工作和调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那当然,你叫墨白她叫丹青,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我笑着说道。

怎么办,我找不到他的意识。

“少了一张。”李墨白看着面前的字画,又数了一遍,皱了皱眉头,“我的那一副梦境不见了。”

“这片荒寂的花园,原本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跟着我的小李说道,“在我小的时候,嫂子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哥哥上班忙,我就跟着嫂子在医院里打发时间。那个时候,我常常到这个地方来玩,一则没人打扰,二则这里很美丽。”他指着面前的湖泊说。

“来都来了,快说吧,嘴姐可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我逗趣地说道。

“飞蛾扑火,出自唐朝姚思廉《梁书·到溉传》。”我回答道,“意思是像飞蛾那样为了光明赴入火中,怎么会吝啬被焚烧的身体呢。”

说实话我有些惭愧,作为一个她口中拥有奇术的梦师,却怎么也想不到把她带出去的办法,而且关于梦境方面的知识也远不及她。这个看似只有二十左右的姑娘怎么会懂得那么多奇怪的理论?

“好了,你说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吹灭手中的火焰,转身靠在岩壁上静静地看着我。

“请问您找谁?”女教授透厚厚的镜片,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小恙,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陆遥。”他指着本子中间的窟窿说,“要不是你放在口袋里的这本本子作了缓冲,你现在保不准还没醒呢。”

“好啊,这样秦爷爷就能多一个人照顾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像是不想提及某些记忆似的,急忙打了个岔。

“同归于尽。”说到这里,秦三友嗓子有些干燥,喝了口水润了润,“方士应梦师的请求,将妖兽封印在了自己的血液里,用自己的寿命作祭,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恶战。自然,年轻的梦师带着封印有怪物的血液去世了,那位方士也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离开了那个地方,永远的消失了。”

“我来。”他愣愣地说,仿佛不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家里断电了,我去对门借点热水来!”小赵说完立即匆匆下楼。

“我就要说!这些师父我是不会让他们走的!直到我姐生完孩子!”

祁月的丈夫在外地工作,要到傍晚才有空回来。我们几个先吃了饭,就开始询问祁月关于女鬼的事情。

听完这话,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秦初一。他爸爸年轻时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些所谓封建迷信的东西,才选择经商的,还把自己儿子送出了国。现在可好,秦初一非但没有尊崇他父亲的意愿在国外好好呆着,还准备做一个风水先生,这要是被秦叔叔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

她的身体越来越轻,流出的沙子不断被山林间的冷风刮走,就像拼图被弄散那般,她的身体在渐渐缩小。眼看她柔弱的身躯剩下没多少了,我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囡囡!!”母亲撕心裂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脸上已经被眼泪和泥浆充斥。“不要啊!!囡囡!”母亲使着全身的力气哭喊着,塌陷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哭喊而停下。渐渐地,整个杂草丛都陷落了,女孩的声音再也没有传出来。四周归于一片宁静,女孩、草丛、母亲一瞬间都消失在我面前,剩下了空洞的黑暗。

“我没事,”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头转向了我,“驻年华啊,驻年华。这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了吗?”

一听这话,我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跟着徐远志往人群中冲过去。拨开那一大群人,最里面的舅舅正在给倒在地上舅妈做心肺复苏。

“姐,我刚想跟你说这个呢,”远志结束了一场游戏,转过身将脑袋靠在椅子背上,撇着那些纸张说:“下午我去奶奶房里收拾东西,看到这个就拿出来了。好像是爷爷当时住院病历之类的东西。祠堂的人来收东西的时候忘了拿走这个,就一直放在家里了。”

“严伯,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徐清让的外孙女,我叫……”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好奇地拿起那塑像看了看,骤然发现那缺少的衣襟已经完美地修补了上去,而明王左手的索也完完整整绕上去了三圈,显得十分和谐。不过,姑获鸟的羽毛……

“吴恙”,陆遥的声音从怪物堆里传了出来,突然变得沙哑而又沧桑,几乎都不像是人的喉咙所发出来的,“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帮我把那些藤蔓砍掉呢。”

“就是这里。只要想办法跨过去,咱们就有救了。”说完,他蹲了下去,在悬崖边摸索着什么。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