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郎君豪放不羁,俏美人冰冷狠辣……又有近距离的真人热血打斗可供观看,花袭人很快就瞧的如醉如痴。

罗管事正在同韩母及韩清元说话。

韩丽娘幽幽道:“可是,若我能学到她的本事,咱们家就再不会被人在背后议论了。”

若真若按照那个法子找,花袭人只能表示“呵呵”了。

一根红绳从其中的一个小孔中穿过去,跟着轻风微微飘着。

村中说大不大,很快便到了花袭人的几亩苗地。

花袭人收了神,一边应声往地头走,一边问道:“贵人?贵人怎么到咱们这里来啦?”

他总不能放着至亲血脉不管不顾,加上千秋节赚的几千两银子,又不知为何跑到了蒲城县,看到那酒楼摆出来做招牌的梅花盆景,更不知为何的动了心思,便订下了许多回来。

第一批二十盆梅花盆送到杜家酒楼,反应良好,但卖的并不快。不过,很快杜家楼就让人送来消息,说京城有一笔一百盆梅花盆和三百盆水仙的订单,已经给了三成定金,要求送货到京城。

花袭人便看向柳叶儿。

毕竟,她如今在乡邻们眼中是公认的有钱,若是韩家和她并无一点改变,总要让人背后议论纷纷。

只是,她问了,韩清元反而被噎住了。

韩母闻十分欣慰,先是安抚韩丽娘道:“就是亲姐妹之间,还有吵架闹别扭的时候呢。你同你花妹妹之间,不过都是些小矛盾,过段时间再回想起来,便是可以用来说笑打趣的事儿,算不上什么了。”

花袭人挽住了孟大娘的手臂摇了几摇,娇声道:“大娘,可不敢这么说呢!状元可是得金銮殿上皇上点了才算呢,不能自己封的!的亏在座的都是乡邻,不然,都要笑话大娘你乱说话了!”

花袭人歪头想了一想,退后一步并未接柳成思还回来的银钱,跺脚脆生生地道:“我说了要将这五百两花掉的,怎么能反悔呢?”她说罢,迫开人群走到柳家宗族族长面前,行礼道:“族长,两百两银子,便用在村里的学堂中去……将那几间房子翻翻新,再请一个先生,多买些几本书,也好让小孩子们都有机会认得字。”

这么逼真啊。

不要白不要!

宋景轩明明白白地读懂了她眼中的话,只觉得心中那湖面轰然崩塌起来,汹涌的波涛夹着那厚厚的冰块,翻滚拍打着他的心肝脾脏。他按捺住想要暴起伤人的冲动,冰冷地道:“一千两银子!”

美人儿如此惹眼,很快就被早起的勤劳村民现,一番目瞪口呆之后,纷纷缀在美人儿身后。

因为她能保证,她这三年内,也就是在十五岁之前,绝不会松口自己的终身大事。哪怕提亲对象是她十分看好的韩清元,她也不会松口,将自己早早定下来。

直到花袭人交待完毕,同县城来的伙计们告别,目送载满鲜花的马车稳稳地驶出韩家院门,驶向平整的道路之时,一群妇人们都还在说话。

她随即开始招呼人开始搬花,一边对柱子伙计道:“都是今日一早才新绽开了两朵余下都是花苞儿的。运回去后只晴天时候五六日稍稍浇点儿清水,就能盛开到残秋霜冻,足足开满三个月精精神神不歇的,保管客人满意。”

“她才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抵消了救命大恩不说,还反过来要我们都对她感激涕零吗?您还有意让哥哥娶了她!哥哥呢,更是将她心疼的什么似了!总觉得是我们家亏了她!真是的!”韩丽娘撇了一撇嘴,道:“若是娘您愿意答应孟大娘娶柳叶儿,孟大娘绝对愿意供哥哥读书开销!什么多余的话都不会说的!”

可哪怕对方家中有上百甚至上千亩地,孟大娘都没有松口——她这个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却对读书人有着盲目的崇拜,一心想要给自己伶俐漂亮的女儿嫁到读书人家。因而,打从韩家搬到这大柳乡时候起,孟大娘就对韩清元格外的满意和格外的关注。

那眉,那眼,那肌肤,那唇,那……花袭人直看的眼睛不会眨,小手颤颤悠悠地就摸到了美人略显惨白惹人怜爱又勾人的唇线,轻轻地描摹几遍。

她那时才不过八岁余,说话声音带着童稚的味儿,俏脸粉白,雨雪可爱,让人很难残忍地打断她说话。

“而小娘子猜猜,这位轩公子与谁最好?”杜家楼神更为兴奋,不待花袭人回答,便迫不及待地道:“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轩公子同当今三皇子靖王自幼义无双……我在蒲城县听说轩公子另与一位贵公子在一起,便猜想,另外一位,该是靖王殿下无疑了。如今看到你家中这种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天下经商之人谁不知道靖王!”杜家楼向着院内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后对花袭人道:“老伯在这里先恭喜小娘子了!”

花袭人摆摆手,正色地道:“老伯,你想到的这些,可千万别向外张扬了出去。里面既然是位王爷微服到此,怕是不想让人都来打扰。”

尤其是现在,他还受了伤。

一个皇子,在外受了伤,那得多大的事?韩家已经避免不掉了,至少不能再让杜家楼也沾上了身。

这么一想,她转变了话题,问道:“还没有问老伯,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婶子可是按要求服用了?到今日也有四十多天过去了,老伯难道没有让人看看?”

花袭人这句话提醒了杜家楼。

他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脸上的浓浓的喜意再也掩饰不住:“看了!你婶子那娘家侄子给看了!说是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我今天本来就心心念念地来同小娘子感谢并道喜的,却是被一打岔给忘记了!我真是高兴傻了!”

花袭人闻也替他高兴,却道:“老伯别高兴的太早……婶子是怀上了没错儿,但是男是女还不好说呢。若是再生下个小娘子,老伯不是白高兴了?”

她能替人调理一下身体,保证受精卵存活,却没本事保证孩子是男是女。

杜老楼听花袭人这么说也没生气,他道:“不管是男是女,我都高兴!”他看着笑吟吟的花袭人,动容地道:“小娘子,老伯知道你定然不凡……你对我们杜家的大恩大德,我杜家楼在这里别不多说,以后小娘子有任何事吩咐,我杜家楼绝不含糊!”

他说的真诚动容,花袭人却摇头:“都是杜老伯帮我呢……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这话啊,杜老伯以后别再说了,万一叫别人听到就不好解释了。”

正好看见罗管事这会儿空着,花袭人便道:“杜老伯,走,我给你介绍……”

她暂时还没有想过要离开韩家生活。

所以,她总要顾及他们的想法。韩母内心骄傲敏感,待她的心态已经足够别捏了……花袭人可不想再增加她的别扭感——她很珍惜同韩家的这一份谊,无论将来她能不能嫁成韩清元。

不过,为什么她如今就有一种淡淡的预感:她只怕是嫁不成韩清元的呢?她和韩清元,可是青梅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