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忙劝道:“别哭,别哭,莲妹,跟你开玩笑的。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吴翠莲忙道:“请公子见谅,小女确是有失体统。小女应该先自报家门,给公子问安,刚刚是小女紧张失态了。”

众人无心再喝,不一会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都是布大人听信了混蛋小布丁的话造成的孽障,怨不得韩英雄。”

杨拉子在门口招呼客人,见了王铁匠,奇道:“铁匠,今天吹得什么风,把你这铁公鸡吹这儿来喝酒?走错门了吧?”

翌日清晨,布丁早早来到王府,说有事见王公子。

与恶道告别,布丁走在回家路上,一路上忧心忡忡。忧心的是,恶道打听到他的真实身份了。这样一来,布毛就给牵扯进来,这是布丁最不乐意看到的。

“道爷有所不知,当日祭祀河神时,王公子一眼便从道爷使用的拂尘上看出破绽。于是,找到小子,给了二两纹银,命小子夜探太清观。”

布丁一大早刚洗漱完毕,回身看到何大劲在院门口拴马,一个箭步就窜到梧桐树上。何大劲笑道,“你小子见了何爷爷就慌成这样。”

王鸿涛和张洪、韩青商议对策,先命人前往东城门查看,果然,布泰诨带人明火执仗守在城头。

话说太虚道人去哪了呢?原来,他听信布丁的话,乔装下山先去袁家放了一把火,才去找吴知府,发现中计后,准备到狱中杀人灭口。不想被布丁击中软肋,那些财宝是他一生积蓄,他看的比命还重。急怒攻心之下,直奔江边,忘记了杀人灭口之事。到了芦苇荡,他伏在草丛中,眼见王家人将自己辛苦积攒多年的一箱箱财宝打捞出来,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握匕首,几欲冲出。但他看出王鸿涛手下张洪、韩青二人,绝非等闲之辈。太虚道人脑子灵活,他想这些财宝一旦入了高手如云的王家,再想取回势必难比登天。而入了官府,凭他和吴知府的关系,取回并非难事,最多破费些许。于是,思谋再三,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报官,悄悄起身回返。王鸿涛这边,仗着人多势众,又有两大家将保护,并不把太真道人放在心上。继续派家丁下水打捞,所获渐微,看来财宝打捞的差不多了。王鸿涛望着眼前满满一车宝箱,十分高兴,下令回府,一路小心前进,生怕太虚道人设伏,行动极为缓慢。走到东门前五里地,只见前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人。张洪立即奔过去,将他带到王鸿涛面前。王鸿涛注目一瞧,来的正是布丁。他此刻对布丁印象大为改观,这份厚礼就是布丁送的,和颜悦色问道:“你来作甚?”“小子前来报恩。”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在他府门上放了一把火,以示警告。哼哼,死个把人容易,担惊受怕的活着才叫难,哈哈。”布丁闻言心里舒服不少,虽然,袁兹祚是他的敌人,可毕竟没有深仇大恨。道:“好吧,少爷实话告诉你,教唆我做这事的是南门的王鸿涛。”

“报仇,哼哼,道爷活的好好的,何仇之有啊。你小子能耐不小,不照样败在道爷手下。”

“都什么物证?”

“这……太清观道士们人人有武器,官军到时,许多人持械顽抗,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一般的士兵不是对手。”

这场奇袭战结束的出乎布泰珲意外,完全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太清观控制住。布泰诨派人清点战果:斩杀贼寇十余人,擒获一百三十余人。遗憾的是,找遍道观,始终不见两大罪魁的踪迹。布泰珲不甘心,命令官军在观内扎营,继续搜索,挖地三尺,展开地毯式搜捕。他也猜测,观内定有密道一类的存在。连搜三日,遍询人犯,仍无结果。布泰诨和戚佑才一商量,准备对几名贼道大刑逼供,来个杀鸡儆猴,布泰诨是夫子出身,凡事最不愿以武相逼,这也是逼得没法子了。孰料,就在此时,吴知府带人前来,身边跟着一个道士,从相貌上看似乎比太虚道人略小。

“大人,晚生认为当断不断必自乱,应立即发兵。”

“唉,袁江啊袁江你说你采你的药,跟踪老子作甚。白白丢了性命,说起来,我和他还沾点亲。”

戚佑才缓缓坐下,“其实不是第二日,家母就寝前有洗漱的习惯,当日夜里,家母便突然失明。我知道是你小子做的鬼,心里也不太担心,却想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次,看在你是帮我的份上,就饶了你。以后,断不许用这种法子糟人。”

“可你也说了,无论对方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把王铁匠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布丁我的亲亲小祖宗哎,大牙,快!别干了,赶紧穿身好衣服,给你相亲去。”

“难道是东门孙家的巧香?”

“吩咐不敢当,有件东西你是应该还我的。”

“你爹爹有位子,可不代表你也有吧,哼,自古女子不上席。”吴翠莲终于被布丁说动了心,同意跟布丁去扮童男女,约好端午节见。端午这一天,小哥几个早就穿戴整齐。布丁更是把自己武装一新,这几日缠着老布毛给做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沾上猪油梳的锃亮。阿娇一早就来到布丁家,“布丁哥哥,我也做童女,但我不想做你前排的,我要和你一组好不好?”

布丁诡笑道:“大叔行走江湖多年,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这个你应该能猜的到的。”

布丁道:“哼,小霸王都不是我的对手,这城里谁还敢惹我。”

何大劲一拍脑门,心想,看我这脑子,刚才还说,袁大人从来都不去江边的,我怎么就给忘了袁江,他俩身形胖瘦还真差不多,袁江哎,你这个短命鬼,在家老老实实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