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韩母当即脸色就落了下来,听到花袭人所更是皱眉,呵斥道:“你胡乱说的什么!还不赶紧向罗管事道歉!”

韩丽娘终于转过了眼珠。

靖王和宋景轩看了一会儿,并未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便觉无趣,往远处山上看了看,问道:“那是什么山?”

这个一个男子,真诚地瞧着她说话,花袭人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宋景轩四下看了一眼,并未看出这个苗圃同其他花农的苗圃有什么不同,抿了下唇,凝眉道:“这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自打弄了这个花圃,她的能力,又进步了一点儿呢。

他当时在杜家酒楼,是觉得瞧着梅花盆比那别的花儿贵多了,像是不太好销出去的样子,便想着那个总是撩拨的他不爽的丫头,想着自己总是欠了她的恩,是想要帮一帮她?

“哎,真是个礼貌的好小伙子,长得真结实。”孟大娘笑着称赞道。

那布庄掌柜一听脸色都有些僵住了。

生活银钱方面她都包揽了,那他是不是该在其他方面有所追求呢?

而又一想到他曾经琢磨过那么多次的“娶她”……此刻他被花袭人身上自然散出来的清新味儿包围着,脸上腾的一下染上红霞。

“娘真的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背负太多压力。”韩母道:“压力或许是动力,也或许就能够将人给压跨了……”

乡邻们都愣了一下。

杜家楼笑眯眯地点点头,像是承认了花袭人自我批评的话说的很对似的,道:“只是就算是这样,你五百两银子还是剩下了一小半,足有二百两出头的样子。”

“孙儿臣祝祖母岁岁长青、吉寿绵远。”靖王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潇洒,并不用华丽的辞藻,大段大段的骈文。他自幼就讨厌文课,差不多逼着头学完了四书,就再也不肯入学堂,让万显帝十分头疼却总也没有办法,直到他大了,便也只能由了他。

“再说,这是我的嫁妆银子!”韩丽娘秀面微红,却明明白白地说道:“娘,我今年都十四了。是,我是有个秀才哥哥,但若不要这张票子,不要花妹妹的接济,凭你们能给我备下多少嫁妆?没有嫁妆,您打算给我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三千两银子!”才八月里的天气,宋景轩身边却像是结上了厚厚的冰层,寒气迫人。

啧啧,瞧人家那皮肤……

世事变幻无常,谁又能说的准这中间会有什么际遇呢?

柳成志讪讪不能。

仿佛这些花儿都各自商量好的似的。

“我们家良善,收留她的时候,可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还有一手养花的好本事。”韩丽娘道:“娘您当她是女儿,我和哥哥都当她是妹子,可她呢?她只当我们还是外人吧,若真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将得到了银钱交出来过?只她一人大笔大笔地攒私房?”

但花袭人就是不想让她如愿,嘿。

就是这个时候,又从雨帘之中飞来好几个白纸包,噗噗几声,准确无比地打在一众人脸上。众人才大喊几声“是谁”,就各自惊惶挣扎,倒在了一堆。

而后她又自然而然信心非常地说道:“届时,若有客人问起这花儿,杜老板只管将这花儿加上三倍价钱卖出去就是。当然,杜老板先这瓷盘的本钱要另外加上。我隔一日再来送花,到时候价钱再议。当然,若是花儿无人问津,我自然不敢再来叨扰杜老板了。”

哪知过来之后,正撞上一场伏杀。

花袭人说罢,仿佛是觉得自己解释得足够了,就闭了嘴,盯着二人的伤口猛瞧。

为了清洗伤口,两个小厮将他们的衣服隔开了好些。尤其是宋景轩,他的身上几乎处处是伤,若不是此时下雨,同喜怕是要将他的衣服扒赶紧了,才能清洗用药。

她这么说,似乎没有错。

靖王眼光闪光一抹幽光,见花袭人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的十分专注认真……靖王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说着,他还故意向花袭人露出他胸口上那道长长的伤口。

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从左腋下到肚脐,一道鲜血淋淋的长长血线,让人不禁觉得触目惊心。

花袭人眼眸顿时一缩。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这么帅这么帅这么帅的一个天然贵气狂放不羁的男人,向她毫不保留地秀出了如此结实均称完美无暇的前胸!还有那圆润性、感到爆的肚脐!嗷嗷,真受不了!

花袭人一时之间心跳如鼓面红耳赤目瞪口呆,额头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呵呵。”

花袭人这样的表现,却让靖王误以为被吓住,便笑了一下,由那小厮将他那道伤口粗粗地缠了起来,而后合上了衣襟。

花袭人遗憾地转开了眼睛,瞧向宋景轩。

哪知宋景轩根本就没解衣服,只是在伤口上洒了药粉止血,粗粗地包扎了一下。

他比靖王的伤要重的多,面色青白,正闭目调息。额头也见了汗。

花袭人瞧着不免心疼极了,不自觉地拿了自己的帕子,轻轻往他额头上抹了抹。

宋景轩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花袭人。

花袭人立即露出一个怯怯的纯真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