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的匕锋利绝伦,三两下割断鱼网。

须卜龙襄:“前有霍去病,如虎狼挡道,后有伊稚斜,似黄蜂叮尾。我河西大军处此两难之境,实非长久之计。两位王爷和世子应该早作定夺,不能久延。”

老兵:“我也想买,可是最近路长史大人对军营钱粮管得很紧,多动用一分钱,都得请示,搞不好就要受罚……”

金箭离弦,呼啸带风,奇准无比地射入李敢的后胸。众臣大哗。

休屠王倒进血泊中,死不瞑目。

金日磾泪如雨下,哭喊着“父王”,扑向休屠王的尸体。

呼衍朗星趁机将刀架在金日磾的脖子上。金日磾不能动弹。

夜色笼罩下的平原,黑暗无处不在。

霍去病策马疾驰,身上血迹斑斑。对面,赵破奴、李复、路博德、周锐高擎“大汉骠骑将军冠军侯霍”的旗帜,督率大批铁骑,风驰电掣而来。

霍去病迎上大军,收缰勒马,道:“你们比我约定的时间来得早,不过,正好帮我去救人。”

赵、李、路、周等人见霍去病平安无事,均各欢喜。

李复:“骠骑,你已经平安回来了,我们还去救什么人?”

霍去病:“一个小兵。他为了救我,陷在浑休大营了,我不能置他于不顾。”

一个士兵牵上一匹白马。霍去病就马背上换了坐骑,指挥大军继续奔浑休大营而去。

浑邪王的穹庐。浑邪王搓着手在帐内走来走去,一见须卜龙襄进帐,不等他开口,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日磾可还顺利?”

须卜龙襄道:“世子没有得手。呼衍朗星狡猾得很,预先做了防备。”

浑邪王不安地:“这却如何是好?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须卜龙襄:“王爷,休王爷营中好象出了什么事。”

浑邪王忙问:“什么事?”

须卜龙襄:“听说布里格恩抓住一个刺客,正押去请休王爷落。”

浑邪王:“人抓住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须卜龙襄:“臣怕此事另有蹊跷,为什么不早不晚,恰在世子从呼衍军营退兵后现刺客?”

浑邪王:“左大将的意思是……”

须卜龙襄:“臣以为王爷应该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浑邪王:“好,孤王这就去,你陪孤王同去。”

须卜龙襄:“是,王爷!”

须卜龙襄和浑邪王刚走出穹庐,一个匈奴军官匆匆奔来,单膝跪地,道:“启禀王爷、左大将,营外现大队汉军涌来,如何处置,请王爷定夺!”

浑邪王大惊失色:“深更半夜,霍去病想干什么?快,快派兵抵挡!”

须卜龙襄镇定地:“王爷不必惊慌!臣立即调兵遣将送他回去。王爷先回穹庐候臣佳音。”

浑邪王:“好,你快去,快去!”

须卜龙襄带着那报信的军官飞奔而去。

休屠王的穹庐。呼衍朗星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方手巾擦去刀身的血渍,看着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休屠王尸体的金日磾,道:“世子,生这种事,下官也很无奈,您为下官设身处地的想想,下官如今在单于身边的日子一天难过一天,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立功的机会,倘若就这样从指间溜走,恐怕上天也不愿意。”

金日磾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呼衍朗星:“呼衍朗星,你是个疯子!为了讨好伊稚斜,你不惜出卖最信任你的於单太子,倒戈相向,而今为了巩固权位,你又妄言诬蔑我私藏霍去病,杀我父王,你做这些,将来会有报应的!”

呼衍朗星:“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我只关心现在。霍去病在哪?”

金日磾:“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呼衍朗星:“你倒是很硬气,比你父王强!但是再硬也硬不过我的钢刀。”

呼衍朗星持刀在金日磾面前虚晃,意示威吓。金日磾视若无睹,冷哼不止。

布里格恩押着全身被捆的南风走到穹庐外,正要进去,跟随呼衍朗星的中年军官拦住布里格恩,道:“布里大当户请留步!”

布里格恩看看周围皆是呼衍朗星的人,颇为讶异,道:“我要见王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军官道:“休王爷正和呼衍大人商议要事,大当户请稍等,容下官进去通报一声。”

军官返身走进穹庐。布里格恩盯着军官的背影,愤愤道:“我见王爷,竟要一个外人通报,这算什么事情?”

少时,呼衍朗星从穹庐走出,快步走到布里格恩面前,问:“怎么样?霍去病找到没有?”

布里格恩惋惜地:“找到又让他跑了。都是这小子舍命救他,才使他死里逃生。”

呼衍朗星拂然不悦:“既然这样,还不杀了他?带来这里做什么?”

布里格恩:“留着他,或许可以引霍去病重投罗网。”

呼衍朗星冷笑道:“笑话!霍去病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霍去病会为一个无名小卒甘冒生死大险?”

布里格恩:“素闻霍去病恩怨分明,有情有义,他若真是有情有义,就一定会再来。”

一言未尽,便见一名士兵疾跑而来,道:“大当户,汉军攻营,左大将请您往营外迎敌。”

布里格恩笑道:“说来就来,可真够神!把这个汉兵押进穹庐交王爷落,其他的人跟我去杀敌。”

布里格恩下完命令,匆忙领兵离去。两名匈奴兵推着南风要进穹庐,呼衍朗星的军官道:“把人给我吧,你们去帮大当户。”

匈奴兵应声道:“是!”

两人走后,呼衍朗星低声嘱咐那军官道:“成败在此一举!命人看好金日磾和这小兵,必要时可能用得着。”

军官凛然应道:“是!”

两个士兵粗暴地把南风推进休屠王穹庐,搡倒在地上,转身扬长而去。南风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地上坐起。

金日磾此时手脚也已被缚,歪着身子靠在墙上,好奇地审视着南风,道:“你是谁?他们为什么绑着你?”

南风反问道:“你又是谁?”

金日磾:“我叫金日磾,地上躺着这位是我的父亲,可是被呼衍朗星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