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我大惊,这么庞大的黑影,要是还活着的话过不了多久就有可能从这里面破茧而出,到时候肯定不好收拾。加之从它四周树枝枯化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个善茬。

“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喂过它?”他见我默认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恐。

听到我这么回答,他撇了撇嘴,说道:“那就吃饭咯,我饿了。”说罢,他又往房间外走去。听到吃饭,我立即两眼放光,屁颠屁颠跟着鹤在屋子里绕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他的房间。令我意外的是,他的房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凌乱,反倒是工工整整堆叠了许多书籍。不过我在寻找重点,食物呢。

“废话,魂有这么重吗。”

“对。”

墨白看我表情有了变化,立即补充道:“这个是上上任院长刚来医院的时候,合影留念的照片。他们的女儿在他上任不久,就失踪了,名字就叫丹青。”

“你没事吧!”另一个保安过来扶我,我连连摆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摸到了地上的石头。

“那是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问。

“你好你好,”陈院长听到我是来帮忙的,立马握住了我的手,“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我们去办公室说。”

虽然说小王是个野心勃勃、两面三刀的人,但她的办事效率却出奇的高。《异闻录》依旧保持着长胜的姿态,订阅量逐日增加,甩其他栏目一大截。小王走后,我继续为稿子的事情忙碌着,抬头发现小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敲了敲我的门。

我转过头,这才发觉背后的这个男人有些眼熟。

“那就是说,你可以出去。”她依然在喃喃自语。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出现似乎真的可以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就这么紧张不安地等了几秒钟,她并没有对我动手,却听到了石块与石块摩擦的声音。我睁开眼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虽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可以感觉到,那声音是从我的头顶发出的。

所有汽车在我眼里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唯独那一个显示尊贵的标志堂而皇之地突出在汽车头部,似乎是在告诉别人自己的高贵的血统。

“累了吧。”他伸手擦去了我的泪水,抚了抚我干枯的头发。温暖有力的触感,好怀念。

大概是看我有些枯槁的面色,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担心。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ken怎么没来?”

“这话怎么说?”我问。

语忘、敬遗二鬼上身着红衣,下身乌衫,脖颈处均有一根似自刎而留下的红印,发长及地,面白如米粉,仔细看去竟有点点黑斑生于面上。她们伸出又长又红的指甲,抓挠着窗户玻璃,发出阵阵撕裂耳膜的尖锐声音。我赶紧捂上耳朵,但仍觉头昏脑涨。两鬼分别站在窗户两侧,煞白的脸上显露出阴暗的微笑。

“造孽!真是造孽!我不管了!”祁阳第一个溃败了,脸色很不好,站起来就要走,“冯翼,你说得对,这是你的家事,我不管了!我不能等着女鬼跑到我家去!”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事情到底怎样还不得而知,我们也没说这屋子里一定有鬼,大家都希望祁月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你们这么吵她怎么安心养胎。”我说道。

来到这里,祁阳明显自在了许多,主人似的给我们泡茶,跑楼上去喊人。

至于陆遥,我前脚离开外婆家,后脚他就有事去外地了。我们约定等他回来,再好好聚一聚。

一个腐烂骷髅连带着泥沙往我身上爬,这种诡异的触感太恶心了。我的腿拼命地蹬着,但丝毫没有甩下爬在上面的她。妈蛋,这次真的没救了吗!?

“妈妈快看!我找到了!”女孩突然惊呼起来,蹦跳着跑到前方,指着身旁一株紫红色茎干,叶片酷似莴苣的植物说道。

“好漂亮啊,这到底是什么花?”我望着眼前美妙的景象,自言自语道,手情不自禁就想要去抚摸它们。

这种时候他依旧能保持那副雷打不动的严肃,我也真是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年纪大约二十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满脸的油光和世故的表情一看就是久经商场多年,圆滑的很。穿着笔挺西服的他伸出手热情地跟我握了握,硬生生塞了一张名片给我。

“严伯,这件事情发生太突然了,我觉得我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我说。

“我说除了医生。”

衣灵已灭,诡魇被噬。三千世界主,须臾啖尽一切诸秽无余。烦恼之根,痛苦之源,乃内心自在成魔,降服于内,净化于外,须谨记……

一双又一双手从雪地里颤抖着伸了出来,刨去身上的积雪,整个人渐渐从雪地里走出。僵硬的身躯似乎是第一次进行活动,还能听到关节间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他们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行为怪异地开始动了起来。这时,令我不敢相信的场景发生了。我从雪地里挖出的那几十具尸体,突然一个个都扭动了起来,也像那些从雪地里复活的鬼怪一样,开始活动自己僵硬的尸体,然后像我在北楼医院遇到的怪物一样,撕开自己的人皮,变成一个个丑陋可怖的怪物。整个雪地密密麻麻不停地有怪物从雪层里钻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批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兵。

