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布丁早早来到王府,说有事见王公子。

“好好,小子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背叛道爷。”布丁接过银子。太虚道人见他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心宽不少。道:“把这事办好,事后,再赏你十两。”

“道爷有所不知,当日祭祀河神时,王公子一眼便从道爷使用的拂尘上看出破绽。于是,找到小子,给了二两纹银,命小子夜探太清观。”

“正是。”

王鸿涛和张洪、韩青商议对策,先命人前往东城门查看,果然,布泰诨带人明火执仗守在城头。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在他府门上放了一把火,以示警告。哼哼,死个把人容易,担惊受怕的活着才叫难,哈哈。”布丁闻言心里舒服不少,虽然,袁兹祚是他的敌人,可毕竟没有深仇大恨。道:“好吧,少爷实话告诉你,教唆我做这事的是南门的王鸿涛。”

布丁摇头道:“师爷在布大人面前还算有点地位,可在吴知府面前说句话都不如王鸿涛放个屁。”

“都什么物证?”

“在贫道道观后院,现已焚化掩埋。”

这场奇袭战结束的出乎布泰珲意外,完全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太清观控制住。布泰诨派人清点战果:斩杀贼寇十余人,擒获一百三十余人。遗憾的是,找遍道观,始终不见两大罪魁的踪迹。布泰珲不甘心,命令官军在观内扎营,继续搜索,挖地三尺,展开地毯式搜捕。他也猜测,观内定有密道一类的存在。连搜三日,遍询人犯,仍无结果。布泰诨和戚佑才一商量,准备对几名贼道大刑逼供,来个杀鸡儆猴,布泰诨是夫子出身,凡事最不愿以武相逼,这也是逼得没法子了。孰料,就在此时,吴知府带人前来,身边跟着一个道士,从相貌上看似乎比太虚道人略小。

布泰诨急忙阻拦,道:“王公子手下留情。这孩子年纪尚小,经不起习武之人的拳脚。”

“大人,晚生认为当断不断必自乱,应立即发兵。”

“哎,袁兄不可自弃,贫道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话说这大喜的时候,始作俑者的布丁在哪呢?此刻,他正在县衙后宅。今日是他和师爷约定的日子,所以,不得不放下大牙那边,来到县衙。当然,他也怕王铁匠万一发起飚来,还是避为上策。

“可你也说了,无论对方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废话,要用木头做,少爷早去找刘木匠了,还来你这作甚?”

“难道是东门孙家的巧香?”

布丁说:“据我所知,并非是师爷嫌弃你,而是他的母亲李氏嫌弃你的出身。”

“你爹爹有位子,可不代表你也有吧,哼,自古女子不上席。”吴翠莲终于被布丁说动了心,同意跟布丁去扮童男女,约好端午节见。端午这一天,小哥几个早就穿戴整齐。布丁更是把自己武装一新,这几日缠着老布毛给做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沾上猪油梳的锃亮。阿娇一早就来到布丁家,“布丁哥哥,我也做童女,但我不想做你前排的,我要和你一组好不好?”

野菜奇道:“既然知道,还要我去传话。”

说完歪眼看布丁,等着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布丁道:“哼,小霸王都不是我的对手,这城里谁还敢惹我。”

何大劲一拍脑门,心想,看我这脑子,刚才还说,袁大人从来都不去江边的,我怎么就给忘了袁江,他俩身形胖瘦还真差不多,袁江哎,你这个短命鬼,在家老老实实等着我。

在吴翠莲不解的目光下。布丁在就近的草丛插入泥铲,没几下,揪出几条筷子粗细的蚯蚓。吴翠莲看着蚯蚓,不由一阵恶心。

白袍公子冷哼道:“张洪,你近来是怎的了?做事畏首畏尾,变得婆婆妈妈……”

婢女小荷花道:“看似一表人材,只可惜,绣花枕头,草包一个,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枉小姐一番点拨,这样的人怎配得上小姐呢。”布丁闻言一喜,满脑子开始琢磨吴翠莲说的那些存在虚无的理论。

吴翠莲白了他一眼,哼道:“哼,我才不怕你——小布,乖,进来。”小布只是看看吴翠莲,然后又死死盯着布丁的右手。此刻,在它眼里布丁藏在袍袖中的右手似乎有着无穷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