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邪王:“降汉不是不可以,就怕降汉之后,汉主不知会怎么安置我们?”

赵破奴没好气地:“我还没老,好什么好?我问你,你凭什么私下殴打士兵?”

汉武帝又惊又怒又无奈地瞪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漠然以对,一脸的桀骜和冷酷。

帐内只剩下霍去病。他焦急地想要挣开鱼网,但那鱼网却越挣越紧。

南风手握一柄匕,似幽灵般闪入帐内。

霍去病抬眼一看,惊道:“是你?”

南风的匕锋利绝伦,三两下割断鱼网。

霍去病从网中出来,捡起长剑,大步出外,半个谢字也没有。

南风恨恨盯了他一眼,紧跟着走出帐去。

金日磾率领一队死士微服而来。呼衍朗星率领手下亲军出营远迎。

金日磾见对方已有准备,心头暗沉,勉强向前。

双方人马在相距不足五十米处散开,排成阵势,各怀不安,气氛极为紧张。

霍去病和南风蹲在一个土坡后,静观其变,因见双方老不开战,急道:“要打就打,只管磨蹭什么?”

南风嘲讽地:“人家打仗,你很开心吗?”

霍去病:“他不打,我们哪来机会逃走?”

南风:“为了你一个,牺牲那么多条性命,你是冷血人!”

霍去病奇怪地打量南风两眼,道:“不看你的脸,光听你说话,还以为是女人呢!”

南风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霍去病想起一事,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南风:“没人叫我,我自己来的。”

霍去病:“擅离军营是大罪!”

南风:“我帮你,你还要治我的罪?你懂不懂什么叫是非黑白?”

霍去病:“你叫什么名字?”

南风:“干什么?”

霍去病:“回去治你的罪!”

南风:“治就治,有什么好怕?我叫南风,你记清楚了!”

呼衍朗星和金日磾双方僵持许久,呼衍朗星干笑着迎上金日磾,拱手道:“世子深夜造访,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金日磾笑着还礼,道:“日磾草率,扰了呼衍大人清梦,应该日磾向大人请罪,怎敢劳动大人亲自出迎呢?”

呼衍朗星:“睡觉是小事,下官来河西已有时日,却迟迟未能与世子煮酒畅谈,才是人生第一大憾呢!来,来,捡日不如撞日,下官今晚就与世子同醉,不醉不休!”

呼衍朗星假意邀请金日磾去自己帐中饮酒,金日磾连忙推辞:“呼衍大人取笑了!日磾一向不胜酒力,怎敌大人海量?日磾还是自动请降,免得一会儿出丑。对了,呼衍大人,日磾听说浑休大营有夜行人闯入,日磾十分担心,惟恐这边也有事,连忙带了士卒过来看看。现在看到大人平安,日磾就放心了。”

呼衍朗星见金日磾不愿去自己帐中,暗暗吁了口气,道:“多谢世子关心!下官营中一切平安,连个过路的苍蝇也没见过。”

金日磾:“既然如此,大人早些歇息,日磾告辞了!日磾还得回去保护父王呢。”

呼衍朗星:“是啊,是啊,王爷玉体何等金贵?世子怎能舍本逐末,先来看下官呢?世子快回吧,恕下官不远送了!”

金日磾拱手道:“不敢有劳,告辞!”

金日磾率队怏怏而回。呼衍朗星挥手令众亲军回营,自己带着那中年军官走向囚禁霍去病的营帐。

军官边走边问:“大人,金日磾分明来者不善,大人为什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呼衍朗星:“因为他是休屠王的世子。浑、休二王有五万大军都驻扎在这里,而我只有单于亲军三千,真动起刀兵,吃亏的是我们。”

军官:“可是放走了他,他一定又去鼓动休屠王降汉,那时侯……”

呼衍朗星:“怕什么?让他降汉好了!现在霍去病在我手上,你以为汉主会接纳两个断送他爱将性命的降臣吗?汉主盛怒之下,一定会杀了他们。反正单于的意思也是要他们死。这一招就叫‘借刀杀人’,单于还可以免去残杀宗亲的恶名,岂不甚好?”

军官钦佩地:“是,大人高见!”

霍去病望见匈奴兵撤走,暗喜,对南风一招手,迅即窜至营门口,出掌如电,立时打晕四名守兵,人已到了营外。

霍去病回头去寻南风,只道他尚在营内,不想他竟紧跟在后,相距不过尺许。霍去病微感惊讶

呼衍朗星和那军官回到帐中,蓦见霍去病凭空消失,不由惊得面面相觑。

呼衍朗星不假思索道:“金日磾!一定是金日磾!他用调虎离山之计,先诱我离营,再派人救走霍去病。难怪他这么轻易退兵,原来别有所图!”

军官自告奋勇道:“大人,属下马上带人去追。”

呼衍朗星一摆手:“追什么追?直接找休屠王要人便是。”

呼衍朗星带着那军官和几名士兵正向外走,迎面遇上布里格恩。

布里格恩躬身欲要行礼,呼衍朗星急不可待地:“大当户,我正要找你!你赶紧带人去浑休大营仔细搜索,务必擒住霍去病,不要让他跑了。”

布里格恩惊诧地:“霍去病?他怎么会在混休大营?”

呼衍朗星:“你暂时别问那么多,只管照我的话去做。若能擒住霍去病,便是你的不世奇功。”说完,不等布里格恩反应,呼衍朗星已急忙离去。

那军官在后问道:“大人,为什么不让属下去?”

呼衍朗星道:“你能随意出入浑休大营吗?”

浑休大营中一块黑漆漆的空地上,霍去病和南风披着夜色并步疾行。

南风环顾四周一遭,道:“这不是回汉营的路。”

霍去病:“我知道。”

南风:“知道你还走?”

霍去病:“我又没说要回汉营!”

南风:“你要去浑休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