“谢谢你……”说完,他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接着,黑暗褪去了,我们再一次迎来了白日的漫天飞雪。

看着漫天白雪,我突然想到出去外面收集一些雪回来,敷在自己的额头,这样的物理降温下兴许我的烧会退一些。于是,我把屋子里能裹得东西都裹上,吃力地打开了木门。由于木屋的门不是用钥匙打开的,我怕自己关上后就开不开了,便用墙角的木棍抵在门缝里,自己出门刨雪。

撞击声和沙沙的响动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晕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地间已经恢复了一片雪白,一片一片晶莹的雪花再一次从灰白色的天空中飘落下来。比起夜晚的那种叫景象,现在的雪景简直就是天堂。

还没下手,额前飘飞着的雪花突然不见了,肩膀上也不再有细小的雪花飘上来。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猛地拍了一下。

“孙媳妇儿,你听着。”突然,秦三友一脸严肃地看向我,抓住了我的肩膀,“小一跟我讲过那些梦境,你虽然不清楚那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你身上,但是记住,万事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你要相信你自己。”

关于姑获鸟羽毛的传说,我没有在网上找到过一丁点痕迹,但他却似乎很是了解,连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想必他也不是普通人。另外,我随口威胁他的话,他竟然信以为真,那我胡诌的“那件事”必定是存在的,且威胁着他。赵教授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叶佳禾手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这件事情的漩涡中,并且越陷越深。

我先跟领导请了长假,说是为了异闻录去临近的城市寻找素材。因为我的业绩很好,领导想也没想就批了我的请求,看到我手上的伤口时,她还让我好好利用假期多休息休息。接着,我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给了小王。小王本身对上午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心里肯定认为我是在故意捉弄她让她出丑。但当我把临时主编的位置交给她之后,她马上又恢复了忠心耿耿的态度,又一次准备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了。

“您身体里有魔。”她轻轻地站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移动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轻声地说:“您的魔,十年前把我吞噬了。不过我只是恰好被那个女人的怨念所吸引,真正的目标,应该并不是我。”她对我笑了笑,又绕到了我的另一边。“那时您还是个孩子呢,要是再小一些,说不定也被我抱走了。”说完这话,她发出了一阵低小但持续的笑声,听起来就像是在细声地哭泣。

“哎呀,我忘了这种东西不会显示在手机上了。我爷爷说这种东西拍不得,还说要打死我。”

赵教授一行人正当血气方刚,当然不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他们连夜把东西运了回去,离开了那个村庄。至于秋霞,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被送走的那一刻,她嘴里还在念叨着那句数目不对。到底秋霞为什么要拿走那个人形雕件,她是怎么把那么多鸡带上山的,后来又怎么变成那副恐怖的模样,至今都是一个谜。

我听到她这么喊我,立马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我想去文物中心一趟,你能帮我在这里看着点吗?”

“ken和我说去买晚饭了,我等了好久都没人上来,他手机也没带,想下来找他,就看到你们俩在这里聊天了。”他淡淡的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确实感觉面前的这个陆遥有些许不对劲儿。“所以,晚饭呢?”

家人对此一直都是保持缄默,直到现在人已经快不行了,才找来了徐医生和秦三友。

“这还真不好说。”杯子里的茶是红棕色的,带着淡淡的桂花和熟果香味。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刹那间一杯就下肚了。“今天一天实在是过得太诡异了。”

下午的拍摄和采访都进行地十分顺利,大家配合度也都很高。我们把采访标题从“爱心企业家照顾病父一年余”改成了“女企业家坚持照顾年载,感天动地唤醒昏迷病父”。没错,这篇煽情的稿子就是我写的,虽然十分具有知音体的感觉,但是对于大众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这时,一个白得几乎透明的身体渐渐从戒指中升腾而出,是何钰,以前那个穿着朴素却考究,面带温暖笑容的何钰。

听声音已经不能判断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了,要是她在我背后突然把我给咬死了,那我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回头猛地看了一眼。

待老妇人走后,我慢慢向门口的病床走去。病床上的人正借着床头灯在看书,听到脚步声便注意到了我,抬头问:“请问你找谁?”

“别看我,我可不会!”秦初一一脸无辜的样子,“做饭是louis的特殊爱好,下次让他给你做全肉宴吃,肉婆子!”

秦初一?我一下子愣在那里。初一是我的小学同学,从小就跟我玩得很好。他家在我家附近,我们俩的妈妈还是牌友,所以两家关系很好。特别是我妈妈,对他就像亲儿子似的,没事就喊他来我家玩。后来上他就去美国上大学了。之前我们时不时地还联系,但是他去美国之后由于时差的原因,我们只是偶尔发发邮件。他说过回国要来看我,并且给我带礼物的,怎么,这个大活人就是给我的礼物?难道是怕我明天情人节了还是单身狗?

“几周。”他开始往回走。

“喂!”

“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