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重量都没有降临,我抬眼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分明应该很虚弱才对啊!哎,不过这么虚弱居然都要和我一起走,我有那么不靠谱么?

仿佛看到那挺拔的身形一晃,霞光铺洒的脸庞蓦然变得惨白,瞳孔中的神采也骤然暗去,她微微垂下眼,等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收拾得十分妥帖的淡笑:“失礼了。”

树下的这人丝毫没有愧疚地反驳我:“是你太吵,害我分神。”

“你称我一声‘小姐’,我即还是你主子,现在我命令你即刻离开景家,从今往后你我不再主仆相称,你也不再是我景家庄的人。”景箬然撇过头,不再看她,衣袖底下的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指甲似要嵌进了肉里。

景芊然看着他,眼中满是歉意,可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然后是一片寂静,静地只能听到呼吸声。

这是我第一次咬人,我有些不知所措,娘亲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哭喊着:“你们不要打她,我相公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马蓉袖一愣,立马又大嗓门嚷道:“谢什么谢,这人要是死在这,多晦气呀!”说完便转头往后头走去。

“我最恨人家反驳我的话,你的命若想送掉,我随时乐意效劳。”李少堂阴狠地对着他笑言。

“阕姐姐?”叶叶稍稍镇定了点,抬头看向他,是阕姐姐的脸,可是为什么打扮不一样?还有那躺在地上的“阕姐姐”是谁啊?

“话说她就是杀‘阕小泛’的凶手。”傅筱妍翘着二郎腿,对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吹了口气,咳,天气这么热,她干嘛要喝热茶,自己想着都不由地摇了下头。

“话虽如此,可景家庄百年基业……”道理是不错,可是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景遨困扰地暗自叹息。

傅筱妍一想,也对哦,这个天下会易容的多啦!

“何苦?”阕一泛突然大笑了起来,“何苦?这苦还不是拜你所赐!”

“大丈夫何患无妻。”

傅筱妍虽刚刚差点落马摔地难看,但这胆子可是一点都没被吓破,老神在在地反驳:“这马突然疯,不能怪我!”

傅筱妍看她又是这么笃定的样子,还没敢反驳她的论调,早知道不该问的。

“…一泛艰难地答道。

“袖袖,我看你还是赶紧劝劝大哥吧!”鱼文阳一脸愁容。

小六子见叶叶被欺负,想上前帮忙,却被霍展眉给挡了去路,急的刹时直跳脚。

“啊,这样啊……”傅筱妍貌似很失望的样子,不过眼睛一亮,好奇地问:“呃,那是不是也可以延缓人的衰老?”

“既然舍不得,何不一起离去!”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了这感人画面,傅筱妍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

傅筱妍很不客气地赏了他一白眼,懒得说话。她可以熬得很晚,但绝对不能早起,睡眠不足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摧残!

傅筱妍撇撇嘴,不服气地说:“哎呀,我只是想满足他们的心愿罢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肯离开景家最主要的就是因为箬然,”凌轩摇头叹了叹:“但是,你不能总活在回忆里,守着那份感动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到是把景芊然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以笑代答了。

“好了,既然罚了罚了,那我们是不是继续啊?我还没玩到呢!”凌轩煞有其事地抗议。

“猜谜?”就这样?阕一泛有些不相信,这么普通的游戏,她会提议玩?

“他将来会恨你。”龚虚夜神秘地对傅筱妍笑笑,却没打算解答傅筱妍接下来的疑问。

“姐姐身体柔弱,哪有妹妹身体‘扎实’,受了伤的人爬得到快!”阕一泛皮笑肉不笑地回礼。

“你等我一个月,到时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酣香……”傅筱妍半垂着眼,有些迷迷糊糊地说,奋力想要保持些清醒。

“要不我们去那家香斋坐坐?”傅筱妍其实老早就瞄中了那偏安于一角的铺子了,她记得那叫香斋叫“忆有时”,挺特别的名字。

“因为你够聪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即便再想知道也懂得分寸,如此乖巧,又怎么不令我喜爱呢!”凌轩温热的唇擦过她的嘴角,却没吻下去。

我呸了几口才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树叶给吐干净,抹着嘴坐起身来,一边捡掉头上的树叶,一边不解地看着仍躺在那儿似乎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庐的唐珈陌:“没想到你男主情结这么重,怎么样,砸伤了没?”

我靠在他的肩头,笑了笑:“治不好的。”

“嗯?”

“怎么,不想问?”唐珈陌问得轻轻浅浅不动声色的样子,眼中却摆明了:你要不问,接下来两个场景你们自己找自己演吧。

我听完后,居然能冷静地拎出几个疑惑的点来,让素来情感细胞缺失的邱真真都不得不佩服我的从容理智:“你们怎么都不给他把伞,还有你怎么知道他讨厌下雨天来着?”

“喂,谁在外面?快开门!”我奋力地敲门,可敲了半天拽了半天也不见反应,除了透过门缝灌进来的呼呼冷风,外面像是一座空城般安静,仿佛幽闭了一个空间给我似得。

“女人的战争向来就是一触即发的,随时随地保持在状态中才是常态。”戚向梦说得很有心得的样子,看来是“宫斗”的一把好手。

我无奈地回答:“我们如果赢不了,我们Boss大人要让我们去中东垦荒。”

“知道什么叫‘配合’么?”邱真真郑重其事地再次询问。

他终于彻底放下手中的水,看向我的眼神隐隐带着莫名的笑意,笑得……让人心底发凉。

“Brother,开阔的视野才能挖掘无限的商机啊,你看寂铭是玩什么的,你得了解这个圈子,才能和他玩在一块儿。”

唐珈陌冰凉的手指掰开我护在额头的手掌,捋了捋我散落下来的碎发,微冷的声线一丝不苟:“女孩子掉几滴眼泪并不是件丢人的事,疼了都不知道哭,是打算做条汉子么?”

二娜想了想,艰难地同我说:“妄妄姐,我觉着可能你问还有哪些人不知道,我容易回答些……还有,你有没发现我们救助站排队的人是不是多了点?”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刮了眼已经排了二十来个人的小队伍,小声地附在我耳边说。