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金铃也是中国公民,韩熠昊不会不顾她的死活的。”从善不肯相信。

果然,阿斯法也不给他们回答的机会,一声令下,就命人将韩熠昊抓起来。

阿斯法也笑了,“这个大概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君子之约’吧。只是韩先生开出的这条件,怎么听都像让鄙人占尽了便宜。”

“尽管后来尸检报告说只有五百八十七刀,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准确数字,因为六百七十一是她认识那男人到外公自杀的天数,她是要以这样决绝、无可救赎的方式来向天国里的外公忏悔!”泪如雨下,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沉痛,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那是心脏忽然空出了一块,被绝望腐蚀的苍白麻木。

听见她的回答,韩熠昊忽然将她拉起,想将她带走:“这酒后劲很大,去喝醒酒茶。”

从善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她冲出房间,却被等在外面的韩熠昊一把拉住。

她扒开人群,赫然被眼前所见的情景惊呆。

一直以来,在从善的印象中,非洲酋长都是些肥头大耳又残暴肆虐的老黑头子,但自从她见到阿斯法之后,这个想法就灰飞烟灭了,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年轻的酋长气度儒雅,措辞得体,浑身上下透露出的尊贵气息,更像是西方皇室成员。

“那联合国宪章里,可有知恩不报这一条?”阿斯法紫蓝色的双眸定定盯着她,反问道。

这时,一个中年黑人妇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嘴里焦急地念着什么,想把小女孩从从善怀里抱走,然而孩子却怎么都不肯松手,一边喊着妈妈一边放声大哭。

韩熠昊和从善也穿着一身白衣,尤其是从善这件衣服,穿之前明明看着是一整块布,不知道怎么裹着裹着就成了一条长裙,相比较其她妇女低胸掐腰的暴露服装,从善简直包得密不透风,不过她也明白,在这个国家,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可以在重要场合穿白服。

不知不觉,药粥已经喝光了,韩熠昊又端起水碗让她喝水。

“他是知道,但他想更确切地知道我们的具体职务。”韩熠昊道。

从善却根本没在意自己的伤,听到韩熠昊平安的消息,她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击中,精神体能严重透支的她,终于昏倒了。

“站住!”空手夺枪,她凌然站立,嘴里大喊一声,“砰”地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烈焰,精准地打在阿斯法下一步将要踏上的土地上。

对方显然听懂了,但反应却是用英语叫她滚开,一名男子还试图将她推倒在地上。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背起他的瞬间,她的膝盖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得霎时一弯,一个踉跄差点趴下。

她欲言又止,确实以她目前的状态,别说一群毒蛇了,就是几条她也不一定能对付。

而她的内心深处,也涌动着和他相同的情绪。

她的动作让蛇群动了,由于她将火棍支在了身后,蛇群只能从前方、侧方发动了进攻,一张张喷着毒汁的毒口激射而来,像天罗地网般将她层层围住。

“这草不仅能驱蚊,它的味道也能盖住你身上的血腥味。”韩熠昊不为所动继续手下的动作。

她意识到自己正被韩熠昊背着,立即想下来,然而她刚一动,前面的男人就发出低沉的警告:“别乱动。”

见他没搭话,从善接着说道:“韩熠昊,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相处得这么‘友好’。”

“你倒是把自己做过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他冷哼一声。

他刚才将外面的情形观察了个大概,从关押的松懈程度和过路行人的衣着神态看来,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武装基地,只是个普通的村寨,而且门外挂着的锁,他闭着眼睛都能一分钟开十几把,毫无难度系数。

他似乎发觉了她这细微的反应,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他用极慢极慢的速度贴着她的额头往下,每到一处,她周围的毛孔似乎都紧缩一分。

事到如此,没有别的办法,沈从善正准备先发制人擒住对方首领时,却见黑人男子慢慢收回了枪。

“痛。”他略有些粗鲁的手法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她立即打开水壶,凑近少年的嘴边,慢慢喂进去。

第一次,沈从善觉得战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急刹带来的惯性让她差点扑在了方向盘上,而车上的人也都紧急抓住了扶手。

“长官好!”看见韩熠昊,路嘉仪立即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回家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和舅舅一家人告别后,沈从善轻装从简就赶到了集合地点。

考试按照英语考试、汽车驾驶、枪械拆装、5米速射、7米慢射的顺序进行,采取“突然死亡淘汰法”,有一门不及格就会被立即淘汰出局。

沈从善再也受不了了,受不了这死“瘟神”,更受不了好友死皮赖脸的模样,她拉住路嘉仪的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们走!”

沈从善抬头望望夜空,虽然没有漫天繁星,月亮也似乎蒙着薄薄一层纱,但站在这么空旷的地方看天空,感觉特别广袤无垠,心境也宽广许多。

“二号靶命中5发。”

巧合的是,沈从善的车上坐着的教官又是韩熠昊,这让她极为火大,因为某人一直不断批评她犯的各种错误,简直比苍蝇还惹人厌。

“报告长官!不是完成不了,而是我需要一个理由。”沈从善不卑不亢地说道。

“啊!”铁丛阳立即大吼着向韩熠昊冲过去,直拳、劈砍、扫踢,手臂上露出的肌肉虬结粗壮,招招威力刚猛,赫赫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