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她是比我们重。”

“哦,对了,”电话那头的他说道,“我和爷爷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整合了一遍,发现了一些疑问。”他说道。

我仔细辨认着女孩的容貌,想象着她在水中腐烂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来不及听他说完,踉踉跄跄地走到李墨白的身边。他的四周围了好几个人,正在拼命地给他排水,做心肺复苏。

“可能视野不清晰,眼花了吧。”小李道,扶起地上的病人,往住院大楼走着,“先把他送回去,看样子不像是睡着了,有可能需要救治。我们等会儿顺着水渍的方向去看看吧。”

“嫂子!”小李拉着警戒线大喊道。

“李主编,好久不见,何事大驾光临呀?”我笑着说。

“没问题,虽然收款方是一串数字,但这肯定难不倒我。”他说道,刚想跟我比个ok的手势,塞在衣服里的信封差点掉出来。

“你存在这个空间里的,也应该是意识体啊。”我说道。

我在前,她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我刚刚跑出来的地方走着。越来越接近血腥地了,湿重的味道不断地冲击着我的鼻黏膜。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后方的脚步却像是一把手枪,紧紧地抵在我的后背上,逼迫着我不断向前进发。就在即将到达山洞尽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道:

小萸的男友在我印象里是一个大叔,这么看来肯定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

07618……徐清让……

“他……他爷爷出事了。”

听到这话,他一下子来了精神,从杯座里取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似乎有一肚子说不完的故事在等着我。“你外公,徐清让,那可是我们村当时的模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颇有一种天空漏了一块的感觉。雨势越是猛烈,二鬼笑得越是诡异,似乎我们之前准备的一切对她们都不起作用。

“什么?”一旁的祁阳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接话道,“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他前妻,那……那那个女鬼是哪来的?”

好在两人听完我的话后不再继续争执,低头撇向另外一方,互相不理人。祁阳越过他姐夫径直地往二楼走去,那男人松了松衬衫领子,转而瞥了我们三个人一眼。我感觉到他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神停留了几秒,似乎跟我产生了相同的疑问,但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厨房走去。

“唔,我也说不清,我平时不跟我姐他们住一块儿,详细情况你还是去问他们吧。”祁阳一边说,一边把车拐了个弯,驶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旁蜿蜒着缎带似的溪水,再往前就是村庄和后山了。

不过近来让我颇感意外的,是秦初一一反往日的游手好闲,天天起早贪黑,闷在秦三友的房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想今天客人的事情应该也结束了,准备过去一探究竟。

我赶紧往后退,但那团泥沙却紧紧跟着我。空气中狂暴的沙尘阻碍了我向后奔跑的视线,我跌跌撞撞不停地在林子里面乱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哪里了,只觉得身后那团泥沙一直在后面追赶着我。

母亲循声走了过来,看了看那株植物,皱起了眉头:“你又忘了吧,这种紫红色杆杆的咱们不能要,有毒。”母亲瞪大眼睛夸张地逗着眼前的女孩子,引得她咯咯发笑。“好了,我们回去吧,这些也够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秦爷爷,你快跟我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啊,还有他,我侄子,认识一下认识一下。”严伯转过头把手搭在了那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身上。这孩子一看就是还在上学,顶多在上高三,一脸的青葱懵懂稚气未脱。我只能呵呵地跟着笑,纠结对方应该叫我阿姨还是姐姐。

“可是,我是……”

“大夫。”他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我顿时觉得这孩子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摇了摇头准备出门。“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突然问。

多么美好的景色啊,我心想。一阵疲惫的无力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缓缓地躺在了嫩绿的草地上,远远地似乎听到有人再喊我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喊出声来。手上缠着的藤蔓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依旧紧紧的勒着我。此时我只能一边祈祷这些怪物不要发现我,一边希望陆遥能快点出来救我。

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我情不自禁再一次望向角落里陆遥的尸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屋外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接连不断的雪花从天空中持续地下落下来,但雪地依旧是我才来时那样,厚度没有丝毫的增加。我顶着发着烧的脑子,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些问题,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着。我本想直接在木屋门口刨雪,但害怕那样改变了木屋的稳定性,毕竟它现在是我唯一的庇护所,我只能往前多走一些。

“嘭!”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我忍着疼,踉跄着往前跑了好几步,还没敢回头看,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北方口音从背后响起。

“秦爷爷你能不能帮他?”我着急地问。

深吸一口气,我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着的景致,思绪飘飞。列车没过多久,已经驶入了c市境内,望着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我不禁有些恍惚。上一次回家,是很久以前了吧。

姑获鸟是中国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妖怪,由死去产妇的执念所化,抱着小孩在长夜里行走,小孩啼哭的声音就化成了姑获鸟的叫声。她们专门偷走别人的小孩,能够吸取人的魂魄。披上羽毛,她们就会化作鸟;脱下羽毛,就是一个女人。除了面目极其丑陋和性格凶暴不符合我看到的之外,其他几乎全都一模一样。

十年前,也就是外公去世的那一年,我在梦中见过这个女人,当时的她背对着我,不知不觉就消失了,没想到居然是被我吃掉了。

“这么冷淡!!!我还刚想夸你聪明呢!”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家受了什么刺激,爱上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感叹号模式。

赵教授讲完这个故事,我已经有些想把中午吃过钵钵鸡给吐出来了。我用力咽了咽唾沫,好奇地问:“那当地老一辈的传说您清楚吗?”

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听着怎么这么耳熟fart!对啊,这不就是陆遥和秦初一在美国看的那次展览嘛。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被陆遥这么一问,秦初一顿时就尴尬极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立马大力一拍秦初一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嗐,买什么饭,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

听闻这话,老妇人立马抓住年轻女人的手,厉声说道:“我说不能去不能去的吧!你偏要让他去!”

秦初一忙让服务生再倒了一杯,笑嘻嘻地看着我:“大妹子,你是没喝过木栅铁观音还是把这当肉了啊?”

“之前的事情就是这样。爸,当时医院说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最大的可能就是脑部发生了病变,但是又查不出来。我不死心,换了好几家医院,都是这个结果。最后,我就把您送到这儿来了。”

叶大爷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透明的身体。

我刚才急急忙忙冲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门口的病房号,是脑病11-15床。这里的病房门是那种老式的刷漆木门,门的上端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玻璃窗,外边的人能从窗外看到里面的动向,方便医生护士观察病人的情况。我哼哧哼哧使了吃奶的劲儿在躲避着何钰,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周围的环境,唯一让我注意到的是每跑一段路,就会经过一间开了灯的房间。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但是遇到那间房间的频率就跟来大姨妈一样准确,我不禁瞥了一眼房间号,脑病11-15床。

他的长相和装束跟昏迷中的叶大爷如出一辙,并且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本《了不起的盖茨比》。

“……”

看我一脸疑惑,那个高个子男人赶紧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交到我手上。我一看那东西便知道这人确实是初一的朋友无误了。他给我的是当初初一出国的时候,我送给他的钥匙扣。之前有次我家电脑正需要更新换代,他知道了之后自告奋勇地来帮我置办新设备,说是我家的电脑老得都跟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了,还告诉我买电脑不要买一体机,应该找他这种高手帮忙组装。

我望着面前这个平行世界,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进入这里。

“走吧。”他突然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我可以回去了吗?”一听到“走”,我立即兴奋地站了起来。

“回你个鬼,”他居高临下地白了我一眼,望着前方的道路说道:“该去喂喂你身体里的怪物啦,食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