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从善瞪着他,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眼睁睁看着韩熠昊被带走,从善焦急地大喊,安古斯却出现了,他将从善带回屋,却告诉了她一个关于阿斯法的故事。

阿斯法是个很聪明的人,从韩熠昊从容不迫的神情中,也能分辨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眼前这个男人果然与当初怀疑一样,根本就不是个普通维和警察,“你究竟是谁?”

“这不是你的错。”他喑哑的声音带着沉痛,心疼她的遭遇,更心疼她的自责,“那时你只是个孩子,不管什么原因,一位母亲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

“你喝了多少?”他的视线瞥了一眼空酒坛,问道。

“找他又能怎么样?”韩熠昊明白她的心情,但作为外来人,他们根本就无权置喙,“如果他有心废除这种制度,你就根本不会看到这一幕。”

“住手!”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做什么,但这惨叫太过凄惨,从善脸色微变,大喝出声。

而围着篝火跳舞的人们忽然边唱边跳起了一支新的舞蹈,从他们的表情猜测,应该是表达感谢之意。

“沈小姐这么急着离开,是敝族有招待不周之处吗?”不知何时,阿斯法站到了他们的身后,薄凉的唇微启,缓缓说道。

“酋长阁下,请问这是何意?”韩熠昊语气有些不快,莫名其妙冒出个孩子抱着从善叫妈,这是在上演哪出?

反倒是这些金子的“主人”--阿斯法,没有穿那天所见的军装,只穿了一件简单宽松的白色无袖长袍,头戴白毡帽,连鞋子都是白色的。

从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韩大少竟然会“服侍”她喝粥喝水,几天前他们还如水火般势不相容,现在竟然一起经历了生死,不得不感慨,命运就像把杀猪刀,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手,把你觉得永不会改变的画面砍得支离破碎。

“都是些废话。”韩熠昊冷言道,“不过他一直在旁敲侧击我们的身份。”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一名年轻的非洲女孩恭敬地弯着腰,她着一口略显蹩脚的英语,轻声问道。

空气忽然凝滞了,从善霍然抬头,却只见那无情的背影。

黑人不知道她在胡说些什么,手臂被她死死抓住,更是生气,举起枪托就朝她砸来。

“你。”反倒是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她,中间却像隔着一层朦朦的雾,越发看不真切。

“你自己小心。”她扔下一句话,立即拔腿就跑。

然而他却只是深深地在她唇瓣上印上一吻,就飞快地抽离了。

被击中的毒蛇落在地上,军靴踏着这些软绵绵的尸体冲过去,将蛇身踩得稀烂,腥臭之气越发浓烈。

“非洲的驱蚊草。”他头也没抬,专心地在她衣服上涂抹。

“我真的能走。”她动一动,他的手臂就收得更紧,而且毫不避嫌地越来越往上移。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我。”她被堵得一时语塞,他这么一说,怎么好像变成她的不对了,“就算是我们家没把她管好,她都还没成年,你们让她参加那种聚会,就是犯罪!”

韩熠昊当然听不到她在心里说的“附加条件”,听到她的承诺,他没来由地就把刚才的烦躁抛到了脑后,或许他可以借此搞清楚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他是刻意还是无意,鉴于他曾有过的“前科”,她决定自己来:“那换我先给你解。”

周围的人见状,齐齐瞄准韩熠昊,为首之人更是勃然大怒,但韩熠昊却快速开口,大声斥责对方。

“哼。”他却从鼻翼里发出一个字节,作为回答。

沈从善把耳朵凑过去想听他说什么,然而少年说的应该是当地语言,她听不懂。

这个国家的基础设施在长年战乱中受到了摧毁性地打击,尤其距离上一蹿战不足一月,很多地方都还是废墟。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

沈从善刚想说,你凭什么命令我,然而路嘉仪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韩长官是米比亚军营的指挥官,也是中国维和部队的最高总指挥。”

当沈从善得到这一通知时,她正前往梁司翰工作的地方,然而当她赶到那里时,却被告知梁司翰去了市厅开会。

最后,由于通过人数超出了名额,考官们不得不按照成绩高低来宣读入选人员名单。

沈从善张嘴,还想顶回去,然而路嘉仪却拉住了她。

路嘉仪指着前方两个正在做引体向上的人影,激动地说道:“情报果然没错,他每晚都会来这里做运动。快,我们快过去。”

“叭叭叭”密集的枪响声过后,开始读靶。

“呲!”沈从善突然停车,一本正经地说道:“报告长官,本人资质愚钝,请您先做个示范,好让我们明白应该怎么做。当然作为教官,您应该以更高更严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们的速度不低于40迈,您的就应该不低于80迈,对吗?”

她更加愤怒地盯着他,直觉他是在公报私仇。

然而,下一秒,韩熠昊双腿迅速后撤,一条腿伸进铁丛阳两腿中间,钩住他的脚脖子一绊,顺势腰一拧,两人就一起倒了下去--当然是铁丛阳在下面--与此同时,韩熠昊的头部猛地向后一仰,后脑重重地顶上了铁丛阳的鼻子。

然而,虽然同样是来受训的,但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医生,无论业务技能还是体能训练上,差别都很大,所以沈从善和路嘉仪所住的区域也是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