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我和秦初一两人赶了最后一班地铁,已经站在了新城人民公园入口处。眼看赵铖即将出现在我面前,我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胸口猛烈地起伏着,不断地咽着口水缓解情绪。

我拼命想要挣脱束缚,扯去这个藏在黑暗中的人的面具,但奈何动弹不得,只能咿咿呀呀地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一刻我才明白,我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这刺眼的猩红,在手中揉捻出黏着的触感,鼻子里的温热感愈发强烈。我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抽了好几张餐巾纸捂住了鼻子。

路灯映衬着我们俩的影子,深深浅浅地重叠在一起,像是几个跟在我们身后的鬼怪,随着我们的移动不断变化着身形。

婆婆的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些晶莹,悲伤的过去即便是蒙上了尘埃,也依旧无法盖住思念着人的痛苦。

做完这一切,赵铖便战战兢兢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村民家。不过,他不会想到,秋霞根本就没有死,而是晕了过去,第二天被人从山洞里带了出来。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在那晚所做的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美女,我跟你们董事长认识,不信你打电话过去问问,她听到我的名字一定会见我的。”我软磨硬泡,换来的只是一个白眼。周围过往的职员看着我在前台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纷纷低头窃窃私语,把我当成了什么奇怪的客人。

“放过这一家人吧……跟我走吧……”孙太太已经腐烂的眼眶中,流出了痛苦的泪水。她伸出双手,不停地抚摸着黑烟的脸庞,似乎那个叫孙云明的人,就在面前。

“敲不敲?”我们俩都看着对方,有些犹豫。

“对不起……”秦四风突然站起来,对着我们鞠了一躬。吓得我差点以为他要下跪。

“地址。明天上午八点他要是还不来拿,你就给他送过去。”说完,秦叔叔背着手进了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妈妈!”我踉跄着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这种感觉真好。

“那后来那个男人怎样啦?”我沉静在了这段凄美的故事中,忍不住问。

“快啊!!!!”我几乎要把鹤的衣服扯下来了。

我这才发现人数确实不太对,所以我才能感觉今天灯笼发出的光线有些摇曳,而不是成堆的光束,原来是数量减少了。

他这下生气了,大跨步地走到我面前,嚷嚷着说道:“喂,小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虽然不是梦师,好歹也是能构建这个村子的人好吗!进入一个这么浅薄的清明梦我还是易如反掌的好吗!”

“您有什么事情吗?”我见她看着我不说话,问道。

睡了满足的一觉,以为醒过来就会是天堂,谁知道手指头却不知道正被什么东西咬着,刺痛感和口水的黏腻感一下子把我给刺激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面前一个像是喝三鹿长大的大头孩子,瞪着好奇的眼神,正吧唧着嘴在啃我的手指头。

“所以你不用担心啦,我们会继续研究下去的。严伯知道了这事还给我们送了好多书来呢。最后一点,是私事。”他音量一下子变低了,听脚步声应该是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避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我爷爷身体状况不大好,最近要去医院做检查。”

由于尸骨嵌在通往暗流的凹槽中,所以通过捕捞是不可能找到的。等蛙人把尸骨拉上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女孩的身体早已白骨化,但身上穿着的淡蓝色套装却依旧十分鲜亮,特别是女孩的头发,仍在不停地生长。在那身衣服里面,搜救队还找到了一副水墨画。当然,那幅画在打捞队员碰到的一瞬间就浸烂了,但我相信,那一定是墨白画的那一副梦境。

想到这里,我立马走到墨白身边。保安们都已经放弃了,有些站起来打电话,有些已经离开了现场,现在正是好时候。

“不可能,从外面进来肯定会有脚印和泥水,但这个水渍看上去很像拖把拖过地面的印记,与大楼之前的一模一样。”说着,我小心翼翼地往保安室里面走,水渍一直蔓延到桌子上,放在案头的字画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

“负责监控的保安当天晚上睡着了,监控记录也不见了。没有一个人亲眼见到他走出去。我们把每一个病人的房间都锁好了,可还是有病人晚上跑出去。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很担心是什么妖鬼作祟。我看过吴主编的异闻录,觉得您见多识广,看看是不是能帮帮我们医院。”陈院长终于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得了吧李大编辑,这话还是我先说的呢。你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我望着他道。

雪白的信封上写着这么几个字:“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

“嗯。”此时否认也没有什么用了,但是她所讲的那些道理,我却十分不明白。“那你呢,难道不是被困住的意念吗?”

这新的洞穴依旧是黑黢黢的。“唰”地一声,我的面前亮起了一小团火焰,狭小的空间立即就被照亮了。我被她倒映在火光中惨白的脸庞吓了一跳,但立马又冷静下来,因为她身上丝毫没有死人或者鬼魂的气息。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大活人,但这个大活人怎么回出现在这样一个类似梦境的地方?这到底是谁的梦境?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么说来,赵铖消失有一阵子了,这让我更加确信他是在进行一个缜密的计划。跟小萸道了别,我看着她坐上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朝我挥了挥手之后,便扬长而去。我转身走出展览中心,转而继续朝着东大楼进发。

我想直起身子,紧绷的腹部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妈妈赶紧让我躺好不要乱动。缝了好几针呢,你不想活了啊,她红着眼睛说,显然是哭过了。

我内心一动,静谧的湖水起了一丝波澜。

“不曾想这位方士也是一个奇人,当下就帮助梦师抵挡住了妖兽的攻击,救了他一命。但无奈两人合力也无法战胜妖兽,最后,他们使出了一招禁忌之术。”

“咚”、“咚”、“咚”

“小赵,烧些热水过来。”冯翼背着身子说。屋子里灯光昏暗,屋子外又阴沉沉的,跟黑夜没有什么区别。我起身拉开房间里的窗帘,这才稍稍有些看得见。冯翼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线和窗外一闪而过的光亮,吃力地观察着祁月的宫口。

“我不信!”一旁站着的祁阳大声说道:“你,跟你那个女鬼前妻,就是来害我们家的!我姐身体一直很好,怎么遇见你了,就这样那样的不好!”

小赵也没想到外人会突然问她问题,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有些结巴地说:“我……我是本地人啊,就住村上,我叫赵语敬。”

“闭关修炼,听说过吗?”秦初一带着少有的一本正经脸说道。

“你坚持住!我会想办法的!”我搂紧了怀里的她,冰凉的体温传到了我的皮肤上,冷得我直打颤。

“妈妈马上就来救你,你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