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将在他们主仆三人回城之后,在暗香来遇事的过程说了说,又将花袭人抓住那黑衣人给靖王送来的那些话描述了一遍,便见宋景轩欣长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过来,便闭上了嘴巴,给自己家的公子让了路。

他看到院中多出来的几个倒地人,愣了一下,走过去将一个人的脑袋搬了搬,扯下蒙面巾露出脸,看了一眼之后,又将另外二人的蒙面巾也扯下来看了看,回头对花袭人道:“姐,这好像是暗斧帮的人。”

韩清元已经十七岁了。他也不再是大柳乡那个小地方的一个中举无望的小秀才了。既然他如今已经是前程可期,韩母又明显开始对他寄予厚望,想着光复家族的荣耀……可,连家族到底有什么历史、家族到底有什么政敌都不告诉韩清元,这很的合适么?

“既然我和清元哥没有缘分,再住在一个屋檐下,久而久之,将来我再大一两岁,难免会让那心思不端的外人产生不好的联想,生出流蜚语来。我的闺誉就不说了,但若是牵连到丽娘你的婚事,就不好了。”花袭人又加了一句。

“你家小姐一定会好的。”花袭人宽慰道。

花袭人再次摇头,微笑道:“孟小姐也知道,这入口之物卖出去,总需担待各种风险的。我只是一个小姑娘,并不想冒这种风险。再说这种甜蜜水,偶尔用一次觉得很好,日常用饮的话,怕也就腻味了。”

“皇上他这是难得糊涂,什么都不想知道啊。”杨广北的语气中有一些赞赏,也不知为何,轻轻摇摇头。

这身手……

“是。”韩清元冷静下来,握拳转身,回了书房。

韩母任由韩丽娘将这些话给说完了。

花袭人低下头,道:“娘,清元哥,你们也是同丽娘一样认为的么?我没用的,便没用了?”

“天真。”花袭人淡笑:“你甚至都不敢知道,韩氏先祖到底有多荣耀的过去。娘她心中有大志向,而娶一个贵女,无疑能让你少奋斗许多年,娘怎么会容你反对?”

接下来。郭三少的心思又转到了孟如嫣身上去,滔滔不绝地说着对孟如嫣的各种赞美。花袭人开始还很配合地听着,后来坚持不住,便开始干起活儿来。

一股格外清新香甜的味儿透过那扇门飘过来,惹人不自禁地深吸一口,便觉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通体舒泰。

花袭人神色稍暗,而后又生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摇摇头。道:“反正我如今生活的很不错,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是不是?红缨姐姐?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你干什么!”

“原来,关嬷嬷和她的女儿红缨认出了自己……只是,要瞒下来么?”花袭人心有了几分涟漪。而后又有了几分放松和庆幸。而她那个好将军父亲居然因为她的消失而迁怒了那么多的人,直接将人给打杀了!

想起那个笑容纯净中露着羞怯的小娘子。靖王妃不禁皱眉。不知是何缘故,只觉就喜欢不起来。她想了想,开口道:“嬷嬷,那个叫花袭人的,我是不是从前见过的?”

韩丽娘只觉得一时之间不知道拿哪一件才好。

一路步行,过了二门,到了内院,又走了一阵。关嬷嬷才在一处四处通风的小厅前面停了下来,客气地道:“太太和两位小姐请稍等,王妃应该很快就会召见几位了。”

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恩。”花袭人笑的很甜。

王府送来的,可比她们昨天去买的那两套要贵重多了。像那金簪,就真的是赤金的,而不是金包银。珍珠也大颗多了。另外又有水晶宝石点缀。美的不得了。

人人都知道靖王妃剑术高超,从小到大,都是以力服人。从来不跟人讲道理,也从来不谈论那高雅的诗词和女子都爱的美丽的衣服饰!

韩丽娘闻得意起来,道:“让你跟我一起学规矩,你总是偷懒说年纪小不肯用功……看看,到有用的时候,袭人你就抓瞎了吧?”此刻,她心中哪有还有因为韩母对她要求严格而对花袭人要求松散而开始的郁闷不平,只心中想着:娘果然还是疼她啊,之前。都是她想岔了……

鞠躬拜谢所有亲们!

对此。靖王真的别无话说,只想呵呵几声。

罗幕僚为人十分和气,若非韩清元知道他的底细,只怕真要以为他只是王府之中一个分管某一项庶务的普通管事。

“娘,您说您的这一副屏风若是做出来……”花袭人话未说完。看着韩母,顿了顿,又放低声音同韩母道:“娘,我觉得,您这些雕纹。气势还是显平淡了些。想必在王爷府中,会有人能设计出更尊贵的纹饰来。”

擦净口手之后,韩母正了正神色,对韩清元道:“正好。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让冷焰去学院叫你了。”

再看花袭人唇边眼中的笑意,就又是他熟知的那种热纯净了。

说完这些之后,他有些不自在。

“娘!您难道忘了,是花妹妹辛苦种花。县城市井来回跑,才让我们家吃穿不愁,才让我有了笔墨纸砚、交得起束脩、有了时间读书,而不是要替你辛苦抄书换柴米钱!娘,您难道忘了,救了那两位贵人的是花妹妹,而不是您我!我能有今日。全是因为花妹妹之功!”

“西北大将军有嫡妻一人,妾室一人;其妻为清和郡主,育有一子两女:长女任少华已嫁于三皇子靖王为妃;子任任少元今年十五,已是文武俊杰;此女任少容。年十二……其妾室月姨娘,原是清和郡主从外买回来的婢女,生了一个儿子才六岁,由清和郡主教养着,取名叫任知舟。”

韩丽娘面上顿时红一下白一下,瞪着韩母,眼睛噙着泪。紧紧咬唇,似乎下一刻就想要同韩母争吵起来。花袭人瞧见这形势不好,连忙拉了一把韩丽娘,故作好奇地问道:“丽娘,你瞧见什么了?”

韩清元看了一眼韩母,见她点头,于是笑道:“那花妹妹你坐车,今儿我来赶车!”

入了国子监,不仅有好的读书条件和读书补贴,更重要的是,就算在读五年后,科举不成,只要并未劣迹,依旧能够会被授官。虽然只是微末小官小吏。

花袭人得罪人,他肯定也跟着不好过。

哪知过来之后,正撞上一场伏杀。

“你!”同喜惊讶难。

罗管事点头,道:“正要同小娘子说。我回来的时候,那杜老板已经安排人去搬运花盆了,下午应该就能到。”

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学一学呢?

韩清元年轻清俊的面庞再一次涨红,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