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小娘子有钱,那小院中又没有大人住,便想要吓唬他们一下弄点钱出来。因为只是小事,那几个人又起了私心,所以没告诉旁人……小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摸到了靖王府去了啊,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求大人明察,不关我们的事啊!”

还是,这是靖王同老皇帝合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警告他们这些借走了国库的银子不肯还从而阻碍了老皇帝打仗的人?!而这一次的清扫,百姓们当然是一片叫好声,抄捡出来的银子账本,怕也足够军饷了的……

“你既然回来,不先来看本王,反而去光顾了小娘子的家?”靖王玩笑一句,同椅子上施施然起身,一边朝外面走,一边问道:“那几个刺客在哪儿?”

暗斧帮,是混迹于京城西城的一个小混混黑-帮,业务很广泛,基本上什么都干。听说组织严密,背景深厚,十分了得,当然也颇讲信誉,口碑不错——住在西城的商人们,只要交了钱,就能得到很好的庇护。

只说让他努力,一个模糊不清的家族史,能给韩清元多少实在的压力和动力?花袭人对此表示很怀疑。

“反正你就不愿意回家是吧。”韩丽娘又哭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紫苏回神,笑道:“小姐也常说,不到最后一刻,怎么也不说放弃的话。”

孟如嫣微微有些愕然,似乎没想到花袭人会婉拒,轻柔地笑了一下,没有再提,而是转头同徐清黎道:“清黎,你觉得这味道如何?”

他凝望着眼前的月色,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计较前事,对于他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将这些消息卖给我们,换我们一心替他做事。”

花袭人忍不住啧啧,笑道:“三少来了?你娘亲喜欢那盆花儿不?”

韩母站在原地,看着京城上面蓝色的高远的天空,看了许久,也转身回屋去了。

花袭人看向韩清元,见他眼中就那么生起了一点光亮,仿佛是豁然开朗一般,眼中带着期盼,看着花袭人,口中喃喃道:“花妹妹……我……”

问这句话的时候,花袭人的心是冷硬的。仿佛回到了前世,她面对敌人的时候,明明笑的极开怀,心却没有一点儿热度。

韩清元说不出话。

她干活的时候。郭三少依旧滔滔不绝的,哪怕花袭人故意使唤他帮忙做事,也没能打断他。

少女和丫鬟立即移不开目光。

“你说的对。”红缨面上露出一些钦佩,目露赞赏,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世间有几人能想的开呢?”

突然被袭击,那郭三少错愕之下挨了好几下,才挣开花袭人的手连连后退,冲着花袭人低吼道。双眼乃人体软弱处,纵使他武功高强,此时也痛的不自禁地流下眼泪来。

花袭人眉头拧了许久,见之后的花儿传出来的画面都不再与她相关,便没有用心关注。快速检阅了一遍之后,缓缓地收回了精神力,睁大了眼睛。

“她才来京城不久,只是一个卖花的小娘子,娘娘怎么会见过?”关嬷嬷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含笑对靖王妃道:“娘娘是看她那做派觉得不喜吧?呵呵,也是,娘娘从来都不喜欢那娇娇怯怯的……倒是那位韩家小娘子。听说是乡野长大的,身上还留着些娇憨。”

犹豫了一阵之后,她小心地拿起那透明的琉璃瓶子,好奇地晃动了一些那美丽的液体,问韩母道:“娘,这是什么?”

“多谢关嬷嬷一路照顾。”韩母褪了手上的一个银镯给关嬷嬷,看她收下。笑意多了几分。

国子监这一届有学生三十人,有名门权贵之后,有惊才早慧之士。都是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这些人中,哪个不是拥有了秀才功名?他所骄傲的那点儿成绩,在其中只是最基本的!

两个人忙碌到了深夜,才将花袭人挑出来的一部分花草换了新土。天光灰白之时。三人才一起出了铺子,往韩家小院而去。

韩母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这是对王府的尊重之意。”

她若是会刺绣,太阳都能从西方升起从东方落下了!

花袭人被韩丽娘这么一说,小脸一红,更是羞愧难当,分外不好意思起来。

鞠躬拜谢所有亲们!

宋景轩眼眸微动,道:“不是亲生女儿,怎好让她出头。”

韩清元才在清风厅坐定,偏见罗幕僚从外大踏步过来,冲韩清元见礼,笑呵呵地道:“清元来了。我之前就想着,国子监一期学业结束。想来清元你怕回来王府一趟,果然被我猜中了,哈哈。只是没想到清元你来的这么快。”

这副屏风,取的就是一个寓意,而后才是其他。

韩清元面上一红。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宋景轩想。

花袭人立即给面儿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那就要恭喜成志哥了!来。我正好冲了新茶,算是给你贺喜的!”

当年,在八岁多的花袭人第一次买了笔墨和书纸给他,他红着脸手足无措地拒绝时,花袭人笑着对他说:“我今日买这些给你,是让清元哥你好好读书的。将来清元哥你学有所成,难道会忘记我不成?”

花袭人微微点头。

自从韩清元接到那入学贴之后,韩母便开始日日抽出一些时间用于教导韩丽娘和花袭人她的“规矩”。也就是行举止,十分繁琐。韩母对花袭人的要求要松散一些,只要她弄的像模像样,也就算她混过去了。但对韩丽娘的要求,却是严格的很。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好咧!”花袭人笑逐颜开地跳上了牛车。

而这些微末官吏之中,未必就没有最后位居高位成为一方权臣的。

杜家楼继续说道:“那俊美公子并不难打听,随便到茶楼一问,就打听到了。那位公子贵姓宋,是平诚郡王的嫡孙,是郡王世子的嫡长子,双字景轩。”

花袭人说罢,仿佛是觉得自己解释得足够了,就闭了嘴,盯着二人的伤口猛瞧。

“时间紧迫!快走!”花袭人说罢,在身下马屁股上狠狠一拍。骏马吃痛,立即就朝前冲了出去。

“那就太好了。”花袭人喜笑颜开,道:“忙碌了一上午,我有些累了,想回房梳洗一番……罗管事请自便吧。”

她思忖之时,韩清元回答道:“应该是吧。虽然咱们蒲城县,并没有什么武力高强的人,但听说有那武将,能做到十人敌甚至百人敌的……”他的绪显然有些不高,答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宋景轩那轻飘飘的淡然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如同锋利的刀片一般,再次从他身上片下了几层血肉下来。没错,血淋淋的,这就是韩清元此时的感受。

赵婶子立即便快步跨过几块空旷的田地,走了过来。

韩清元顶住宋景轩的压力,站在了花袭人面前,抱拳道:“舍妹年幼无状,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他是三皇子,既不是大皇子一般为元后说出,是为嫡长,又不是那二皇子为宠妃所出,外戚给力……他反正就是一个爱银子爱美人儿的三皇子,出京玩一阵子,不正是他应该做的么?

同喜知道主子的定价:红梅一盆十两银子,水仙一盆二两。

那柴通瞧了花袭人一眼,抿着唇不肯答话。

这边,待孟大娘走后,韩丽娘跑到了韩清元的书房中。

但清平府……有些远了。

韩丽娘乖乖站在一旁,听了半天,直到此时才开口问道:“娘,哥哥去江南求学了,咱们还能搬家吗?”

韩清元说着,飞快地朝跟在他们后面的花袭人看了一眼。

她绕着梨树观察了一阵,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将双手平放了梨树的树干上。

悲剧,老公一屁股坐在了笔记本上,于是笔记本的显示器就咔嚓一声,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